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哪里投胎去了。”
“那是什么？”
“我召的鬼胎。因人召鬼，所以召来的鬼胎也像你，这样都杀不死。”
沈固
着
，刚才的痛楚已经渐渐平息，他心里却别扭得要命——什么叫召来的鬼胎也像他？还杀不死？不是想把他也杀了吧？
他们在这里站着说话，罗靖已经端着一支蜡烛又
了西院，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
苍白，步履也有些摇晃。
东院，他把门锁上了，过了一会儿，东院里腾起熊熊火焰。钟乐岑痴痴看了一会儿，轻声说：“原来你前世是这样死的……”
沈固觉得这话题诡异非常，而且夹杂着东院的哀号，西院的歌声，大门外送殡的
打声，格外的令人后背发凉。最主要的是，他现在还不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大略地猜到，自己这个前世一定
过对不起钟乐岑前世的事，所以才让钟乐岑这样伤心。
火越烧越大，
前的景
渐渐晃动起来，一阵风带着烟火气冲过来，沈固本能地拉住钟乐岑往后一退，也就是睛闭上再睁开的工夫，前的景突然消失，他和钟乐岑已经又站在湖边，
上
的没有半
，倒是钟乐岑脸上还有泪痕。
沈固半天不知该说什么，虽然记不起来，可前世就是前世，对不起人家就是对不起人家，这是没法抹煞的事实啊。可是问题是，他真是很冤枉啊，他几时过对不起钟乐岑的事了？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背上了这么个大黑锅！
“我们回去吧。”倒是钟乐岑先说话了，抬手指指远
，“烛火快要灭了，我们得快。”
空华站在没开灯的酒吧里，担心地注视着盘膝而坐的钟乐洋。说实在的，钟乐洋实在不适合这
坐法，
发挑染着，耳朵上
着发亮的金属耳钉，T恤衫上是
氓兔，
仔
上还有破
，怎么看，都不适合这五心朝天的古典坐法。屋
里就了这么一支蜡烛，烛火笔直向上，连晃也不晃一，火苗
上有微微的一绿，照着钟乐洋低眉垂目的脸，居然有宝相庄严的
觉。他额上一直在不停地渗细微的汗珠，好像燃烧的不是蜡烛，倒是他的
力。
看看空
的屋，空华觉得自己背后有发凉。刚才钟乐岑和沈固牌九三个大活人在符阵里弯来绕去地走，突然间烛火一暗，再亮起来的时候三个人就都已经躺在了地上，看上去跟死人没什么两样。再看看躺在一边的非非，屋里等于是两个活人守着四个死人，万一要是他们回不来……空华不敢再想。
蜡烛已经燃到一半，突然间烛火猛地一晃，符阵
央一
多了两个人，不，确切地说，是两个半透明的影。钟乐洋突然睁开睛，手指对着两人一：“归位！”两个影一消失，地上的牌九动了动，外面的非非发一声
，同时睁开了睛。
钟乐洋坐着不动，只对着牌九沉声说：“我哥呢？”
牌九噌地坐起来：“他们被死魂发现了！”
钟乐洋脸唰地变了，面前的烛火也立刻晃了晃：“怎么回事？”
牌九把
况简单说了一：“我找到非非以后，本来想回到原来的街去看看，可是再也找不到地方了。”
钟乐洋脸极其难看，地上的烛焰也晃动得更加厉害。空华赶
提醒他：“蜡烛！”
钟乐洋低看了看晃动的烛火，
气，重新低眉闭目坐好：“我哥能回来，我得等着他。要是沈固都保护不了他，就不如去死了！”声音听起来很
决，却微微有些颤抖。
蜡烛一分分地矮去，直到变成一堆烛泪，火焰也越来越微弱。瓷
上的鬼门关三个字本来十分显，这时候也渐渐黯淡去。钟乐洋闭着摸一柄寸把
的小木剑往自己手腕上一抹，血一滴滴落到烛火上，每落一滴烛火就明亮一，瓷上的三个字也就随之明亮一，但这效果也只不过能支持几秒钟，等到一滴血滴来时烛火已经再次黯淡，那三个字也就随之黯淡。空华虽然不明白，这时候也知钟乐洋是在用自己的血支持着早就该烧完的蜡烛，维持鬼门关不关闭。
窗外的天已经透鱼肚白了，钟乐洋的脸也发了白。其实他失血并不太多，但
力却似乎比鲜血更迅速地在失。突然间他往后一仰，烛火熄灭，屋里一片漆黑。空华赶打开灯，只见牌九已经接住了钟乐洋，钟乐洋脸惨白双目闭，嘴角挂一条血丝。空华心里飕一揪了：“怎么样？”
牌九脸铁青：“他没事，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地上的沈固突然坐了起来，直接伸手就去拉旁边的钟乐岑：“乐岑？”
“啊？”钟乐岑好像大梦初醒，张开了睛，“非非和牌九回来了吗？”
空华噗地吐一气，这才放了心：“回来了，可是乐洋累坏了，非非也还没醒。”
钟乐岑给弟弟把了把脉：“是血消耗太过了，一会就醒。非非是因为魂魄离太久，至少得睡上一天才行。”
空华这是彻底放心了：“那就好。我接非非到我家去，还好照顾。乐岑你们——”
“我们回家。”钟乐岑站起来，满脸的疲倦，想把弟弟扶起来。沈固沉默地过去直接把钟乐洋抱了起来：“走吧。”
牌九两边看了看，终于还是说：“我送非非。”
“哎，”空华指着地上的瓷，“这东西怎么办？”
钟乐岑沉了一：“这东西不能留，太过诡异，我都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来的，留着它，还会事。”
牌九什么也没说，直接抬
就是一脚，瓷砰一声倒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里面洒无数灰白的粉末，还带着隐隐的血腥气。空华愣了一：“这是什么？”
钟乐岑低看了看：“是骨灰，而且可能不止一个人的。这东西要埋到地去，不能留在酒吧里。”
空华打了个冷战：“这事我来办。”
沈固看一牌九：“东西碎了，你怎么回去
待？”
牌九毫不在乎：“就说是周娜打碎的。委托人只说把东西
回来，没说过要完整的。”
沈固了，再看一钟乐岑：“走吧。”
钟乐岑没说话，了，门打车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微明，租车司机看了半天这三个人，还是载了。钟乐洋在半路上就醒了，还没睁开就轻声叫了一声：“哥——”
钟乐岑摸摸他直冒虚汗的脸：“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钟乐洋笑笑：“没事，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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