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江山 - 第11章蓦首阑珊笑旧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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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庄遵清了清嗓,用询问的气打断程驭的忿忿“事已至此,再说无益!刘夫人如今可是有何不妥?”

    凝神细瞧,那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可就是这么一位普通人,让人一见之大有自惭形秽之

    去年北上之时,留于洛的朱祜,此刻不远千里赶来会合,与他一路河北的还有刘嘉力荐的贾复

    刘秀随之告示吏民,能救信都汉军家眷者,赐钱千万。

    怎么会发生如此严重的后果?为什么吃药还与ài相冲突?我本不知服用那三副药还有这要命的禁忌!早知如此,当初便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碰刘秀一手指啊!

    起的时候,僵的膝盖一麻,竟然刹那间失去知觉,木钝得摔地去。我用手及时撑地,又惊又窘,尉迟峻低呼一声,急忙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冲他行拜礼,恭恭敬敬的叩谢:“姬来此,只为多谢程先生的救命之恩!”

    “这”我嗫嚅的不知该怎么还礼,握的手心里全是黏的汗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程驭气恼的将我的手甩开“房事乃第一禁忌,我当初怎么代你的!”

    尉迟峻早已抢门去,我站在门边发呆,脑里仍在琢磨着那些晦涩却回味无穷的句

    死且当活医!秀儿!秀儿!你可知我现在的可悲遭遇?你可知我即将面对的伤痛?你可知可知

    哭无泪,我颓然的垮脸。我的废了!

    耿纯这一招,得相当净利落,忠心可鉴。

    那是个看不有多大年纪的年轻男,之所以说看不他的年纪,是因为他得十分秀气,单看五官相,仿若少年,然而气质淡定,目光睿智,却又似需不惑之年才有的成熟沉稳。

    “你”程驭的脸转暗,又气又惊,瞪着我足足盯了两分钟“你”他表怪异,突然把脸转向尉迟峻,怒“我不是关照过,服药时禁忌甚多,需小心”

    程驭沉片刻:“死且当活医吧!我也不敢说有治愈的把握!”

    这一唱一喝间的对答实在令人屏息,我虽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但是这汉赋的激昂壮阔却令人心旷神怡,直抒臆。

    “年,必先远,矧病者乎!病既因虚致邪,务宜城却寇。新恙后髓枯燥,切不可为房事,犯房事劳复必死”

    要说我见过的男也已不少了,论气韵,有貌胜女的冯异;论邪魅,有似邪似的刘玄;论光,有没心没肺的邓禹;论儒雅,有温如玉的刘秀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似前这位,让人本找不任何形容词来描述。

    “不敢当!”庄遵弯腰虚虚一扶,却并未与我有实质的接,我循礼磕了三个,这才算真正谢了救命之恩。

    冷汗涔涔而,刹那间觉自己真是世上最衰最倒霉的一个!莫名其妙的穿了两千年,好容易上了一个男人,可最后丈夫娶了小妾,不再属于自己;末了就在自己以为还能靠自撑起半生时,却又残酷的告诉我――我的废了!

    程驭呵呵一笑,适时解围:“这是庄遵,字陵。真要说起渊源,他可也算是你夫君昔日太学同窗”

    “小人一直遵照先生嘱咐不敢”

迎,忽听那声音转低,似有若无,隔了一会儿,再不闻程驭之声,却另有一清扬的声音如鹂鸟般直冲云霄:“小智自私兮,贱彼贵我;达人大观兮,无不可。贪夫殉财兮,烈士殉名。夸者死权兮,品庶每生。怵迫之徒兮,或趋西东;大人不曲兮,意变齐同。愚士系俗兮,窘若囚拘;至人遗兮,独与俱。众人惑惑兮,好恶积亿;真人恬漠兮,独与息。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翱翔。乘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渊止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细故芥兮,何足以疑!”

    “啊!”我低呼一声,险些到地上去。

    就这么着我稀里糊涂的撞在了枪上!

    扭去看尉迟峻,已是呆若木。大概他见我和刘秀为了纳妾的事闹得不可开,刘秀又被那些将缠得分不开,从未在我房里留过夜,所以他是个年轻小伙,要他来转告我房禁忌,想必他也开不了

    庄遵视若未见,程驭“咦”了声,两手指手如电的搭上了我的脉息。

    难我之前认为是识、兴所托,竟是完全猜错了?

    程驭冷哼一声,我愈发觉得他虽是在指责尉迟峻照顾不周,同时也是在指责我在夫妻之礼上不够收敛:“她这双算是废了!”

    更始二年三月,耿纯率领宗族宾客约二千余人投奔刘秀,刘秀封其为前将军。因有信都人质事件为例,耿纯这次投奔不仅托儿带,背井离乡,甚至走后还特意命人焚毁故园房舍,如此一来,即便是族尚存些许动摇之心的人,也再无可供反悔的余地。

    我来不及细想,匆匆上前几步,跪:“姬拜谢庄公!”

    始计

    庄遵问:“可还有什么办法解救?”

    “刘夫人。”陵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走廊尽,隔开十多米站着一个颀影,左手钓竿,右手竹篓,披蓑衣。我好奇的伸了脖,当那只持竿的手将上的斗笠缓缓摘后,我猛地一颤,惊艳得忘了呼

    于此同时,信都方面派使者,递送威胁信函给予李忠等人,结果李忠竟将随侍的之弟、校尉忠斩于剑,已示其绝不受等人威胁,忠于刘秀的决。

    我心一痛,黯然闭上

    “姑娘向与大司分分”

    这是什么概念?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成为跛?瘸?还是

    我正纳闷不解,却见程驭回:“陵,你既有心帮人,索便帮人帮到底吧,这个恩我可不敢再替你白担着了。”

    他向来和颜悦,这般动怒的样不禁把尉迟峻吓了一大,就连我一颗心也是怦怦直

    “你谢我大可不必!”他一蓑衣,斗笠尚未摘,忙俯将我扶了起来“老夫不过受人之托,你若要谢,也应谢受托之人,而非老夫!”

    我张的抱着仅有的期望小心翼翼的看向程驭。

    我把压在前,又羞又愧,一张脸涨得犹如猪肝。当着三个男人的面被人指责闺房之私,就算我是个21世纪穿来的现代人,也经不起这么活生生的拿来当教材。

    我愈发吃惊,刘秀的同窗我所熟知的那些人不外乎朱祜、邓禹、刘嘉却从未曾听说有个叫“庄遵”的人。单看程驭之才,便可推断他所结的这位小友定非泛泛之辈,而且听程驭的气,似乎当日托他面解我夫妇之危的人正是这位庄遵!

    “哈哈哈”没过多久,程驭的笑声随着他仙风骨般的影一起从大门外飘“原来是贵客到访,恕罪恕罪,我与陵在河边赛钓,日垂竿,日落而息,竟忘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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