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_月上九霄by乔白

任妄为，不可纵容过甚。无论用不用他，此时也该免了他的官职，日後再行擢升也不迟。

他呆了半晌，：“陛圣明。臣……草民谢过不杀之恩。”

既是平民，要朝见天颜，自是难於登天，日後见面便少了。我心里有些茫然。他忤逆之事的不知有多少，我却是第一次罚他，自是让他知晓我再也不会徇私。他谢恩之後，伏在地上，只是不动。想来他时时为著手握重权，一番功业，今日被贬，难免有些不痛快。我二人均是有些伤，但缘由却各有不同，倒也可笑。

他慢慢起，说：“陛，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他笑了一笑，十分温和，“这些日，你昏迷不醒，一直是由我服侍的，今日临别在即，我再帮你束一次发吧。”

我有吃惊，不知他为何竟是提这个要求。想起我神志不清时那般痴缠，抓住他不放，不禁有些尴尬，又不愿被他看了来，便颔首答应。

他的手指十分细，轻轻在上，说不的舒服。我不禁闭上睛。早朝时匆忙，侍女捷麻利，实是无这般闲雅致。这般束发，竟是享受了。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他为我上玉冠。我不禁叹息一声，说：“龙卿好手段。”忽觉失态，立时不语。

他恍若未觉，说：“我整日与机括术数为伍，常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比起常人，自然是细致一些。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天天为你束发。”

他明知我不能忘，却又说此等戏言，我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不必了，这些事，本就不是你的。你堂堂男儿，怎可与刑余之人相提并论？”

他轻声笑了笑，似乎对我的怒气不以为意，：“一些小事，也不算什麽。”他放梳，却是没有离开，说，“很多年前，我曾想过，若是遇上一个疼的女，我她怜她，此生足矣。後来为了你，不得不立重誓，终不娶，心很是有些怨言。”

这虽不是我迫他所为，但是也跟我迫的一般无二。我有些喟然，：“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龙靖羽，你我之间所有之事，一笔勾销。日後你大可娶妻生，不必再把这誓言放在心上。”我十分心平气和。虽然他如故，但却是能放了。这次谈话，竟是我们最投机的一次。想来因为往日我一心要他屈服，从未顾念於他。直到现在，才真正留心。

他犹豫一阵，说：“其实，我……”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传报，说是已有太医到了。龙靖羽面喜，：“飞鸟传讯，再快赶来，正是此时。我去迎接！”

他似乎忘了已是平民之，这些事已不到他去。我也不去提醒。很快地，太医已经来，却是叶和安。这个人本是秦霜海的医官，我担心他了秘机，便将他移至的太医馆。此人医术超群，通脉理，能在人行走之时看所病之，若在民间，早已有神医之名。若是他也治不好，只怕我这双便是无望了。

叶和安面无表，诊脉之後，又用手了我的双环之，虽有痛楚，却是毫无反应。我不由有些寒意，说：“太医，你看如何？”

叶和安捻须一阵，说：“这经脉虽断，所幸尚未萎缩，若是以接驳之法，自然能接上，但要恢复成原来那般，再也不能，这轻功便不免打了折扣了。不过陛日後不会用到武功，只需行走无碍足矣。”

我不由得脸上搐一，说：“你说什麽？”

叶和安看了左右一，我便命人退。他沈一阵，说：“陛的外伤不足为惧，但伤之重，便是臣也无可奈何。这是因陛所练武功烈暴躁所起，近日又了剧毒，却是行以力，更是伤上加伤。想来陛也早已明白，陛五脏六腑，早已破损。如今之计，只有慢慢调养。一不可动武，也不可再练武。二不可动七六。喜怒哀乐，实是伤，从今往後，不可喜快活，也不可愤怒悲伤，仇恨争斗勇之事更应断绝。三要忌，辛辣烈之不可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