关一帆抬起手指向银河系的星海，然后任手臂以3G的重量砰地砸到
上。
“这一切，暗无天日。”
“你是指黑暗森林状态吗？”
关一帆摇摇
，在超重
像是在挣扎一样，“黑暗森林状态对于我们是生存的全
，对于宇宙却只是一件小事。如果宇宙是一个大战场——事实上它就是——在阵地间，狙击手们
杀对方不慎暴
的人，比如通信兵，或伙军什么的，这就是黑暗森林状态；对于战争来说它是一件小事，而真正的星际战争，你们还没见过。”
“你们见过吗？”
“见过一
，更多的也只是猜测……你真的想知
吗？这
事
，知得多一，你心里的光明就少一。”
“我心里已经没有光明了，我想知。”
于是，在罗辑掉
寒夜
的冰湖六个多世纪后，在地球文明仅存的人类面前，宇宙黑暗的面纱又被揭开一层。
关一帆问：“你猜一，对于一个在技术上拥有几乎无限能力的文明，最有威力的武
是什么？不要从技术角度想，从哲学
度想。”
程心想了一会儿，挣扎似地摇摇，“我不知。”
“你经历过的事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她经历过什么？她刚刚看到，为了毁灭一个恒星系，残忍的攻击者把那里的空间维度降低了一维。空间维度，空间维度是什么？
“宇宙规律。”程心说。
“你很聪明，正是宇宙规律。宇宙规律是最可怕的武，当然也是最有效的防御手段。无论在银河系还是仙女座星云，无论在本星系群还超星系群，在真正的星际战争，那些拥有神一般技术力量的参战文明，都毫不犹豫地把宇宙规律作为战争武。能够作为武的规律有很多，最常用的是空间维度和光速，一般是把降低维度用来攻击，降低光速用于防御。所以，太
系受到的维度打击是
级攻击方式。怎么说呢，这也算地球文明的荣誉吧，动用维度攻击是看得起你们。在这个宇宙，让人看得起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问你：太系空间向二维的跌落什么时候停止？”
“永远不会停止。”
程心打了个寒战，也吃力地抬起来盯着关一帆。
“这就让你害怕了？你以为银河系和整个宇宙只有太系在向二维跌落？呵呵……”
关一帆的冷笑又让程心的心
动了一，她说：“要是这样，你说的就不成立了，至少把降低空间维度作为武这项不成立。从
远看，这是同归于尽的攻击，如果这样去，发起维度攻击的一方所在的空间迟早也要跌落到二维！”
时间的沉默，直到程心唤了一声：“关博士？”
“你太善良了。”关一帆轻轻地说。
“我不明白……”
“有一个选择可以使维度攻击者避免同归于尽，你想想看。”
程心沉默许久后说：“我想不
来。”
“我知你想不来，因为你太善良了。很简单：攻击者首先改造自己，把自己改造成低维生命，比如由四维生命改造成三维生命，当然也可以由三维改造成二维，当整个文明
低维后，就向敌人发起维度打击，肆无忌惮，在超大规模上疯狂攻击，不需要任何顾忌。”
程心又陷时间的沉默。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关一帆问。
程心确实在回忆。她想起了四百多年前，“蓝
空间”号和“万有引力”号误四维空间碎块时，探险队与“
戒”的对话，当时，关一帆就是探险队的一员。
这片四维空间是你们建造的吗？
你们说自己从海里来，海是你们建造的吗？
这么说，这片四维空间对于你或者说对于你的建造者，是类似于海洋的东西吗？
是
洼，海
了。
为什么这么小的空间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飞船，或者说墓地？
海了鱼就要聚集在洼里，洼也在涸，鱼都将消失。
所有的鱼都在这里吗？
把海
的鱼不在。
对不起，这话很费解。
把海的鱼在海前上了陆地，从一片黑暗森林奔向另一片黑暗森林。
“为了战争的胜利，竟要付这样的代价吗？”程心说，她很难想象在降低一个维度的空间生活是什么样
，在二维空间，世界万
看上去只是几
短不一的线段，在三维世界生活过的人，真的可能使自己生活在一张没有厚度的薄纸里吗？当然，三维空间的生活对四维世界的人来说也同样无法想象。
程心得到的回答十分简单。
“总比死了
。”关一帆说。
不顾程心的震惊，关一帆接着说去：“光速也是被频繁使用的规律武，但为自己建造光墓或你说的黑域不在此列，那只是我们这些弱小的虫保命的举动，神们不屑如此。在战争，可以制造低光速黑
把敌人封死在里面；但更多还是用来防御，作为城墙和陷阱。有的低光速带规模之大，横穿整个星系旋臂，在恒星密集
，大量的低光速黑
为一
，连绵千万光年，那是星际城，无论多么大的舰队一旦陷去就永远不来，这是很难愈越的障碍。”
“这样去会怎么样？”程心问。
“维度攻击的结果，宇宙二维空间的比例渐渐增加，终将超过三维空间，总有一天，第三个宏观维度会完全消失，宇宙变成二维的。至于光速攻击和防御，会使低光速区不断增加，这些区域最后会在扩散连为一，它们不同的慢光速会平衡为同一个值，这个值就是宇宙新的c值；那时，像我们这样于婴儿时代的科学就会认为，每秒十几千米的真空光速是一个铁一般的宇宙常数，就像我们现在的每秒三十万千米一样。当然，这只是举两个例，还有其他的宇宙规律被用
武，但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都有哪些，很可能，所有的规律都能被武化了，在宇宙的某一分，被用武的规律甚至可能包括……当然这只是瞎猜，太玄乎，我也不相信。”
“包括什么？”
“数学规律。”
程心穷尽自己的想象，但仍然无法把握这不可思议的图景，连抓住其一角都难，“这也……太疯狂了！”
“宇宙会变成一座战争废墟吗？”程心问，很快想到了一个更准确的表达，“或者说，自然规律会成为战争废墟吗？”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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