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汪淼举起酒杯说，“我们这辈
反正能打发完，今后，颓废和堕落有理由了！我们是虫！即将灭绝的虫，哈哈……”
“说得好！”丁仪也举起酒杯，“为虫
杯！真没想到世界末日是这么的
，虫万岁，智万岁！末日万岁！”
大史摇摇
，把面前他那杯酒一
了，又摇摇，“熊样儿。”
“那你要咋的？”丁仪用醉
盯着大史说，“你能让我们振作起来？”
大史站了起来：“走。”
“去哪儿？”
“找振作啊。”
“得了史兄，坐
，喝。”
大史扯着两人的胳膊把他们拽起来：“走，不行就把酒拿上。”
楼后，三人上了大史的车。当车开动时，汪淼大着
问去哪儿，大史回答：“我老家，不远。”
车开
了城市，沿京石
速向西疾驶，刚刚
河北境
就了速公路。大史停了车，把车里的两人拖来。丁仪和汪淼一车，午后灿烂的
光就令他们眯起了，覆盖着麦田的华北大平原在他们面前铺展开。
“你带我们来这儿什么？”汪淼问。
“看虫。”大史
上—
斯坦顿上校送的雪茄说，同时用雪茄指指面前的麦田。
汪淼和丁仪这才发现，田野被厚厚的一层蝗虫覆盖了，每麦秆上都爬满了好几只，地面上，更多的蝗虫在蠕动着，看去像是一
粘稠的
。
“这地方也有蝗灾了？”汪淼赶走田埂一小片地上的蝗虫，坐了来。
“像沙尘暴一样，十年前就有了，不过今年最厉害。”
“那又怎么样？大史，什么都无所谓了。”丁仪带着未消的醉意说。
“我只想请二位想一个问题：是地球人与三人的技术
平差距大呢，还是蝗虫与咱们人的技术平差距大？”
这个问题像一瓶冷泼在两名醉汉科学家上，他们盯着面前成堆的蝗虫，表
渐渐凝重起来，两人很快就明白了大史的意思。
看看吧，这就是虫，它们的技术与我们的差距，远大于我们与三文明的差距。人类竭尽全力消灭它们，用尽各毒剂，用飞机
洒，引和培养它们的天敌，搜寻并毁掉它们的卵，用基因改造使它们绝育；用火烧它们，用淹它们，每个家
都有对付它们的灭害灵，每个办公桌都有像苍蝇拍这击杀它们的武
……这场漫
的战争伴随着整个人类文明，现在仍然胜负未定，虫并没有被灭绝，它们照样傲行于天地之间，它们的数量也并不比人类现前少。把人类看作虫的三人似乎忘记了一个事实；虫从来就没有被真正战胜过。太被一小片黑云遮住了，在大地上投一团移动的
影。这不是普遍的云，是刚刚到来的一大群蝗虫，它们很快开始在附近的田野上降落，三个人沐浴在生命的暴雨之
，
受着地球生命的尊严。丁仪和汪淼把手拎着的两瓶酒徐徐洒到脚的华北平原上，这是敬虫的。
“大史，谢谢你。”汪淼向大史伸手去。
“我也谢谢你。”丁仪握住了大史的另一只手。
“我们快回去吧，有好多工作要
呢。”汪淼说。
尾声·遗址
谁也不相信叶文洁能够凭着自己的力再次登上雷达峰，但她最后还是坐到了，一路上没有让别人搀扶，只是在山腰间已经废弃的岗亭休息了两次。她在毫不怜惜地消耗着自己已不可再生的生命力。
得知三文明的真相后，叶文洁沉默了，很少说话，她只提了一个要求：想回红岸基地遗址看看。
当一行人登上山时，雷达峰的峰
刚刚探云层，在霾的雾气行走了一天，现在一看到了在西天灿烂照耀着的太和湛蓝的晴空，真像登另一个世界。从峰上极目望去，云海在光一片银白，那起伏的形状，仿佛是云的大兴安岭某形而上的
象再现。
人们想象的废墟并不存在，基地被拆除得十分彻底，峰只剩一片荒草，地基和
路都被掩于其，看上去只是一片荒野，红岸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但叶文洁很快发现了一
遗迹，她走到一块大的岩石边，拉开了上面丛生的藤蔓，
了斑驳的铁锈，其他人这才发现“岩石”原来是一个
大的金属基座。
“这是天线的基座。”叶文洁说。地球文明被外星世界听到的第一声呼唤，就是通过这个基座上的天线发向太，再由太放大后向整个宇宙转发的。
人们在基座旁发现了一块小小的石碑，它几乎被野草完全埋没。上书：红岸基地原址（1968～1987）
国科学院
1989.03.21
碑是那么小，与其说是为了纪念，更像是为了忘却。
叶文洁走到悬崖边，她曾在这里亲手结束了两个军人的生命。她并没有像其他同行的人那样眺望云海，而是把目光集到一个方向，在那一片云层面，有一个叫齐家屯的小村庄……
叶文洁的心脏艰难地
动着，像一即将断裂的琴弦，黑雾开始在她的前现，她用尽生命的最后能量
持着，在一切都没永恒的黑暗之前，她想再看—次红岸基地的日落。
在西方的天际，正在云海沉的夕仿佛被
化了，太的血在云海和天空弥散开来，映现一大片壮丽的血红。
“这是人类的落日……”叶文洁轻轻地说。
（全书完）
后记
如果存在外星文明，那么宇宙有共同的德准则吗？往小说，这是科幻迷们很兴趣的一个问题；往大说，它可能关乎人类文明的生死存亡。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国科幻作家们是倾向于肯定的回答的，那时的科幻，外星人都以慈眉善目的形象现，以天父般的仁慈和宽容，指引着人类这群迷途的羔羊。金涛的，外星人抚
着人类受伤的心灵；童思正人类与外星人的
凄
而壮丽；郑文光的，人类德的低，甚至把技术永平几个数量级但却怀有菩萨心
的外星文明吓跑了！
但是，“人之初，
本善”之说在人类世界都很可疑，放之宇宙更不可能皆准。
要回答宇宙德的问题，只有通过科学的理思维才能让人信服。这里我们能很自然地想到，可以通过人类世界各不同文明的演化史来对宇宙大文明系统行类比，但前者的研究也是十分困难的，有太多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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