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惊梦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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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你明明施法术就可以收拾的,为什么非要人工来?”

    舜华忽视,冷冰冰:“我救治你,供你吃喝,还教你法术,你总得知恩图报才是。人,也不能太懒惰了。”

    我气,“我的伤不都好了吗?你还要这些草药什么?”

    舜华说:“存着,自然有用。”

    他飘飘然地走了,红衣映着晚霞,像一团火,千年老狐才有的清幽狐香飘散在空气里。

    我打了一个大嚏,蹲来继续摘草药。千秋草,续骨生肌,市价千金,这里堆成堆。老狐狸可真有生财之

    山无年日,我也已懒得数日日落。记得的,就是伤好之后,一直被舜华役着。今日打扫院,明日修葺房屋,半夜烧火夜宵,天不亮就起来劈柴火。总之都是一些力活。

    我沈眉虽然也不是什么弱无力的千金小,可是从小到大也没过什么活。一番劳作,是好得快了,但是也累得要死。

    舜华大概自生就没变过的冷脸在我被累得如同一只老狗时,似乎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畅快之

    我问他:“我前世同你认识不?”

    舜华说:“问这个什么?”

    我说:“我总觉得我前世该是个猎,不然你怎么那么恨我?”

    舜华的脸黑压压的一片。

    舜华是景山里一只八千年行的老狐。一般妖修行到他这份上,又是修的正,基本都可以成仙了。他不知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还依旧是只狐。

    只是这个狐得逍遥,统领方圆万里的众狐,自立为王,在上,大权在握,景山一代乃是他权利心,好比人间天皇城。他在这里横行霸,肆无忌惮。

    有这无冕之王,神仙也并不是那么值得羡慕的活儿。

    我胡思想的,一边使劲把一枝条从那一大团麻来。

    突然轰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压了。这一个月来天气很怪,总是乌云压,雷雨不断。

    古人都说冬雷阵阵夏雨雪,才敢与君绝。如今天一会儿暴雨一会儿冰雹的,又算个什么。

    山风夹着气,带着几分萧肃。又要雨了。

    我瞅着那一大堆荆棘条,肚里把舜华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一阵疾风过,我的发,几滴冰凉的雨打在我的脸上,一勾起一段不算好的回忆。

    漆黑的夜,穷途末路,锋利的剑,冰冷的雨……

    痛。我丢手里的东西,捂住心。疼,疼得冒冷汗,疼得睛一片

    每一雨,那伤就发作。毕竟当初伤得太重了,舜华能把我救活,也好在他是只通医理的老狐狸了。

    又一阵疾风。树林哗哗响。远眺,群山已被雨雾笼罩,一片朦胧,满目萧索。

    狂风着我的衣服,我几乎有站不住。

    然后在回过神来,匆忙将那一大对药草抱舞屋里去。

    药草那么多,我来回跑了好几趟才搬完。大雨轰然,雷电鸣,我一狼狈,发凌,衣衫污浊,满手伤。一时站起来过快,前发黑。

    /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我猛抬起。屋里只有我一个人。

    屋外雷雨轰鸣,屋却有一令人窒息的寂静。

    那一刻,回忆来袭,全在我的脑里翻涌呐喊叫嚣冲撞。我痛苦地抱住,跪在地上。可是那一声过一声的话语却仍然清晰如新。

    /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我只想要你!/

    /等我回来,阿眉,等我回来!/

    /阿眉,不要恨我……/

    “不————”

    我嘶喊,泪如泉涌。

    一个响雷打在,地动山摇。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坠。就在这时,门突然砰地一声被踢开,一个人奔了过来。我被大力拉起,抱一个温的怀抱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已经停歇,只余哗哗雨声。我张开睛,目一片火的红,那份温度,让我冰冷僵慢慢放松了来。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厚实的膛,搂住我的手臂。我愣住了。

    舜华也在那瞬间反应过来,猛地一把将我推开。

    我一骨碌到药草堆上,尖锐的荆棘刺扎到我,我痛得怪叫一声。屋尴尬怪异的气氛登时一扫而空。

    我起来,“喂,你用得着推吗?我又不吃人!”

    舜华的死人脸一片青白,有吓人,烟睛里又陌生的绪在浮动。他直直盯着我,我被那专注复杂的神给定住,有不知所措。

    狂风得一扇窗哐啷响,舜华回过神来,垂视线。他站起来,稍理衣衫,从容优雅地离去,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只老狐狸也太怪气了。我盯着他衣袂飘飘的背影。

    外面雨似乎小了,但是时有闪电划过空。我探望去,天空云层翻涌,如江,那翳灰暗,透着的躁动与不祥。

    那夜,降临得似乎比平日早。

    舜华老爷没有来吃饭。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却还喜赌气绝,真让人啼笑皆非。

    我自己毫不客气地吃了半只,拍拍肚。回了屋,把这几天学到的剑术诀法术温习了一遍,又了一汗。

    老实说,我这辈从来没有这么勤奋过。回想以前总想方设法装病不去薛晗那里念书,他却总找得到方法戳穿我。于是我又要受罚,他写字我就要给他磨墨,他看书我就要给他扇风,他渴我就要给他倒茶。

    女儿成了小丫鬟,爹还很兴,说:“阿眉这些日规矩多了,终于像个大家闺秀了。”

    这都胡扯些什么?

    我提来,倒木桶里,然后解开衣服。

    苍白的肤上,遍布伤痕。舜华虽然给我用了很好的药,但是始终有浅浅的白痕留了来。有一个寸的疤,并不起。我却知这险些就是一个致命伤。

    舜华说,剑离心只差分毫。

    薛晗的剑,那薄如蝉翼锋利无比的冰月蝶,舞起来仿佛无数白蝶翩飞,一片叶,即被一分为二。怎么可能不准?

    他为什么要手

    我舀了一瓢凉

    窗外白光一闪,轰隆响砸在,顿时地动山摇。我手里的瓢哐啷掉在桶里,溅了一

    狂风刮开了窗,雨夹杂着冰雹打了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刺目的闪电划过帘,随即而来的雷声差把我震聋。

    这已不是普通的雷电,这是天雷!

    都到这份上,我还反应不过来,我就真是一猪了。

    那只该死的老狐狸,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他天劫要到了!

    我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上,冲了去。外面风雪大,冷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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