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骨 下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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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知什么时候那几只木鸟就不见了,原来是搬来给表小玩了。

    如今,呆鸟依旧吱吱呀呀的摇着,昔日的木少年却已经满面风尘,华发早生了。

    51.第七支伞骨承(上)

    钟檐觉得自己了一个梦,梦里他家屋檐上有一块呆瓦片儿,忽然又跑到了他跟前,扯着他的衣袖,没有什么表,嘴里嚷嚷着要嫁给他。

    他铁青着脸看着这样一个瓦片儿,拒绝得脆,不,我要娶姑娘的。

    见他没有反应,他又加上了一句,你不是姑娘。

    呆瓦片皱了皱鼻,似乎是懂了的,依然是面的脸,不言不语的将他的屋收拾个遍,然后站到他面前,继续扯他的衣袖,仿佛在说,瞧,我比田螺姑娘还勤快,算姑娘了吧。

    他想了一想,迟疑着摇,不,我要娶姑娘的。

    呆瓦片又把院里的柴都劈了,把地都扫了,又站到了他的面前,他依然摇。这个梦境实在太过于繁复,以至于他记不清有多少次,可是最后,他认真说,你再怎么,你都不是姑娘。

    这一,那片瓦片彻底恹了,垂着脑袋就要离开。

    他拉着这块呆瓦片儿刚想说几句,梦却醒了。

    可是一觉醒来,他抬看屋檐,瓦片都还好好的盖在屋檐上,哪里有逃走的痕迹呀。

    果然是梦呵。

    他如同往常一般开铺,削伞骨,和人胡扯闲,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忽然朱寡妇问他,哟,你那好了不得的表哥呢,又送货去了?他随:什么表哥,你梦游了吧!

    钟檐扔这样一句话来,留一脸懵的朱寡妇,扬而去。

    他想,一定是那婆娘扯淡,哪来的表哥?他就一间铺三分地,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妈的怎么会有表哥呢?一定是错了。

    他如同往常一样收摊,重新装上铺的木门,一日又这样结束了。

    他将昨天晚上剩的冷面条煮上,勉吃了两,总觉得味不对,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对,他这样想,一碗烂面疙瘩有什么对不对的,十几年来不都是这么吃的吗,他扒拉着面条,很快就见了底,还打了个饱嗝。

    天渐渐黑了来,寻常人家到了此时也是饭后的闲暇时刻,他觉得吃得有些撑着了,就走到了后院去散步,傍晚的光线氤氲,懒懒的铺洒在屋檐瓦之间,时间仿佛一般已经夜,一半停留在白昼。

    他走去看,发现院边上松的泥土上已经冒绿芽,虽然不明显,却是很多天前洒的菜苗苗,因为昨天晚上雨,所以冒芽来了。

    钟檐蹲去,摸着茸茸的芽芽,却忽然捂住了,他的原本空落落的忽然被什么东西填满,甚至快要满溢来。

    都不是梦啊,他是真的回来过。

    可是他现在又去哪里了呢?他该到哪里把那块瓦片儿找回来了呢?

    不过,钟檐很快就知了答案,东阙城里的消息传播的速度,比瘟疫还要快,于是全云宣城都知了近日来陛封的兵大将军,真是好威风啊,兵符重托,钦赐府邸,皇亲迎,好像全世界的风都要被他抢走了。

    对了对了,那个兄弟好像也是从金渡川一役幸存来的,和你那个啥还像,叫什么申屠申屠那光匪爷自从来到云宣以后就不走了,整日闲着没事就在他边瞎扯淡。

    人家叫什么,关你什么事?拿上东西赶快走,再不走不怕你家秀才来揪你耳朵呀!钟檐将扔在他的上,再来借,我家的全在你家了!我还生意!

    哦!光匪爷应了一声,悻悻的走了。

    钟檐还想着骂骂咧咧几句,可是却忽然觉得没趣。三月的天说变就变,他收了凉在后院的菜,看着一如注的帘,想着,有什么呢,晴雨雪,不过是人生常态。日还是要过去的。

    申屠衍在东阙,也没有过几天清净日

    比起永熙年间的战火纷扰和那一次差攻陷都城,这些年来,大晁边境虽然时常有滋扰,但是总来说,也是太平的不像话了,甚至连去年最大的金渡川一役,也没有越过边境,便已经草草结束。与其说是一场战役,不如说是一场试探。

    可是,那一场战役,就像是一条引火绳一般,将局势引向一即发的局面。整整十一年的隐忍,大晁的百姓隐忍得太久了,掌权的贵族们也是,十一年,足够让新酒变醇,红颜迟暮,少年白

    他回京之后的不久,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想了许久,总算想通了,为什么皇帝会选他,他不是军功赫赫的老将,也没有盘错杂的关系,甚至,他连大晁人都不是。

    正因为如此。

    不过如是。

    三月的细雨,他坐在青斋书院的楼前拭他的剑。

    雨雾蔼蔼,前是打着伞不断的在藏书楼的人,意气风发的,怅然失意的,汲汲于名利的,想要报于帝王家的,形形的读书人,织在早的和风,酝酿着大晁将来的希望。

    自从钟檐住了宅,他也告诉老家,这里仍旧是书院,想要读书的可以随意,他这样一个大老,看不懂这墨宝,总不好意思,将满箱瑰宝收藏着,暴殄天吧。

    他仍然专注拭着刀刃,忽然望见那书楼的后面又青烟袅袅,觉得稀罕,便沿着小径往书楼后面走去。

    他知这书楼后面有一片墓地,葬的便是杜荀正杜太傅夫妇,是郭老的葬,因为位置偏僻,甚至很少人知,原来老太傅的坟墓是在这里的。

    等到他走近时,蒿艾杂草前,立着一个人,撑着油纸伞,雪缎的袍,修的眉

    是你?六这回到申屠衍惊讶了,他没有想到,站在昔日杜太傅坟前的会是这个人。

    那人挑眉,用手势示意他禁声,边漾起笑,六公

    申屠衍意识到在外是应该避嫌,因此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是,六公

    你心里一定会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目光绕过坟前冥币和祭品,抬,我是来祭拜杜太傅的。

    申屠衍觉得荒谬,这个世间真是好笑,十余年他一心辅佐的太从来没有来祭拜他,而来祭拜他的,却是与他毫不相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皇

    杜太傅品格洁,修竹茂林之风,大晁无人可与之堪比,我是十分仰慕的,可惜生前不能聆听他的教诲,特来祭奠,也顾不上唐突了。

    六公有心了,杜先生克勉一生,泉,看见如今大晁群臣都如六公一般,想必会很欣的。李胥听到了臣这个字的时候,眉忽然皱了皱,却也很快笑,听说将军驻守边关十余年,第一次上京述职,住得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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