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敲声用手指着纸上的一段话，念到：“卯时即起，晨练三刻，打扫
外，整洁无尘——这段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有这一段——” 他又指着
面的几行字：“你都是从哪里看到的？”
这些都是那老者半夜授课的结果，关灵
心
微动，看着他没
声。现在该说什么，难说这是他胡编
造的？
石敲声的脸
难看，抬看着他：“我之前也曾读过你写的这些句
，他们的确是上清
的门规。只不过，这却不是我们现在的门规，而是前上清的门规。”
关灵听他说这是上清门规时还有些意外之喜，听到最后那句话，才当真愣住了。
“什么？”他说。
“前上清的门规都在藏经阁的第三层之锁着，从来没传去过，连上清的弟都没人看过，你从哪里看到的？” 石敲声的声音有些着急，说着就要转走，“这事我得告诉三主。”
关灵连忙拉住他：“你确定是前上清的门规？”
“我从没记错过任何事。”
关灵一时间难以反应：“我发誓绝对没去过藏经阁，也不知这是前上清的门规。这事别告诉三主，他这几天讨厌我讨厌得要命，你告诉他，我就没活路了。”
石敲声脸复杂地看了他许久，低声说：“前上清的门规
到外面，此事不小，我担心上清
有了叛徒。你跟我说清楚，这些话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关灵只觉得焦烂额，许久才：“我要是告诉你实
，你能保证不跟别人说？”
“什么实？”
正说到这里，关灵突然间转：“谁在外面？”
门推开，外面果然站了一个人。
“什么实需要瞒着，不能告诉别人？”
石敲声的脸微微一变，关灵闭了闭
睛，笑着说：“原来是宋执事，这么清早就来找我。”
宋顾追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
转：“主今日有事，让我看着你面
思过，我看你辰时过了还不现，就来找找你，不想刚巧碰上你们两个说悄悄话。”
他探究似的看着两人，石敲声垂着把试卷收起来，嘴
抿着一声不吭。
关灵心着急，勉
笑着说：“我这就要上去，想不到宋执事亲自来了，走吧。”
第24章 第二个故事
关灵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意愿、过去，让他
不清楚该相信谁。他以前只有师父，师父虽然经常训他，却是一心对他好，因此他现在谁的话也没法顾及，谁也难以全然信任，只能牢牢记住师父说过的话。
师父再三说过，不能让人知他能听魂的事。
前些日经过了莫仲贤的事，关灵也隐隐觉得，听魂的人在南北朝简直被各门派当成罕见的法宝般对待，珍惜，却也不当人看。就算没有师父的提醒，他也不愿被人这么利用，因此他如今只想不被人发现。
他跟着宋顾追去计青岩的院面思过，没过多久，计青岩从外面回来了。石敲声本来就是来找他的，等他在院里坐来，把关灵的试卷呈了上去：“这是秦总
让我送来的，请三主过目。”
计青岩把试卷摊开来。二十题答对了十三题，只差一题过关，还要他来决定要不要罚他抄书——这关灵无论何时都不让人省心。
计青岩念着其的几句话：“卯时即起，晨练三刻，打扫外，整洁无尘……” 念着念着住了嘴。
错得如此工整，不像是临时编的。
石敲声心里面复杂得要命，低着没说话，院里只有计青岩翻动卷的声音。
“五日之后重新考，再不过关就把门规抄十遍。” 计青岩把试卷收起来，对石敲声，“你去吧。”
“是，三主。”石敲声总算没有当场掀他的老底，看了关灵一就走了。
计青岩今日事忙，也无心关灵，只有宋顾追时不时地
。关灵知自己惹了麻烦，小心谨慎地没再
什么篓，也没敢再睡觉，傍晚，终于安然无恙地回去了。
夜时分，老者的声音传来，关灵穿好衣服，悄无声息地飞了去。
这次，无论如何得把事查个清楚了。
幽静漆黑的山峰影影绰绰的，夜里看起来有些神秘可怖，空飘着淡淡
气。该死的人几百年前都已经死光了，魂魄也烟消云散，越是
到
山之，草木的气息便越发厚重。
关灵只觉得越来越不舒服，
发寒，林忽然起了风，树叶声沙沙作响。越是人少的地方，便越是清冷寒凉，叫人汗
直竖。这就是不许弟们来后面几座山的原因——
寒鬼魂之戾气。
再往
走，山间隐约可见许多早年遗留来的废墟。关灵飞着绕过一座挡路的山峰，突然间，左右各自站来一座十几丈的人雕像。人姿态傲然，执剑而立，当年定然是气势非常，可惜表层化成了土，化成了灰，斑驳脱落，连脸也已经残破不全，只留空
的支架。
这就是前上清。盛极之时，突然消失的前上清。
关灵继续前行，在最的山前停来，落在一座荒凉的大殿前，悄悄往里面探。大殿里暗沉沉的，寒气从里面透来，即便是盛夏的夜里也叫人打了个寒战。
而那悠悠老人授课的声音，就是从大殿之发来的。
大殿以石建成，表面爬满了绿藤枝叶，几百年了也屹立不倒。关灵从小就算害怕也肯定不承认的，不在意地笑了笑，宛如魂魄似的悄悄飞了去。
他从小就害怕鬼魂，可鬼魂这东西跟人一样，最会欺善怕恶。你越是怕它们，它们就欺负得你越厉害。
就算死，也要笑着死。
大殿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隐约只见左右各有四
大的
，老人的声音就从殿上的正座而来。关灵静静地飞近，还没看到些什么，老人的声音不知怎的嘎然而止，关灵的脚步顿停，站在黑暗里动也不敢动。
接着，那老人似乎动了，地上响起锁链拖行的声音，叫人发寒的冷气朝着他
近。
突然之间，关灵的被寒之气罩住，老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什么人？”
关灵一声不吭地站着。
“坐来听课。” 老人突然间开了
，“不得妄顾门规，过来——我知你听得见。”
关灵的心微微一沉。
那声音如同教导学生般平常，仿佛这老者不知自己已经死了，正训他贪玩不懂事，地上的锁链拖拉摇曳。关灵不想他竟然只是想教书，仍旧站着不动，老者已经又回到大殿的正座之上，一板一地念起门规。
“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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