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妇女解放记 - 分卷阅读71

    听得，又要嫣娘买咸鱼，还要每日好端给他吃哩。

    嫣娘忍无可忍，劝：“表哥，自你了邪梦，带累得姑妈老了十岁。整日说虫蚁咬你，郎却说无甚红，全是臆想。你要咸鱼，酒楼供得起，只是姑妈担惊受怕，比你这病人还可怜哩”。

    李盛听得，拍桌骂：“舍不得银就直说，少攀扯我母亲。果真是商贾妇人，哪懂得落第能夺人命。前朝还有自认不了举，撞死在考场的哩，我能过来，已是心艰韧了”。

    张小九本在算账，听他兄妹闲话。听到“心艰韧”，差没笑掉大牙，这小挫折就咋咋呼呼，能成甚么大事。看来猛大挑的异宝持有人不咋的，若那法宝给了别人，许会更有用哩。

    只是这原文里的重要，如今在谁人之手呢？原文写着李盛赶考期间，雨夜遇神女自荐枕席，*一番后献宝给李盛。如今李盛落第，那法宝是不能剧获得了。罢，罢，好在还有几月，等我把这边事料理好，便去寻寻罢。

    张小九打定主意，却见李盛闹得越发厉害，连王姑母都被策反，母一起求那嫣娘。之前搬嘴的闲汉躲在人群发笑，只留着嫣娘难堪。

    张小九正要上去阻拦，却见大堂走一人来，提溜起耍赖的李盛，扔到一边，说：“秀才既然怕虫蚁，就该搬去山书院，那里地山，寻常虫蚁不筑巢，又有才名师，比在家温习的”。

    李盛嫌山书院艰苦，王姑母心疼儿，两人一起怨怼那人。只听那人说：“见过艰辛求学的士，没见过威女娘的无赖。李秀才，你若对得起这秀才之名，就该自家立起来，别迫这女娘”。

    李盛见这人风尘仆仆地来，衣衫落土，又不上雅座，先把他定了个穷贱。又听这人似是懂得些孔门事宜，却没穿秀才襟袍，应该没功名，越发肯定这人红自己。

    那人见李盛这样，倒是笑了一笑，提着斗笠就走了。张小九见这人难得替嫣娘说话，忙叫小甲请回来，又问那人姓名。那人自称姓童，兄弟还在外间等着哩，掌柜的好意心领了，改日再叙罢。

    李盛见张小九竟护外人，连带的小甲也挨了白。小甲见李盛回屋，便向小九咬耳朵：“新解元都没他这派哩，这楼上楼还不是东家忙活，他家坐吃白，还妆起大爷了”。

    一旁的叶小咬说：“他也只嘴里厉害，他老娘又疼他，才护这个。哪像北县那边的蒋秀才，腹剑，替富家诉讼，一年坑害多少人哩。听得去年来了个郑书办，和他打起擂台，才救活些人”。

    张小九：“我和东家上次狱，就靠了郑书办。只恨我没她的本事，不然也救几个人，比吃斋念佛的要积德哩”。

    小甲小咬听得，俱笑：“你又不是婆女娘，信得甚么佛，还要积德”，张小九正：“不是信佛，是心里坦。就像上次，郑书办晓得东家和我无甚大恶，才肯相救。若平日为非作歹，事发后旁人谁会相助”。

    “遇到这么多人，我最服郑书办。都说神佛威严，官家圣明，可到来救我的还是凡人。这次她救我，次她有事我定救她，都说修仙修佛，不如正经个有用之人，比乌烟瘴气炼丹的好”。

    小甲笑：“外人都说你修了邪，该让他们听听才是。怪不得你见一个救一个，还都是些妇人。这些女娘也奇怪，刚来都是可怜模样，怯怯地连人都不敢正看，等上工几个月，竟都有说有笑起来。隔孙家的丫也想来哩”。

    张小九：“男只要有把力气，码抗包也能混个饱。女娘一人走在路上，没过几条街就被人骗抢，世上苦人还是女娘多些。再说小咬不就是我救回的男么，我也没只救女娘”。说得一边十多岁的小咬憨憨笑了。

    原来前日张小九上街，见有女娘卖葬父。那女娘滴溜溜着一双，只往那齐整郎君上瞄，脸儿也涂得俏，吐来的话也甚是凄婉。

    张小九见了，立时绕路走了。有那尖的闲汉，认小九，喊：“王家掌柜，你不买一个回去尝尝么，这细的，滋味好着呢”。

    张小九见这闲汉岔住，只得回了句：“这羊是王孙公才吃得，我攀不上”，那闲汉本想滋事，却见张邪服了，像是一拳打在棉上，心里的气撒不。

    本想再刺这邪两句，却听得后驴嘶人喊，一时喧闹起来。原来围那葬父女娘的人过多，渐渐堵住路。有急着赶路的车，本喊着让让，却被一旁闲人惊了驴，又兼地上坑洼，翻到在地。

    还好是翻在空，没损商贩摊铺。那车主连骂晦气，却因货甚重，抬不起那车。正摸索从哪使巧劲，却错不见，摸到一个绒绒脑袋来。

    那车主唬得脚，定睛一看，真是个小被压在面，已是疼过去了。那车主忙喊人来救，几个壮汉本要上前，却被一个闲汉拦住。

    只听那闲汉：“各位，这车的是前巷叶家的，哥嫂去扬州享福，只留个老娘。若这小残了，说是各位抬车伤到的，可不被赖上么”。说得壮汉们缩了手脚。

    有个壮汉回：“压也是这车压得，怎能怪我”，那闲汉：“车压是意外，压死多罚些银。这抬人了事，可不得要养和老娘么”。壮汉听了，也跟着同伴退回去了。

    那车主听得压死罚银，压残就要多养两人，便也妆作气力不支，只等着那小死。那些贪看葬父女娘的，全又围在翻车旁，对那小指指。

    张小九见了，心里恨那闲汉毒嘴扯，便喊：“你空白牙说他残了，人还没救，怎晓得残不残”，那闲汉笑：“张掌柜，你若不怕，径自去救，反正你养了一堆，再来个小也不多”，又说：“王家家大业大，这类事本就你们的，这么晚才冒，该不会心痛钱罢”。

    众人听得，都起哄说让张小九救，那些老成的本要帮衬小九几句，却被“谁都不救，这人就死了，手里有银就该”给噎住。还有人叫来叶老娘，说是张邪施妖法翻车，把你儿压死了。那婆也，只向手有银的小九哭嚷，把小九的衣裳都抓破了。

    张小九见这混混一片，都朝自己叫嚷，还有谁那车的人。那叶小一时醒来，见老娘打骂一个不相的，那和自己素有嫌隙的段闲汉，正与车主在一边闲看，便叫了句：“娘，快我来罢，不关这人的事”。

    那叶婆先凑过去问“你手脚可知痛”，儿说都麻木了，便：“你了，这人是个甚么酒楼的掌柜，咱抓他不放，才有银哩”。叶小大叫自家没，娘快救我，那婆却不理睬，只哭叫。

    那段闲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