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抱大
的，又重新抱回了李氏本家二房这里。
李晔沉默着回自家。
他换衣服的时候，又听亲弟弟五郎李昭，把当日闻蓉的“发病”又重新讲述了一番。
他母亲过来抱过小弟弟，不让李昭去外面胡说。隔着屏风，她与儿
慨
，“大伯一家也是多舛，日后还不知会怎样……”
李晔
来，看到屋
正央摆着的金雕大鼎，皱了
眉，“伯母丧期，怎么用这样的东西？阿母快收了。”
他母亲讪讪：“别人送来的……何必收呢……”
李晔：“等伯父闲来，肯定要收拾这一辈郎君的。伯母算是被所有人一起推了一把，才逝去的。到时候小一辈郎君全被整治，你以为我逃得了么？现在还这样张扬……”
他母亲惊愕，蹙了眉。她将儿的话细细想了一遍后，又很不解，“你不是在雷泽吗？整治小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你还授意那几个混小
什么了？”
李晔：“旁观之罪。”
他母亲：“……”
李晔淡声：“我才觉得不像个样……等从雷泽回来后，我打算跟大伯请辞，去四方游学，待自己学有所成时再归来。偏居一隅，妄自尊大，实则不过井底之蛙……伯母之事，我也逃不了其之责。去多
见识，也
好的。”
他陷
沉思。
想到自己一众郎君原本在会稽住得很好，舞
翁主到来后，将安的风气带过来，许多郎君对舞翁主又羡又
。辈们总不让他们去安，他们就都对安抱有自卑又向往之……托李信的服，李晔去过了安，见识过了那个繁华无比的都城，又惊喜地发现原来李家即使在安，也是有地位的。再后来，他又去了雷泽，与一群兵痞打
，每日都遭罪。
李晔无数次地沮丧，无数次地想，如果是二哥在，就必然不会像他这样手忙脚
，还总被老兵们打击吧？
他再想到李信跟他说，“你这
漠不关心的态度，迟早要吃亏。”
是啊。
他这态度，害死了大伯母……若他能早一
告知两方……
李晔吐了
气，再次了门，换母亲在家对他前程
着急。李晔重新去了灵堂那边，轻声跟伯父说替换他，让伯父休息一会儿。李怀安也没有推脱，起
便走了。
院人满为患，前来追悼的人何其多。李怀安没找到该去的地方，又怔怔然在院里站了良久，后回去自己与发妻的屋里。这里现在都没有人，人全被调去前堂忙了。正好，能让李怀安安静一会儿。
他坐在榻边，恍个神的功夫，似乎看到了闻蓉的音容笑貌。
看到她二八年华便嫁与他，再看她三十来岁就病势……他至今记得满室药香，妻病重的时候，这药之苦的气息，常年伴随着他们。闻蓉常叫着心烦，喊
疼，不愿整日喝那么多苦药。
后来宁王夫妻来了。宁王从小就是个药罐，病病弱弱的样，大约让闻蓉找到了几分亲切，闻蓉还喜
亲近那位宁王的。
但是宁王夫妇都是冷血之人，对自己的姑姑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并没多喜。
闻姝是自小
格
，既见不得张狂如李信那样的人，也受不了脆弱如姑姑这样的人。就是她妹妹那柔柔弱弱的样，都见天被闻姝训，要妹妹立起来，别总是一副
弱得不得了的样。然闻蝉属于外柔
刚，表面多弱，本心就有多
定……就这样都被闻姝不喜，闻蓉自然更不得她待见了。碍于亲
和病人的份，闻姝不好教训自己的姑姑，只好远着。
而宁王，虽常年生病，可他并不喜跟病人打，也不喜被人提醒自己骨不好。这位公因为常年卧床，颇为古怪。他彬彬有礼起来，与李怀安那冷漠还很不一样，他总带着一
嘲
的味……
所以闻蓉还是最喜闻蝉。
闻蝉最漂亮，最天真，最善良，又最无邪……她就是净的璞玉，被保护得这么好，是所有人的功劳。她讨人喜，赤之心让人动容。也不奇怪李信喜她，闻蓉也喜她……
李怀安七八糟地想着跟妻有关的人，有关的事。渐渐觉得疲惫，躺于榻上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数日，行尸走
般，也不知自己在什么。等眨个
醒个神的功夫，妻都已经葬了，
了李家宗祠。接来，便是商量对李信的
理了。李家辈们是想留来这个少年郎君——一是认错了二郎，说去像个笑话，让李家徒在世家闹个大红脸，被人说三四；二是李信的能力，有目共睹。众人曾经觉得李信能领李家走向一个新的蓬
发展的未来，带李家走向鼎盛时期。他们有意让李信成为这一辈少年郎君的领袖。
有些小辈郎君不服……各原因，把事闹到了这一步。
小辈郎君们都被丢去关禁闭了，然从他们父母，还常能听到不和的声音。李家现在很为难。
族说：“脆认李信吧。也没什么损失，还省得闹笑话。”
李怀安应该也这么认同，因为他必须有一个儿。有一个庸的儿，怎么都不如有一个李信那样的来得好。
李怀安说：“现在不是我们认不认他的事，而是他还愿不愿意被我们认的问题。”
众人：“……”
辈们沉默。
是啊，闻蓉闹了这么一，把李信的份当场叫破。就李信那个脾气……平时不是冷笑就是
笑的，他在李家都被人成这样了，他怎么可能还愿意认在李家名？
如果众人不知李信为人，会觉得一个小混混，让你认在世家，你不知讨了多少便宜，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但是李信不一样啊……世家份对李信来说自然有好，但这好，对于一个正在大的少年郎君来说，并不是必要条件。
反而是李家小辈们让众辈们疼。觉得他们不堪大事，这一辈要是一个成才的都不了……再过上百年，李家就得从世家剔除去了。
之后又有消息传过来，让李家众辈更为摇摆不定——宁王托人送来一旨意，举荐李信光禄勋为官，
如何，等李信到安再说。
光禄勋主
廷警卫，朝廷属官又多从这里提
向上……宁王给李信一个好的起，众人相信，等李信到了安，就是他重展雄图的开始。
光禄勋的官位很好……但如果李信要在安为官的话，和李家的祖训又背而驰了……
众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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