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冰凉的指尖放在掌心，“兄
有句话说得对极了：万般皆是命，半
不由人。关于顾禾，莫说是你，就连我都觉得百般遗憾，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命运早注定，人这一辈
只会向前，没有那么多‘如果’让我们重
再来。这世上每天都有人要死，还有人要继续活
去，往复
回，
替不间断，每个人的生命终结不同，用佛家的话来说，不过‘造化’二字罢了。”顿了顿，声音越发喑哑，“顾禾的造化，大抵如此了。”
景瑟弯
又拿起一叠冥纸投
火盆，仿佛在火光
看到了那人秀
绝
的容颜和
边温
如玉的浅笑。
初见顾禾，是在泰和帝驾崩的那一日，他陪着雍王来吊唁，
辱不惊的气度和俊不凡的一张脸，让景瑟在片刻之间就把他归类到能与梵沉比肩的那一类人里面。
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敌。
后来数次锋，她才发现这个人就好像一团云雾，让人拨开一重还有一重，怎么都看不透。
再后来，梵沉告诉她，他们一直以为的敌人，其实是潜伏已久的蛟龙，为的就是有一天
海诛灭国之毒瘤。
得知真相，景瑟再忆及过往，忽然觉得好笑。
原想着等那个人回来，他们再好好醉一场，可人家一丝机会都没给她留，走得如此
脆决绝。
让人取来酒，景瑟给自己斟满一杯举起来，双
在火光映照慢慢模糊，火光那个影仿佛还没走。
“顾禾。”景瑟推杯，“这一杯，敬你的二十三岁。”
抬袖一饮而尽，景瑟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这一杯，敬我们三年的
。”
“最后一杯。”景瑟颤着饮，“敬你……在我看不到的世界平安顺遂，永生无忧。”
结局篇（终）
这一夜，无人
喜全是愁。
顾禾父母回府后没多久，
家就来汇报，“老爷，夫人，摄政王妃来了。”
卢氏忙抹了把脸，蹙眉，“她来
什么？”
家摇，“老
也不晓得，只说有急事想见老爷夫人。”
卢氏看了一顾博文。
顾博文叹了一声，摆摆手，“让她去前厅等着，我们稍后就来。”
家领命退了去。
顾博文掏锦帕替卢氏
了角泪痕，温声
：“涵儿，别哭了，一会儿让那姑娘看见不好。”
在他们心里，从未把公孙尔若当真正的儿媳。
卢氏默了默，终是不忍，公孙尔若再不堪，名义上也是顾禾的王妃，顾禾连招呼都没打就这么去了，对她来说，与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她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迫不及待过来问了。”
顾博文，“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一会儿怎么说？”卢氏问。
顾博文再三斟酌，“禾儿的死讯，暂时瞒着幼帝是可以的，但瞒不了这姑娘，一会儿便如实说了吧，禾儿与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她还可以大归曼罗国另寻归宿，没必要一辈守在金陵了，她心
再坏，也终究是个姑娘家，这样的噩耗，怕是受不住。”
卢氏
觉有理，“那好，一会儿咱们就私底与她商议，看她对于此事有何想法。”
二老商议好以后，又着人打了温
净面过后才来到前厅。
公孙尔若已经等候多时。
自从顾禾走后，她寝
难安，短短数月就消瘦去不少，双也有些凹陷，看起来极为骇人。
二老看见她的时候，均被吓了一
。
卢氏暗暗
一
气冷静来，看向公孙尔若，“你是不是病了？”
公孙尔若原本在发呆，听到卢氏的声音才猛地惊醒过来，赶
站起来欠行礼，“媳妇见过爹娘。”
说着，脚步一挪就要亲自去奉茶。
卢氏忙阻止：“快坐快坐，看你这样，该是病得不轻吧，怎么没让太医过府看诊？”
公孙尔若泪汪汪地看着二老，就带哭腔，“爹，娘，媳妇听闻烟岛最后一战的捷报来了，殿呢，他可曾回来了？”
卢氏面
无奈。
顾博文低脑袋。
公孙尔若心不好的预
越来越
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
急迫，“爹，娘，求求你们告诉我，殿到底如何了？”
“姑娘，你先起来。”卢氏亲自弯将她扶起来，拍拍她的手背，“我们过来，正是想同你商议此事的。”
公孙尔若忙抹去泪，竖直耳朵听着。
卢氏慢慢：“禾儿他……他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所以，趁你还年轻，向朝廷请一旨大归曼罗国吧，否则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西秦，你家人想必会很担心的。”
公孙尔若脸一瞬间呈现死灰白，“殿他……回不来了？”
顾博文轻轻捶了捶桌，“他本就是活不过今年的人，以什么样的方式走，无非都是一个结果罢了。”
公孙尔若浑一
，看着就要倒去。
卢氏又是同又是无奈，伸手接住她，吩咐婢女，“把王妃送回去，
上让太医过府给她看诊。”
婢女们动作迅速，七手八脚把公孙尔若搀扶到了车上，送回摄政王府以后又连夜去太医院请太医过府。
太医给公孙尔若把脉过后断言：忧郁成疾。
简而言之，公孙尔若这是心病，任何药
都不用，他们开的方只能助她恢复些
神，对她的顽疾毫无作用。
太医走后，公孙尔若直
地躺在床榻上，看着帐
的双空
到可怕。
婢女们吓得战战兢兢，整齐站在榻侧，就怕摄政王妃有个三两短。
公孙尔若就这么盯着帐约莫一
香的功夫才勉回过神来。
“你们都去吧！”
声音透着气不足的虚弱。
婢女们应声退。
公孙尔若慢慢坐起来，掀开被榻，裁了三尺白绫往房梁上一挂。
“殿，生不能侍奉你，死后，你总该让我追随了罢。”
踩着
凳的双脚往后一踢，公孙尔若准确无误将脖
了去，挣扎两，闭了。
*
摄政王妃悬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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