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百忍一向严正，待人又疏离，除去
于表面的官话，鲜少有多余的言语。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竟对东华和玄天一反常态的
了心。
尽
这心之言不是很
听，却极有
理。
当年百忍在天界起来的太快，而后日月如，东华险些忘了百忍的过往。
——不怪东华，实在是比起如今万人之上的百忍，那些暗淡的过往不值一提。
说来也是一段可歌可泣的传奇。那时百忍一心求，
一个拜
玉清门
，乃是玉虚
大弟
。后来他修行遭逢瓶颈，停滞不前，被后辈们一个个追上，赶超，在里的位置江河日。这
形持续了数百年，百忍才得以破了瓶颈，此后修行事半功倍，终于大
晚成当了首个升仙的后天神。
揭开往事，个细节便能窥见一二。
百忍低迷时，难保不会受旁人这样那样的冷
。他重新崛起后，也难保不会将挡路的除掉一两个。这一路披荆斩棘，其心
远非东华这不谙世事又不喜世事的先天神可比。
而六御平素相聚时嬉笑怒骂无所不为，可没几分手腕，能坐稳这位置？正如自
尸所言，“一群黑心烂肺的”。
东华心默默叹：汗颜，本上仙自愧不如。
东华在凡间历练七世，虽前五世都死的奇快，但至少还有两世是细细熬过来的。而后他又经历自尸这番算计，如今只觉人心二字不可小觑。
再看玄天是沉稳了，可当年也曾青葱过。后来连番遭逢变故，加上东华
差
错刺他一剑，才沉淀到了这般境地。
横竖，都是回不去。
东华唯有牢牢握住玄天的手以示安
，却瞧见玄天对着百忍眯起睛，目光颇有几分不善。
是了，自己都觉得不听，何况是玄天？
东华想了想，眉目舒展开来，并不帮着打圆场。他这师弟虽张狂，却也同样清醒。
其他人见了有些担忧，一向不喜
风的天帝居然说自己比
皇和帝君
，皇果然不
兴了，而帝君居然好整以暇的旁观，也不说句话来劝和。他二人就算打不起来，剑
弩张的也不好看。
百忍多年来
万人之上，拿
的威严使他在玄天面前并无几分逊
。
对视不过是一瞬，可时间似乎在二人上凝滞，就在所有人快要冒涔涔冷汗时，玄天终于收起敌意，缓缓
：“
天立地，求仁得仁。放九重天，只有你
本座对手。”
百忍也收了气势，颔首：“你也的确是三界最大的威胁。”
众人放心来，原来两位尊神是在这里互相认可？也太吓人了些。
百忍又对东华颔了首，依旧抬手施加咒术，
：“待一切落定，九重天收
天门，不再大肆招收凡仙。”说话间，将咒术打
结界，自尸已经被磋磨的有气无力，此时只有眉心皱了皱，连低微的闷哼都发不。
百忍自己也有需反思之，因他是后天神，
知修为不易，以往那些修行者只要有所小成，好坏全收。几经变故，他领会了宁缺毋滥的必要。
“早该如此。”玄天也上前一步，将另一咒术打去。
自尸被断断续续折腾许久，骨
间或痛或
，皆不可耐。方才还能嬉
笑脸的打趣这些小辈，此时竟是死去活来，无法忍受。他元神的确厉害，可躯
是实打实的弱。因这元神本就是抢的，又被他
许多仙人的元神糅合在一起，新近塑好的躯自是难以承受。
咒术在他
穿梭，元神几乎飞外。自尸猛然睁开，竭力：“办法有，只怕你们不肯用。”
他突然吐了，让众人脸上或多或少
几分希冀。百忍不由加大咒术，脱便：“用或不用与你无关，但说无妨。”
东华也忍不住前半步，离结界更近，定定的盯着自尸。瞧他这般上心，玄天甚至能
到二人握的掌心起了
的薄汗。
自尸：“缺少的气，你们填上便是。”
玄天也陡然加大咒术，冷冰冰的：“说的简单，那里有那么多气？”
自尸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半死不活，却提起了嘴角，看起来诡异的很：“气有死的，也有活的。死的有数，活的可以再生，想要多少都有，只要你舍得填去。”
东华赶抓住这一线生机，追问自尸：“敢问尊驾，活的气在何？”
自尸似笑非笑的表越发诡谲难猜，发青的珠直勾勾的盯着东华。
东华被这神看得心里发
，试探：“莫不是在紫府洲？”
“可以这么解释。”
东华心一喜，待要再问一句时，自尸忽然提着气笑了两声：“紫府洲的主人东华帝君，就是这天地间唯一的活气。”
整个山现片刻的寂静，且静的奇。
包括自尸在，所有人都本能的看向东华，后者方才在嘴角不自觉弯的弧度尚未收起。
待反应过来时，这些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上仙们不由
了一气，很快不约而同的持了怀疑态度。
虽然这一通拷打十分严酷，可自尸的夙愿就是毁天灭地，会轻易说实话？
玄天率先反应过来，眸一沉，手上继续施加咒术：“一派胡言！”
百忍则停动作，将视线从东华上挪开，看向自尸：“前辈莫不是在诓我等。”
自尸终是忍不住闷哼一声，复又笑：“看，本祖说来，你们又不信，那你这番拷问意义何在？”
东华极快的稳住心神，对着结界问：“就是说，只消本上仙以自填补，便能使天地幸免于难？”
自尸一滩烂泥似的躺在砂石间，垂看他，慢慢：“不错。师尊知你们肯定想问，师尊为何忽然就吐了。因为师尊想明白了，就算说了补救之法又如何。玄天徒弟如此疼
你，断不会让你去送死，你们知也无用。不过，你心里大抵跃跃
试，否则也不会这幅悲壮的表。”
玄天猛然看向东华，果然东华若有所思，玄天便牢牢抓住他的手：“师兄，别信他的！”
自尸气息奄奄，犹自撑着：“反正本祖也快死了，看不到灭世的盛景了。索说来，给你们留个不自在。要么你自己死，要么拉着三界一死。”
东华了气，将另一只手轻轻
在玄天的手背，表依旧凝重，眸却渐渐清明起来。
瞧着玄天底重新现了许久不见的波澜，东华显得极为平静：“我不信。”但若果真他没有扯谎，我该……
百忍默然半晌，终于开说了一句：“我也不信，但有句话我该言明。玄天你当清楚，东华心自有大义。”
玄天面骤冷，低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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