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杀 - 十八、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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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微臣实难从命!”于同勋重重叩首。

    商承弼面有愠,“吕氏温柔婉顺、淑慎贤明,如今又怀龙脉,朕不过是封个贵妃,你们也要阻挠吗?”

    “皇上,吕氏虽然怀龙裔,但皇上前日已将她封为充媛。如今,毫无寸功,又要妃,贵妃为四妃之首,位视丞相、爵比诸侯,吕氏低微,何以当得起这个贵字?”于同勋

    商承弼款款,“国丈,皇后门著勋庸、誉重椒闱,九年来,驭后、外辅朕躬,兴宗室、兆万民,朕激。朕看重卿家勋臣良将、忠烈满门,才敢劳烦这个册封使,也是吕氏微薄,借重卿之意。皇后之尊,与朕同,承继宗庙,母仪天,自是贵不可言,朕不过是想借卿家的族望给吕氏一些恩典,这也是皇后的贤德,卿又何必推辞。”

    于同勋只是叩首,商承弼面如冰。朝堂之上,人人自危。

    十年前,太猝然薨逝,康王与英王争储,有传先皇属意英王,赐号钧天。一年之后,先皇驾崩,康王离奇死,钧天王却自愿逊位于太商承弼,远走漠北。商承弼登基后,念钧天王逊位之恩、让嫡之贤,以三十万重兵相托,赐号靖边,常有殊荣。故民间一直有“衾寒不转钧天梦”之说,称许靖边王周公之德。

    当年,太猝死,二夺嫡,商承弼为太,岌岌可危。谁料势急转直,靖边王不愿背负弑兄夺位之名,商承弼得于家鼎力相助,如虎添翼,一朝得势,登大宝。商承弼投桃报李,立于氏为后,加封于氏太祖父于并成为定国公,于氏祖父于玉为镇国大将军。于同勋是皇后生父,官拜尚书令,加封太傅,于氏满门列土,何等荣耀。如今,商承弼江山稳固,于氏却日益大,时移世易,当年的拥立功臣早已成了少年英主的心腹之患。

    后是前朝的影,于皇后从前虽称不上专,但也地位超然,可现在,不止要睁睁地看着别人主西,商承弼更要于同勋亲自这册封使,朝上众人各个心里都是门儿清,这是要打于家的脸了。

    也有那心思机灵的看了风声,今天,商承弼能封一个无凭无靠的妾室为贵妃,明天,朝堂上恐怕就不再只是这群门望族的天。剪除外戚只是第一步,天、乾纲独断看来已不远了。是以,那些本连吕充媛是圆是扁都不知的寒门庶一个个都像打了**血,奔走相告,呼雀跃,联名为吕充媛上表,什么端娴慧至、秉柔嘉、肃雍德茂、温懿恭淑说了一串,商承弼是何等的睿智光,这些人的肚计较又有谁能瞒得过他,趁势提了几个还算稳重的,朝上众人更是看准了风向。

    “国丈是不肯替皇后给吕氏一恩德吗?”商承弼这话可说得太重了。

    “微臣不敢。”于同勋叩首再拜,这一叩,就没再抬起

    “那朕就多谢国丈了。”他假作听不于同勋的拒绝,“就请于太傅为册封使,葛侍郎为副使,祗告祧庙。”

    礼侍郎葛洪卿是商承弼心腹,当班列,重重叩首,“谢皇上恩典!”

    于同勋便是有天大的苦衷也不敢再推拒,只能一并叩了。商承弼微笑,“给国丈赐坐。”

    却说于同勋回家之后,仍是愤懑难平,好在接到缉熙谷飞鸽传书,听闻儿手臂得治,倒也略微宽心。待到晚间服侍父亲就寝,将朝上之事一并说与于玉,于玉却是,“圣心如月,娘娘统率六,一个妃又算什么,这也是圣上对咱们于家的恩典,叩谢圣恩吧。”

    于同勋不敢窥望父亲面,也不知这话究竟何指,只唯唯应了。谁承想,还不到一月,于玉便上表自请解除兵权,称“臣犬齿,日薄西山,不堪复任驱策,请容棺之墟,以待骸骨。”商承弼龙心大悦,连假意挽留都没有就准了请奏,还特地赏赐了一座镇国将军府。可惜,将军是不假,却已经是无军之将了。

    于皇后听闻朝变故,居然没有来闹事,还特地抄写了一送给从前的吕才人,如今的吕贵妃。商承弼知了只是一笑,“她倒还识相。”

    晋枢机,“能在你手平安无事的九年皇后,她当然不简单。我倒不怕她张牙舞爪,就怕她,忍让恭谦。”

    商承弼沉了脸,“重华,朕知你不喜皇后,可如今,于家已了兵权,朕不能再咄咄人,寒了老臣的心。”

    晋枢机看他,“你觉得我在谗,是吗?那位于老将军曾经你杀我,我心怀恨也是自然。”

    商承弼拢着他腰,“朕没有这个意思。”

    晋枢机冷哼一声,“你要真有这意思,可也将我瞧得太小了!我是叛臣之,又与你——”他有些脸红,“与你很是亲厚,他要清君侧正朝纲,这是他为人臣的本分,我没法怨,也不能怨。只是,于玉素来沉多智,见你起了防备之心,自然明哲保。他虽说了兵权,可是皇上别忘了,于家只要有那位军功卓著、劳苦功的定国公坐镇,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他的基石,这三万禁军又算什么?”

    商承弼随手斟了杯茶,喂到晋枢机边,“重华,朕知你恨于家,不止因为朕当初的确动了杀心,也因为,她始终是皇后。”

    晋枢机偏过去,“皇后很值得稀罕吗?”

    商承弼手茶杯被他颌一蹭,险些打翻了。

    晋枢机连忙回,“到没有?”

    商承弼面瞬间和悦起来,“朕岂会连个茶杯都握不住?”

    晋枢机却又怄起气来,商承弼将他圈在怀里,“朕喜你担心朕的样,朕——”

    晋枢机轻轻摇,“你不必说了,天恩难测,哪怕是当年的韩——什么册封男后,不过是一句戏言。”他说到这里突然而起,以浊酒为墨,狼毫画,朗声诵,“绝世风,一朝侍帝未折腰。纵横起落前朝覆,剑定江山铁骁。不寿空余恨,犹胜玉树後閮谣。千古艰难惟相守,世岂阻此心昭。”这五十六个字左盘右蹙、笔走龙蛇,正是徘徊俯仰,容与风,刚则铁画,媚若银钩。晋枢机书罢投笔笑,“纵然尘手无别、羊车若空,却也曾南讨北征,建功立业。征陈昌、讨南逆、平留异、定陈宝应,最后也不过落得个死人手,为天笑。小竖轻佻、推心委仗、谋祸、国祚忧惶,你既是如此,百年之后,史笔如椽,他们又是如何说我,如何说我?!”

    商承弼一把抱住晋枢机,“朕不会像陈蒨那般无用,留你一个人任由他们糟蹋,重华,答应我,咱们死在一块儿,咱们死在一块!”

    晋枢机狠狠推开商承弼,带着一近乎冰凉的绝望,许久,他说,“我会殉了你的。”

    商承弼扬手就是一掌,在他的脸上。他曾经承诺过的,不会再打他的脸,可如今带给他的,是腥甜的一掌,“你觉得我是什么?你觉得我只是迫你吗?你觉得我是怕自己一个人上路孤单要掐死你一起带走?晋枢机,如果是你先死,我也不可能再活去。”

    晋枢机好半天没有说话,很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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