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7_恶徒by尼罗

白白胖胖的，多好啊！”

要在先前走投无路的时候，这日听起来的确是很有诱惑力；不过现在顾云章已经脱离了那狼狈境地，故而对生活的要求也随之提，颇想和穆先生看齐——不过他理智尚存，并未嫉妒到失心疯的程度，知自己没有资本和土皇帝相比，若是能够在曼谷之类的文明城市里过上衣无忧的安闲生活，也就知足了。

他舍不得让陆正霖去一辈农夫，希望两个人都可以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起养的白白胖胖。

在这年的年末，顾云章的队伍收了一分国军之落来的散兵游勇，以及许多受到战争迫害的华人侨民青年。这些人失去了安立命的家园，走投无路之余只得自谋生途，而加顾军足以让他们自保兼自足了。

队伍的规模扩大了，力量自然也随之大大增。顾云章购大批军火武装了军队，隐隐的竟显几分东山再起的意思来。而在西历的新年一月份，他带着陆正霖以及几名随从，便装山从清莱发，乘坐途汽车前往了清迈。

清迈是泰国第二大城市，繁华闹，通发达。顾云章本拟着从清迈乘坐列车前往曼谷——照本地规矩，等车厢的乘客通常享有特权，沿途可以免受盘查。然而当他和陆正霖等人在清迈大街上闲逛之时，却是很意外的遇见了一位老相识——蔡师！

几年不见，蔡师都老的没样儿了。当初好好的一条汉，如今不但驼背佝偻腰，两鬓也隐隐斑白起来，珠都没了神。

当时他独自一人迎面走来，顾云章本没认，还是陆正霖见此人貌似老官，就一直不错珠的盯着瞧——最后终于确认了，便奓着胆跑上前去，也没敢敬军礼，直接就的鞠了一躬。蔡师和顾云章对此都是一愣，而经过了三言两语谈之后，这才是相认了。

顾云章先前和蔡师也没有太的，可久别重逢，却也到了欣喜。顾云章上打量了蔡师，就见对方穿着一敝旧西装，整洁透着寒素落魄，仿佛是生活很不尽如人意。而蔡师看顾云章，见他依旧是个挑的小白脸儿，虽然穿一般，不过神神的，倒是一副风得意的模样。

这几人不好在大街上叙旧，索就近了一家国馆，叫上一桌饭菜边吃边谈。原来这蔡师回到台湾之后，生活困窘，毫无待遇可言。在消耗掉仅有的一微薄积蓄之后，他这位在缅北一度无比风光的蔡将军只好放份，去起了苦力工作。

他给商店扛过货包，也在路边摆过摊，还曾走街串巷的兜售过日用杂货。可怜他了半辈的军人，在大小战争落一伤病，如今却要为了几个零钱同人争执计算；而纵是落到这般境地，却也还是无人过问。后来他一家老小实在是活不起了，又不能举家自杀，只好由他打阵来到泰国，想要投奔他那生意的华侨弟。该弟在曼谷开着一爿大店铺，妻儿老小则是尽数留在清迈家。蔡师在曼谷转了一圈儿，惶惶然的腆着一张老脸去求弟施舍，而弟看在的面上，便将其打发到了清迈家新开业的一家小店帮忙，来替自己那正在怀的妻。

蔡师满心悲苦，说到动竟是落泪来，哽咽着告诉顾云章：“当初不是我想走，是葛副指挥容不我啊。我没帮没派的，往死里打仗也是不如人。这次我在曼谷见到了李总指挥，可是见着了又能怎么样？我被他的卫士撵了几十米远，本连一句话都说不上。他们官的家眷都安置在曼谷，住着园洋房，李太太打麻将输上一次的钱，就够我全家老小活上一年的了……顾兄弟，我什么都不怨，反正就是我傻，我傻了一辈，最后就是活活穷死……“顾云章和蔡师吃饭，同行的几个随从自是不能席，陆正霖不好和老官平起平坐，所以也是执意站在了一边。顾云章一边听蔡师哭诉一边夹菜大嚼；而蔡师知此人不懂礼数，几与畜生类同，故而也不见怪，只是由着倒了一通苦。待他牢完毕后，顾云章端起杯喝了一汽，开说：“菜的不错，你多吃儿，你再不吃，就都被我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