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 - 分卷阅读131

    小似的把顾云章捆起来吊在了树上。

    葛啸东算是受了刺激——他不是心疼勤务兵，他是没想到这样弱年少的顾云章，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人如玉，心如蛇蝎。表里不一到了这般程度，让葛啸东委实是接受不了！他拎着鞭上了场，也不斥骂，直接扬手一鞭甩过去，当场就碎了顾云章上的薄棉袄。

    葛啸东这回了狠手，把顾云章成了一个衣衫破碎的血葫芦。顾云章先还哭喊着辩解，后来见这一招并不奏效，就转而求饶，也不倔了，像小孩那样张大嘴嚎啕不止。葛啸东心里本是恨极了他，可如今听他那哭声一大人气也没有，完全还是个小孩儿的发音，就心一，暗想云章还小呢，我何必要这样往死里打他？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思及至此，葛啸东停鞭，不由得叹了气。走上前去踩着矮凳，他把顾云章解来拦腰抱起，又吩咐瑟缩在院角的白喜臣：“你把军医叫过来！”

    顾云章因祸得福，又见着了军医。

    这回他受的纯是伤，瞧着是血纵横错遍布全，其实并无一重伤。那军医用镊夹了个棉球，蘸着碘酒为他拭伤，一边一边小声问：“这怎么又挨上了打？你是不是淘气了？”

    顾云章不愿意讲述实，就只龇牙咧嘴的冷气，不住喊疼。

    军医也知他疼，可是无法，只得一边为他理伤，一边低声嘱咐：“小老弟啊，你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就万事都忍耐一些，千万不能再任了啊。团座既然喜你，你就更要好样，过两年团座放你来了，怎么着还不得给你个一官半职，那时候不就熬了？”

    他这话其实很有一无可奈何的理，顾云章听了，心也不禁有所动。

    军医将他后背前上几严重伤仔细包扎了，又给他吃了一粒消炎药片，而后就拎着药箱告辞而走。顾云章从玻璃窗向外望去，见年轻军医步伐轻快的穿过院，冬日的光撒落来，浅线条就勾勒了他那利落活泼的背影。

    顾云章杀人一事，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葛啸东一贯治军极严，从不放纵边副官侍卫；今日对顾云章网开一面，乃是从军以来第一次破例。如今葛宅外都知顾云章杀人不偿命，故而勤务兵大师傅们个个悚然，再也不敢拿他取笑了。

    顾云章上的伤渐渐结痂，而军医在他无碍之后，再一次彻底失踪了。

    顾云章认为自己这件事得很对，虽然挨了鞭，可也挨的很值。他受够了欺侮和役，葛啸东是个大人，拿自己使唤取乐倒也罢了；面那些阿猫阿狗也想踩到自己上来——那可不行！

    第103章 不许骂人

    新年将至，葛啸东启程离开林安，回北平家过年去了。

    临走时他只随带了几名副官，要照惯例，也还该领上白喜臣的；不过今年与众不同，他把白喜臣留来当狱卒，看守顾云章。

    其实他满可以把顾云章也汽车里随行，不过于某模糊不明的顾虑，他总觉顾云章不宜见人，尤其不宜见自己的家人，倒还是锁在院里悄悄养着比较合适。

    白喜臣，作为一名青年小伙，很去瞧瞧都市的繁华闹，可惜如今受了顾云章的拖累，失去了一次远门的好机会。他心里很生气，除了一天两次院巡视一番之外，平时从不主动和顾云章说话。而顾云章倒是满不在乎，乐得留在房休养歇息。

    在初冬时节的鞭伤痊愈后，他很快就又被葛啸东迫着了那件事。葛啸东诚然是取了教训，用了许多唾，但是那东西的尺寸摆在那里，行顾云章时，还是把他折磨了个七死八活。他又痛又怕，扯着嗓哀号，然而葛啸东却从这上面受到了一小刺激，一一越发的了。

    有二就有三，若次行来，他那后面渐渐也被撑开了，不再裂伤渗血；可他心的恐惧却是有增无减，后来竟到了一见葛啸东脱，便要心悸汗的程度。

    顾云章鸠占鹊巢，安安稳稳的在房大睡了两天，这日到了大年三十，他也从厨房得到了两大盘饺。新年这一习俗，他全知，可是一直颠沛离无缘实践，今天总算是遂了心愿了。

    傍晚时分，白喜臣又过来巡逻，顾云章逮住了他，伸手想要一挂鞭炮。

    白喜臣不给他，理由是“万一崩着了你，我可没法向团座代”。

    顾云章悻悻的回到房，总觉得既然有了饺，就该再来一鞭炮来合。在房翻箱倒柜的寻找了许久，他终于在屉的一叠信笺摸了几个大儿。

    穿好一棉衣，他门绕到房后，猴似的爬墙去，然后鬼鬼祟祟的穿过两重过，末了再翻一次墙，这才到了葛宅后的小街上。

    他来的有些晚了，小商小贩到了这般时候，都各自收摊回家去过除夕。他沿着大街向前走了片刻，只见满地彩纸垃圾，是洋洋喜气的遗迹；皱着眉向前望去，他很扫兴的发现前途一片空，虽然天还亮着，可两旁的店铺却是全上了铺板，是死心塌地要关门的样。

    这时后方忽然响起了朗的问候声：“哎？这不是……小顾吗？”

    顾云章立时回望去，随即很惊喜的看到了军医。

    军医依旧是戎装打扮，脸鼻尖都冻的通红，两只手也不晓得提了多少大包小裹，十个指全勾着细带线绳。

    顾云章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可也没话说，不知该如何回答。

    军医看他笑的傻气，就很和气的询问：“你怎么这时候还在外面逛？”

    顾云章如实答：“我来买鞭炮。”

    军医当即笑：“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来生意？”然后他低检视自己右手拎着的无数包裹，就指挥顾云章：“小顾，你过来掏我这个纸袋，早上给我侄买了许多鞭炮，你自己过来拿一挂。”

    顾云章没客气，果然上前找到纸大袋，从抻一挂红通通的鞭炮来。

    军医冻的打了个嚏，微笑着向顾云章说：“快回去吧，团座如今不在，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年？”

    顾云章一：“是。”

    军医听了这话，就伸过左手，把小指上勾着的一个纸包送到了他怀里：“那你这些天可不要跑惹事，当心团座回来后又要打你。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