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向线 - 分卷阅读11

    养、恢复力。

    许衡很激。

    患难见真，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有幸得到这亲人般的关怀，真的不是小费或金钱能够回报的。

    现今时代质生活极大丰富，很少存在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航海算是其之一。

    80%的国际货运输依靠海运，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项冒险依然是人类社会的必须。除了以此为生的海员，大分人都无法想象、也无从了解，跟随船在大洋上漂泊，意味着怎样的艰辛与苦难。就像她从来不知，船造成的电解质紊，其实也会导致病危。

    如此这般的经历，无论何时回顾起来，恐怕都会是刻骨铭心的慨吧。

    三天来，第一次完整地吃一顿饭。走餐厅站在甲板上，眺望雨过天晴的海面，直到最遥远的海平线——一朵云、一只鸟都看不见，唯有满目的海蓝充斥帘，令人心沉醉。

    在这震撼的大自然景面前，许衡忍不住用双臂将自己牢牢抱。经历过劫后余生的验，如今前一切事都有了崭新的义。

    她突然明白王航那番固执的真正义：如果没有将苦难化作持，则苦难本就没有意义；如果不能将挣扎磨砺成勇气，则挣扎就只是徘徊的拉锯。

    更何况，风浪之后的晴空如此壮丽，以至于怀都能变得宽广、兼容并蓄。

    “很吧？”清低沉的嗓音在后响起。

    许衡这次连都没有回，直接笑答：“你真的很喜搞‘突然袭击’。”

    第9章 海豚

    从船恢复过来，许衡觉得自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神清气。

    开玩笑似的跟王航打过招呼后，她舍不得离开甲板，继续凭栏远眺宽广的蔚蓝大海。

    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舟号”劈波斩浪直朝日本海驶去。雨过天晴后的洋面湛蓝邃，犹如一块大光的宝石，折妙的天光。

    她生于海边，却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外海，更不知海能清亮如斯：不同于沙滩边的浑浊，抑或简单的蓝，这里的几近墨绿，不见底且澄澈纯粹……看着看着便让人失魂。

    王航站在船舱的影里，不说话，也不离去，仿佛跟她一样陶醉在前妙壮丽的景致。

    闭上睛沐浴在光，许衡一气，终于带着笑意回慨：“看不腻。”

    “确实。”王航向前迈了半步，站在她之前的位置，验着甲板上最佳的视角。

    海风从他的鬓角拂过，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向许衡。

    有咸，比大海更像大海。

    尽心底的声音提醒许衡不要表现得像痴，她却还是忍不住作了一个呼——提神醒脑。

    王航很，绝对超过了一米八，比许衡一个不止。有这样的基础，四肢比例怎么样都不会太难看。

    事实上，他站在那里就显得十分括，形朗朗剑眉星目，用“玉树临风”四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尽被晒得很黑，王航却保留了一双清亮的睛，使得整个人都灵动起来。

    她突然意识到：他就像条鱼，矫健、有力、向往自由，是大海最的孩。

    劫后余生果然厉害，连看人的角度都变了。许衡自嘲地想，原本还对他腹诽无数，保留着基本的守与尊严——如今却只剩崇拜与盲从。

    简直。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将视线投向更加遥远的海平线，许衡眯起睛继续眺望，对这似无底线的妥协不屑一顾。

    越是在与社会隔离的封闭环境里，越容易酝酿个人崇拜。这也是船权威建立的基础：航海界始终保留着论资排辈的传统，所有人都必须从实习生手起，三副、二副、大副，一步步走到最指挥官的位置。

    我只不过刚刚开始习惯船上的秩序和规则而已，她在心默默作注脚。

    经过风雨的洗礼，“舟号”就像焕发新生的海鸟，姿态轻盈、动作优地展翅掠过面。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甲板上，会着同样的震撼与动，无声地拜造的神奇、自然的瑰丽。

    突然，船舷边晃过一抹亮，而后迅速消失不见。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几乎以为是睛的幻觉。

    许衡看向王航，想要求证，却见对方脸上兴奋的表：“来了！”

    错，他脆在甲板上跑动起来，直冲船奔去。许衡庆幸自己吃过饭，也已经适应海浪的节奏，尽远远拉开一段距离，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和大多数远洋一样，“舟号”船的舷梯也留了一对腰圆孔，专供导透气用。王航将半个趴在左舷上，伸脑袋向外张望。

    没一会儿他便手舞足蹈地叫唤起来：“快看！”

    许衡有些错愕，在她的印象里，王航为船，是严肃和权威的代言词，不是那轻易表达的人。能够让他如此激动的事，想必非同一般。

    尽很怀疑这样将探船舷是否安全，却敌不过船本人的直接命令，她带着几分犹豫地探向右舷外。

    船风很大，打在脸上又冷又，耳边只能听见激浪拍打着船的咣咣声响。许衡憋着气，勉睁开睛，在面的影里寻找目标。

    很快，那泛着光的再次现，而且数量更多。压着船舷的影跃、翻腾、追逐，伴随“舟号”一起乘风破浪。

    许衡猛地缩回，冲左舷的王航大叫：“海豚！”

    他似是听到了呼喊，却舍不得收回视线，只是将稍稍偏转，声呼应：“是的！它们在‘抢船’！”

    许衡没工夫计较对方的态度，只觉得心快的几乎蹦腔，脑里就像炸开了五彩的焰火——老天，她已经记不清上次这样激动是什么时候。

    勾着腰将上半探舷，最大程度地睁开睛，只为看清楚那逐浪的灵。

    一只、两只……它们的动作太快，彼此错巡游，灵动如跃的音符。偶尔还会从船一跃而起，用击打闪耀的浪。

    风依然很大，她依然无法呼，这次却不再仅仅因为气作用，而是被那震撼的观所挟持，完全丧失了对的控制。

    波涛汹涌、海浪呼啸，趴在冰冷的船舷上，许衡彻底放矜持。在大自然的伟大神奇面前，任何自以为是的保留都不过笑话。面对这些像孩童般追逐、嬉戏的灵，人类很难有勇气持自己就是所谓的“万之灵”。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没有见过、没有验的事，有太多我们没有涉足、没有了解的领域。除了一颗谦卑之心，实在不该再有其他想法。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