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 - 第14章无双翼舞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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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人

    邓晨跟着刘縯三兄弟造反之时,新野邓氏一族受到牵连,连祖坟都被挖开刨尽,更别提那些宗祠庙堂了。邓晨因此遭到族人唾骂,说邓家原本富足,他是鬼迷心窍才听老婆的话,跟着几个妻舅发疯,以致连累全族。

    邓奉是邓晨的从兄之,也就是所谓的族远房堂侄,从我“老妈”邓氏那层关系排辈儿,他也算是我的侄,虽然他不过才与识年纪相仿罢了。

    新野邓氏亲族在遭到新莽政权的血洗之后,存活来的人丁绝大分逃往淯,投奔邓奉,尊其为宗,首是瞻。

    尽邓奉在不久之后也起兵追随刘秀,但南郡的邓氏一族却并没有因此改变,仍是奉邓奉为宗主。

    汉代特定存在的宗族势力,在某程度上甚至大过一些小地方政权,这些备血缘亲属的团,比其他零散小势力更凝聚力。宗主的权力虽然大不过政府官吏,但是在家族,却有着绝对的号令权。

    幼时我常去淯,在邓奉家打混日,他家地方大、人多,虽然地广仆多在家而言,并不是件稀罕事,可邓奉不比识。也许是看我年纪比他小,也许是看我辈分比他,邓奉在面对我的时候经常带着一纵容讨好的味,由着我的在他家无法无天似的胡来。

    和识相比,邓奉不会给我宗主式的家脸孔,不会动不动就给我讲一大堆大理,不会限制我的自由喜好,不会着我学琴刻字。

    唯一不喜的是邓奉的心,他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一样,不仅家收纳妾,还蓄养娈童,喜好男

    我对男男的同志之恋虽不怎么排斥,但是对这男又女的双恋者,从骨里还是有难以苟同和接受。其实从某意义上说,在对待取向问题的态度以及看法上,我的现代观念或许还远不及两千年前的汉代人来得开放。

    双恋在汉代已盛为风行,平百姓暂且不说,仅在上层社会,蓄养娈童的现象便十分普遍。在这个时代,男的吃香程度,有时候甚至一不亚于女

    也许在他们这些古人里,邓奉这样的行为并无不妥或者奇怪之,单从他家妻妾、男和谐相便可知,其实真正对此大惊小怪,久久无法释怀的人,只我一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邓奉家虽好,我却总是住不的真正原因。说实话,每当我看着那些妻妾与男们有说有笑的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上就会抑制不住地浮起一层层的疙瘩。

    到了淯,才知刘秀为应命赤伏符上我胡诌的那句“四七之际火为主”将洛改为了雒。取意乃是指新建的汉属于火德,火遇不祥,便去了“洛”字的三,加了个“佳”字,改为“雒”

    我在淯刚住不到两天,便开始懊悔不迭。

    邓奉不在家,这会儿正跟着刘秀南征北战,家门客、壮丁能用之辈,皆已带走,剩的都是一些无法适应军颠簸生活的家眷。

    于是,从安逃回,不肯回新野老家,反而投奔淯而去的我,无可避免的得面对邓奉的一家老小。

    虽然行事已低调,我恨不能十二个时辰躲房里便不再来,可惜现在我的份不容我有低调的念。今时已不同往日,我是谁?我可是丽华,是汉建武帝刘秀的妻!搞不好那可就是一代皇后、母仪天的命。

    邓奉的家人一听说我来了,那还不跟蜂见了似的,一个个殷勤结,本不给我有半私人空间气的机会。

    从的形势分析,躲淯邓奉家实在是一招烂棋,这接连几天车龙的喧嚣闹腾,别说近在新野的识早把我的老底调查得一清二楚,只怕连远在雒的刘秀,也能上得到消息。

    心里忽然添了一充满矛盾的忐忑,虽然有鸵鸟,但我仍会不自觉的猜度,他在得到消息之后,会不会找来?

    不想他来,可又怕他当真不来!

    这一夜了一宿的梦,梦里景象凌,我试图在梦抓住些什么东西,来填满自己一颗失落空的心,然而梦境永远只可能是梦境。当梦醒来,当黎明打破黑夜的昏暗时,仍旧只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躺在床上,角泪痕宛然。

    拭着角的泪痕,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在惆怅些什么?又在期待些什么?我的心到底在等待和期盼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

    想见他吗?他如果当真来了又如何?

    跟他回去?我能吗?

    闭上,脑里一片混,像是了一团无法理清的麻。我气恼的穿衣床,刚想找梳梳理发,后蹑手蹑脚的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起初我没怎么在意,然而那人却在我后停脚步:“婢伺候夫人梳洗吧。”

    握着梳篦的手猛地一抖,我回,果然看见琥珀正直地跪在席上,泪的凝望着我。

    “你怎么”光不自觉的往门外飘去,我的一颗心怦怦直“大哥他”

    她垂,带着鼻音回答:“大公正在堂上。”

    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前仿佛晃过台风海啸过境后的惨烈幻象,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见着夫人无恙,婢很是喜”琥珀一边说一边给我磕,激动之余竟然滴泪来。

    “嗳,你这是在哭呢,还是在笑啊?”我手忙脚的将她从席上拉了起来,随手扯了衣袖替她拭泪。

    “婢心里喜自然是在笑。”嘴里说笑,泪却仍是不住的往落。

    她这么一哭,反倒勾起我心底的哀伤,鼻一酸,差便想把她拉过来两人抱痛哭。这个念才刚刚闪过,我突然想起一事,不由得愣住了。

    琥珀是我的陪嫁丫鬟,理不该随识一同现在这里。作为陪嫁丫鬟,打从随我嫁那天起,她就不再是家的婢,她的主人除了我之外,也不再是识。

    “你你从哪儿来?”

    “这两年婢留在雒,未曾在夫人跟前伺候,婢思念夫人,常以泪洗面,侍傅大人怜惜婢一片忠心,所以此次带婢一同前来南郡接夫人回都。不过陛有旨,命傅大人先往蔡接湖公主,又绕路去接了宁平公主,所以耽搁了些时日才见到夫人”

    “湖公主”我只觉得脑袋涨成两个大,不过转瞬已完全领悟这两位公主所指为何,不仅如此,隐约间我还捕捉到了一丝谋的味,我攥的手心里顿时黏糊糊的直冒冷汗。“是哪位傅大人?”

    琥珀垂首:“傅俊傅大人。”

    我眯起,已经完全能想象此刻门外的一片闹景象。这好了,不只招来了识,还把刘黄、刘伯姬两妹也给招来了。

    刘秀,你这是非要得我毫无半退路吗?

    怕我再逃避,不肯乖乖跟傅俊回雒,所以准备跟我打一副亲牌,把我认识的亲人都聚集到一块来劝我回心转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亲自来?

    心念方起,忽又气。刘秀亲来又如何,我此刻的心,只怕一听说他来,立卷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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