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才好。
“容先生，不
你心里怎么看我，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作朋友的。”
“……朋友，是怎样的朋友？”
“是值得我尊敬的朋友。”柳川正男回答。
车摇摇晃晃的开到领事馆，老远就看到一个穿着
裘的
胖
影站在领事馆门前的台阶上，正在焦急张望。
看到大儿
毫发无损的从柳川正男的车上
来，容修激动得老泪模糊，迎上前去：“南琴，你没事吧？南琴！你可吓死老爸爸了。”
也不理容雅回答：“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抓着儿的手上看看，非要确定从
到脚完好无损才肯放心。
然后又转向柳川正男：“柳川总领事，这次真是多亏您了，您的恩德，我们容家真不知怎么回报……”
柳川正男摇摇，微笑：“容老板，别这么说。容先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事，我当然一定会帮忙。”
容修
握着他的手：“改日容某一定带犬专程来拜望，实在不敢相忘您的大恩。”
柳川正男
：“现在时局不稳，我派辆车送你们过日军的关卡。”
容修更是千恩万谢。
柳川正男望着容雅，伸
手：“那就再会了，容先生。”
容雅迟疑片刻，缓缓握住了那只手：“谢谢你，柳川先生。改日容某一定专程来拜谢。”
柳川正男的
睛一亮：“这么说，你还是当我是朋友？”
容雅收回手，没有答。
* * *
容嫣一路无事的到了天津。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天津，但却是第一次边一个家人也没有，孤一人
落他乡。边只有秦殿玉那张还算熟悉的俊脸。此时再看他，也觉得有了几分亲切之意。
一船，还未去榻之
稍作休息，早有记者守候在码。那是秦家班
钱请来的，在落船当天就作作宣传。秦家班在上海虽说也算名的大戏班，但到了天津，毕竟
龙难压地蛇，于是早已疏通好报社记者，准备在这几日大力宣传一番。再加上容二爷压阵，想来就更稳当些。
旅途劳累，容嫣十分疲倦，但心知此时正是用人之时，不得不打
神，勉微笑应酬一番。
秦家班原来已在天津城西租一大院安置老老少少。其它成员已经提前一步到了天津，那秦殿玉留善后一些事务，所以迟了些。但嘴里自然不提，
声声只为专程接二爷而来。容嫣更
惶恐。
见完了记者，又去饮酒吃饭，本来已经累得要死，
不咽，草草的吃了
东西，酒倒喝得不少。当晚容嫣重脚轻的跟秦殿玉来到自己那间屋，一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冻醒了，睁开不知在何。四周仍在摇摇晃晃，几乎以为自己仍在船上。但随即醒悟过来，裹被仍觉得寒气丛生，在黑暗里打着冷战，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睁着睛直到天亮。
短暂的不适应总算过去了。
写了封平安信给沈汉臣，告诉他自己这边一切安好，一切渐渐步上正轨。
容嫣重新开始对枪，绣剑，吊嗓，练形，这些他觉已经许久不曾接
过的东西。接来，是排戏，重新置行，虽然很忙，但他觉得
有个自己在复苏，好象沉寂在泥土之，如今总算又活过来了。他已经不是华连成的容二爷，置的行当然和过去那些没得比。能将就便将就了，
虎虎也说得过去。所费的钱全从他的包银里扣去，所以销他也不用担心。
最新排的这一是白蛇传。他扮白素贞肖碧玉扮青蛇。他也知秦老板这样安排的意思，唱戏的手底玩艺儿有没有，有几分，上台一比就见
低。只不过他也无所谓，他也不担心。如果说到此时此刻他对自己还有多少信心，那就是他的那一本领。他生来就是为了唱戏的。他到自己正在重新迈向戏台，这
觉已经够让他愉快的了，别的他都没放在心上。
肖碧玉当然也在注视着他，心里较着劲。
他定作的戏衣取回来了，肖碧玉尾一扫，哧的一笑。没多久就差人送了一支苍翠的玉凤钗过来，说是肖老板送的，第一次在天津登台，太随便了须不好看。容二爷自然是无所谓的，只怕有些人在背地里嚼秦家班的
。
容嫣笑了一笑，收了。第二天排戏的时候，亲自向肖碧玉谢。
肖碧玉趁着天气好，在院里晒行，端的是云蒸霞彩，金丝绣线在
光发着光。容嫣从自己屋里的窗往外看，他想起自己从前置的那些宝贝。不过也无所谓，他还会赚回来的。他对自己说，这些东西，他还会再拥有的。
在天津也拜会了不少闻达，看着上戏那天快到了。
容嫣站在会馆戏台上，慢走莲步，轻挽剑，想到明天此时此刻，台坐满了来捧场的观众，想象着满座的彩声雷动……只恨今天过得太慢，明天迟迟不到。
“容二爷，在想什么呢？”肖碧玉在一旁笑。
容嫣一怔，惊醒。
“没什么。”
“现在心不在焉还可以，明儿上了台，再这么神不守舍，那可就不成了。”肖碧玉说话的气，完全把容嫣当成初登台的晚辈般在教训。
如果容修看到此时小儿的反应，一定会大跌镜。
容嫣只是应了声是。并不反
相讥。
他的心
之轻松，非言语可以形容，现在无论什么事，都不足以影响他的好心。他哪里还顾得上和肖碧玉讴气呢。
肖碧玉几次挑衅，都如同打在一团没有脾气的棉包上，不见丝毫反应。反而觉得好生无趣，不知传闻是不是真的，都说这容二爷
格骄傲脾气放纵，，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突然门外传来吵闹之声，推推搡搡的
来了数个黄大汉，个个都是黑
短襟打扮，外
隐隐突起
，想是钢刀匕首之类的东西别在腰间。
容嫣与肖碧玉都吃了一惊，停了对戏，看着台。秦家班的事秦海忙迎了上去：“几位大爷，咱们正式还没开始，您们这是……”
为首一个尖鼠目的麻汉，尖声：“我们找人！”
“找人？”
“我们就是找你们秦班主秦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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