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这里，那些人留着也没什么用，都送回去了。至于海棠的手指……抱歉……”
“是你爹
的吧。”姜梨盯着他的
睛。
殷之黎沉默，也就是默认了。这一
，姜梨早就猜到了。殷之黎本
不坏，这么残忍的手段，只能是殷湛
来的。怕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殷湛为了殷之黎铺好的后路，无论殷湛和姬蘅在相斗
现什么结果，殷之黎都可以利用自己全
而退。
“你爹现在在什么地方？”姜梨问。
“我不知
。”殷湛回答，“他没有告诉我。”
殷之黎将自己锁在这里，他越是愧疚，姜梨就越是知他不可能放了自己。或者说，殷之黎
本没办法放了自己，这是殷湛的安排，而殷湛的安排恰恰是不可能被改变的。殷之黎自己也是殷湛的一颗棋
，这盘棋就是他一手
纵的。
“这里是哪里？”姜梨问。
“离青州还有一百里路。”
“你打算关着我到什么时候？”姜梨问。
殷之黎抬
，姜梨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一丝对他的怨恨或是责备，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知如何应付，只得躲避着姜梨的目光。
一切都是殷湛的安排，而他是殷湛的儿，不得不服从。他上还
着太后的血，即便自己不愿意，也已经上船无法回。殷湛留
来的人告诉他，倘若殷湛能活着回来，一切便等殷湛回来之后再说。倘若殷湛不能活着回来，就带着姜梨从青州起兵，以
河为界。殷家兵云十万，青州还藏着十万。倘若不仅殷湛回不来，姬蘅还活着，就以姜梨为诱饵，诱杀姬蘅，方能以绝后患。
这些事
，殷之黎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等他得知的时候，殷湛已经消失了。殷家所有人的命都系于殷之黎一人上，如果殷之黎不这么，殷家的人，殷之，殷夫人，殷家的所有人，他认识的那些叔叔伯伯，叫他武功的师父，还有陪着殷湛一起上过沙场的兵士，全都会覆没。这么多条人命系在上，殷之黎反驳不起，他没办法。
过了很久，殷之黎才看向姜梨，他轻声问：“姜姑娘……很喜
肃国公？”
姜梨心一冷，便是这句话，她就能窥见殷之黎的心声。她顿了顿，：“是。”
听见姜梨的回答，殷之黎的心一痛，一
幽暗晦涩的绪从他心升腾而起，被他
捺住，他：“那肃国公待姜姑娘如何？”
“倘若你想要以我诱饵，引诱威胁姬蘅的话，最好放弃这个念想。”姜梨冷冷：“殷之黎，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殷之黎闻言，苦笑一声，他：“姜姑娘看不起我，也就罢了，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又怎会
旁人如何呢？”
他的神竟是颓然，有破罐破摔的无赖。若是旁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实在难以想象这光风霁月的男，如今竟会是如此模样。
“不过，我也希望不必有这一日，亲手杀死你
的人，你必然会恨我一生，我不愿意你对我心存怨恨。”他。
姜梨沉默，倘若真的不必有这一日，便是姬蘅在此之前已经死了，这话说的并不会让姜梨
兴，只会令她更加揪心。
“你想如何，殷公？”姜梨问，“你将我绑来，要挟姬蘅，可外面的那些兵
，看上去可不简单。你也想如成王一样，起兵造反，志在皇位么？”
殷之黎突然激动起来，他将桌上的茶杯们猛地一拂，
的茶
泼到地上，冒白气，碎片四溅。外面的士兵听到声音，冲
屋里一看，殷之黎让他们去，他们这才去。
殷之黎冷笑：“谁稀罕这个皇位！”
“你的父亲稀罕。”姜梨回答。
看样，殷之黎是并不想要造反了，可殷湛的态度却如此
决。这更令姜梨疑惑，然而看殷之黎的样，是不打算说什么。姜梨就：“我记得之前和殷公棋的时候，你曾说过，战争会让百姓受苦。可知你殷家兵一旦起兵，无数百姓将会离失所，无数人家会妻离散。这也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吗？”
殷之黎痛苦的
了一声，他的样令姜梨看了也有一丝不忍，他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两面讨不得好，却又不得去走一条与他初衷背而驰，一就看得到结局的命运之路。
他：“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可我没有办法。”
“你有办法的。”姜梨柔声：“你是夏郡王的儿，现在阻止还来得及，不要让事到没有转圜地步的时候再去想办法，现在还来得及，不是么？”
她企图说动殷之黎，殷之黎怔了片刻，却突然站起，他的神变得决起来，看向姜梨的目光也不复往日的温
，带着一丝决裂的冷漠和认命，他：“不用再说了，姜姑娘，你不是我，不明白我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从我生在殷家开始，就注定会有今天。这是我的命运，我不打算抗拒了，所以你，也认命吧。”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看向姜梨，转拂袖而去。
门又被关上了，屋里恢复了寂静，只有地上茶盏的残迹表明方才发生过的一切。姜梨看着门外，
地叹了
气。
殷之黎这条路也走不通，好在叶家和九月都已经没事了。殷之黎还不至于对他们手，对于殷湛来说，大约他认为，能威胁姬蘅的只有自己，其他的人也是累赘，不必多费心思。但是……姬蘅呢？
殷之黎的话语，到现在也没看到殷湛，不知外面的况如何。姜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姬蘅平安无事。
……
青州和燕京隔得太远，青州尚且风雪空，燕京城的街，到了夜里，几乎就要空无一人了。
皇
在风雪，仍旧定地矗立在哪里，仿佛永远都不会动摇一分。只是却不如往日的金碧辉煌，看起来，也就和普通的宅院没什么两样。甚至像是一座
森又宏伟的地殿，直教走去的人有去无回。
慈宁里，灯火摇曳，地龙烧的很旺，便也不如外面那般冷。经文随意的放在案，很久都没有人誊写过了。只有香炉里的香，在这安静的夜里，兀自燃烧，像是传说
掌大的神兽两只放着红光的睛，凶残隐藏在温和。
太后靠在
榻上，正在小寐。近来她总是喜发呆，坐在殿里，想要平心静气的抄几句经文，却怎么都沉不心，索也就不抄了。不抄经的时候无事可，从前刘太妃在的时候，还能听见刘太妃作妖闹事，刘太妃走后，后里就越发冷清了，倒是有些兔死狐悲起来。洪孝帝的妃们不喜来找她，她这个太后早已不世事。后也是踩低捧的，妃们忙着团结一气，争
使计，只是没有空闲来应付她一个老女人。
太后就格外怀念从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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