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龙椅上的皇帝手里拿着奏章似乎全神贯注，听不到也看不到。
换
别的人可能就不敢说话了，袁宝到底是从小跟到大的。
“只找到了被烧毁的车的痕迹。”他伏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那些银
始终找不到，方家那边也查不
什么，
婢该死。”
他说着咚咚的叩
，额上瞬时淤青紫红。
“行了。”皇帝的声音从上飘
来，伴着啪的一声响。
袁宝立刻不敢再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丢了就丢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帝说。
没什么？袁宝有些惊讶的抬起，看到皇帝面
和蔼，没有丝毫的怒意。
皇帝很少发怒，当然这只是外表，但现在袁宝
觉皇帝是真的没有怒意。
陛这是念着旧
，所以放过他？袁宝狐疑的想，他会不会
看自己了？毕竟那银可不是一般的银……
“银就是银。”皇帝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银只有在特定的人手里才不一般。”
袁宝有些不明白，一脸鼻涕
泪的看着皇帝。
“跟那老东西一样蠢。”皇帝忽的带着嫌恶冒一句，“明明自己蠢，还骂别人蠢。”
老东西…
里的老东西可只有一个了…
如果别人听到这话只怕吓得不轻，然而袁宝只是神慌张一。
“陛，慎言。”他带着几分不安劝。
皇帝将几案上的奏章一一的敲打着。
“慎什么啊，朕都慎了半辈了，慎走了两个碍事的，就剩这一个，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可怕的。”他说。
怕并不是怕，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母后，袁宝讪讪。
“这银当然重要。”皇帝接着说，带着几分嘲讽，“然而你们都没有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袁宝不解的看着皇帝。
“这个银只要离开了方家，不论在哪里都能说得通。”皇帝说，“可是是偷，可是抢，甚至可以是从金人手里
来的，这跟朕又有什么关系呢？”
唯有在方家，德胜昌，票号，山东发家，这一系列背景牵涉，才会带来麻烦。
袁宝恍然的
，这样说来，好像真的不那么可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皇帝抚着桌面，“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朕是皇帝，这怕不怕的，朕说了算，朕说怕，就让你们觉得朕是怕了，朕要说不怕……”
他微微一笑，将面前的奏章随手抓起一抛。
“朕自然会让你们知，朕不怕。”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终事始
淅淅沥沥了半个月的秋雨终于停了，然而县衙里的堂审依旧继续。
蒋世三的声音尽
已经半日都没停过，依旧没有丝毫的疲倦。
“真是厉害。”方大太太说，虽然说的话还不如蒋世三一半多，但声音里已经难掩疲倦，“他都不累啊。”
方云绣亲自将茶捧给她，神关切又不安。
“母亲真是谦虚了。”方玉绣说，“当年母亲年底盘账，一人对十三府二十四家掌柜，不亚于当年诸葛亮
战群儒。”
方大太太笑了笑。
“不敢，好汉不提当年勇。”她说，“当时我有你祖母背后撑腰。”
说到这里看了室
坐着的两个女儿以及君小
。
方锦绣还在
城，但从不与她相见，更不会与她们坐在一起。
“要说厉害，我也比不得你们厉害。”方大太太似笑非笑说。
她
说着你们厉害，视线只落在君小
上。
如今她已经知事的真相，虽然不再对女儿们恼怒，但也算不上多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因为这君小一句话，三个女儿一个儿没有丝毫的犹豫，半不跟家里商量，就敢这
匪夷所思的事。
当年的许诺看来已经是应验了，她能保住承宇的命，将承宇该得到一切都拱手相送。
这个方家，已经完全属于她了。
“其实没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君小看向她，“不过是不得已。”
方大太太哦了声。
“不过不得已是不得已，我觉得我还是很厉害。”她说。
方玉绣哈哈笑了，方云绣和君小则愣了，方云绣是没反应过来，君小是没想到方大太太会说这话。
“舅母说得对，世上不得已的人多了，然而并不是人人都能到舅母这般。”她莞尔一笑说。
这一笑让室的气氛变得
洽了很多，外边蒋世三似乎跟县令相谈也甚
。
这气氛让走
来的方承宇笑容更
。
“母亲们辛苦了。”他施礼说，“这件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方大太太看向他。
“没事了？”她问。
“人都走了。”方承宇说。
他们的对话简单，但大家都互相明白说的什么，自从生意人来取银开始，就有很多散布在城甚至泽州境的窥探的人，现在那些人终于都离开了吗？
得到这个消息，方老太太也松气，又带着几分怅然。
“该走的都拿走了，从此后就两不相
了。”她说。
那些银已经被她和朱瓒劫走的事，方家的人并不知，君小侧端茶，看到方承宇看着她。
嗯，也并不是方家所有人都不知，君小对他笑了笑。
她去太原请蒋世三的借瞒不过他。
不过，这件事本就是兵行险招，虽然安排了替借着车
遮面蒙混，但能这样顺利的揭过也乎意料。
袁宝太监那些人也许能糊
过去，陆云旗的锦衣卫呢？
或者这次锦衣卫没有盯着她？毕竟这个银的事皇帝十分的小心，以往都不让锦衣卫得知。
这也算是钻了皇帝的空。
“九龄？”方承宇的声音唤。
君小回神看他。
“那接来…”她说。
方承宇笑嘻嘻的打断她。
“那接来的事，九龄你就不要
手了。”他说，看向方老太太，“祖母面就好。”
她到底是个外甥女，如果由她面让这件事结束，方老太太将来在城难免被人说笑。
君小。
“那…”她再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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