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司寝女官 - 分卷阅读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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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绒被,上面有淡淡的伽蓝香气,那是皇帝寝室里才能焚的香,那被,大约也是皇帝的。

    凭借那碗药,他退了烧,熬过了酷暑,熬过了秋老虎,每日仍旧在校场上替武侍们扛兵

    ☆、金册

    隔三岔五, 兵库的窗台上就会有药现,皆是治跌打损伤的良药,凭借那些药, 他那叫愣打伤的,也渐渐复原了。

    但是从此, 他再未见过陆

    八月十五的夜里,里有赏来的桂酒,各类鲜果果儿,并各类馅儿的月饼。李禄分得了两只莲蓉馅的月饼,并一壶桂酒。

    经过兵库前一场刑, 叫皇帝厌弃之后,同屋的唐明,廊行走的各位少监,并大总许善,所有的人都不将他当人看, 他在侍省,直接成了一条人人厌憎的癞狗。

    李禄带着两只月饼并一壶桂酒,到了校场,在兵库的门前摆了两只凳,独斟独饮。

    两只饼, 一壶酒,明月当空,夜风微凉,不知为何, 李禄颇觉有些雅意,于是低声唱了起来:

    呦呦鹿鸣,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笙。……

    呦呦鹿鸣,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呦呦鹿鸣,……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合音的是陆,她难得换了件广袖衣,半的发披于两肩,显然是沐浴过才来的。

    将饼与酒挪到窗上,她坐在了对面那张椅上,接过李禄的杯自斟了一盅,一呷尽,低许久,轻拍着脯。

    那半的发叫夜风拂着,一捋捋落在前,格外皎洁明亮的月光,照着她的手指,泛着一冷玉般的寒白。

    李禄不敢惊她,默默替她又斟了一杯。她仍是一而呷,捂着:“今夜不该唱,该唱的。”

    说罢,又默了片刻,她半沙哑的,低沉的腔调唱了起来:“月皎兮,佼人撩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是啊,如此良夜,如此明月,她就是那佼人,那佳人,那坐在对面,劳他心牵之挂之的人儿。

    他递了枚月饼过去,她应声而止,默默吃了起来。

    李禄忍不住大胆说了句不该说的:“我见过你的手,武侍也不及的轻盈捷,若果真不自在,完全可以逃去。”

    陆仍旧不语,吃罢了饼,再呷一酒,起扔了上那件广袖衣,到兵,跃上那七尺的横杆,倒脚一勾,便闭上睛,任凭脑袋在半空里晃着。

    小侍不比那些少监,太监们嘴严实。太多人嘴闲说事非,最后兜不住事非叫侍省拖去给打死。但饶是如此,他们依然不住嘴,忍不住总猜一猜,说一说。

    所以李禄听过很多陆的私事儿,也曾暗暗猜测她是否侍过寝。若侍寝,早晚都会怀的。若怀,这还年不过十四的小姑娘,生孩该是多艰难的一件事

    很可笑的,李禄刻意找了几本妇科千金方面的书来,翻阅许久,将一个妇人所有发于隐私的疾病全看了个遍,想找一找,如何才能防备怀

    他与她几番接,彼此间却正经连一句话都未说过,关于那如何避的方,他张嘴很多遍,也无法告诉她,总觉得说来,于她便是一亵渎。

    这是秋,一年最好的光景。

    秋风沉拂于地,空气淡淡的酒香暗浮,那一大,清亮的明月照洒在空旷的校场上,被武侍和皇帝的双足踏成明镜般的校场,是地上另一明月。

    她非是嫦娥,而是广寒里那只玉兔,一足勾着横杆,另一足绞着,双手叠于前,一看着地,十分怪异的样

    李禄从未见过一个小姑娘能如此轻松的倒吊在铁架上,挪凳调个方位,浅酌着那酒,听她浅浅的声儿哼着那首。

    后来,李禄渐渐发现,只要三更的鼓声一,陆必然会上校场。他也习惯于三更起,巡一遍兵库。

    两人再也没有说过话。她总是或坐或吊,以不同的姿势欺负那冷冰冰的兵。他大多数时候总是在暗影里站着,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陪着她。

    也没什么兴奋或者喜悦,只是默默的彼此陪伴着,这样的日若能久久,李禄觉得自己此生就不算太惨。

    他听说皇帝在采聘良女,心暗暗有些期待,或者皇帝在有了嫔妃之后,会放她。毕竟她在麟德殿过的,似乎很不开心。

    再一次灭之灾,是在九月。

    皇帝批折的时候,要用朱砂墨。敬帝很少自己批折,都是几位翰林学士代劳,翰林学士用普通的朱砂墨即可。但皇帝不用,他用的是金墨,金墨难调,郭旭调的金墨总是涩滞不开,许善自告奋勇上前替他调和,调来的也不能叫皇帝满意。

    皇帝一怒之推了桌,问:“李禄何在?”

    许善再一回满大汗,暗暗觉得自己养了六七年的狗成了一条狼,一番未死,竟不知何时又在皇帝跟前冒了

    最后那金墨,果真只有李禄会调。三分白芷七分朱砂,以金酒研墨,朱泛金,着皇帝一笔刚正有劲的正楷,折去,光凭那笔好字都叫臣工们由心拜伏。

    调完墨过了几天,李禄病了。同样侍们一起吃的大锅饭,只有他吃完便灼伤了,整个胃胀痛裂。在床上整整难受了半夜,疼到床板都叫他咬成了一截截。

    偏这时候,许善来,笑着说:“也真是可怜,咱家有事了趟,顺去看了看你老娘,你猜怎么着,她竟悄没声息儿的没了,好在天气不算,没臭在屋。咱家的银,已经埋了,你跟我一场,若不是总想着往御前凑,本来还能多活两年的,真真可惜了,难得你这么个好人才呢!”

    从太监房到兵库的路,那一夜格外的遥远。李禄两无知觉,在寒夜秋雨之,像是淌在齐腰的淤泥之,一步着一步,连脚带手,赶着三更倒在兵库的门上。

    *

    他醒在五更的时候。被一床的锦被的包裹着,就枕在她的大上。

    哗啦哗啦的翻书声不停,她是在看他写的字。那是一本用册装订好的册,里面是皇帝最常用的洒金宣纸。是当日,他调完金墨之后皇帝刻意赏赐的。

    皇帝说:“朕常见你一支秃笔,在青砖墙上写字。侍虽净了,一样是男,读书修文,天再没有的好事,朕赏这册给你,若有格外喜的良言警语,记在上

    记得保存好,朕将来要查看的。”

    *

    李禄闭上睛,又躺了很久,窗外是淅沥沥不停的雨,她柔的大,是天最舒适的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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