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为妖 - 分卷阅读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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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

    “好可……”

    姜莲儿也伸手想摸,雪人周陡然升起一寒气,江立心警铃大作,先于意识反应,快速把手里的扔了去,同时往后面拽姜莲儿,姜莲儿闪避得倒也快,就是手指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在一刹那被冻成了冰

    雪人似乎怕光怕火,见发光的飞过来就往后跑,姜莲儿瞪着自己的手指不知该什么反应,完全冻麻木的时候她觉不到痛,用另一只温的手捂了一之后,细细密密的疼痛猛然从最的神经升起,她忍着没有哭叫,生理反应的两行泪却不受控制地来。

    江立看着也有些后怕,刚刚要是他俩的动作再慢一,现在姜莲儿整个人都会变成冰雕永远留在寒冰地狱了吧。

    江立转过寻找罪魁祸首,雪人完全冰雪之,孤零零的在地上发凄惨的光芒,鬼魅般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像歌颂帝王功勋的赞歌。

    “恭喜你们地狱

    在永世凄苦的地方

    死亡是最丽的解脱

    于是你只能苟延残

    直到你放弃希望

    最终化为白雪的一片”

    江立和姜莲儿对视一,费力地去理解这些话,看着漫天飞舞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的雪,他们同时产生了一个猜测——这些并不是真正的雪,而是被囚禁在这里的鬼魂,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喜乐悲伤,没有希望失望,他们比尸更加冰冷,他们已经回归了一最初始的生命状态——毫无,封闭自我的生命状态。

    从此,外界的喧嚣挣扎,自的矛盾痛苦,全都消失了,再也受不到时间的逝,再也无法找回所谓的自我,他们都化成了茫茫雪原不起的一个

    “我算是明白了……”姜莲儿喃喃,“为什么寒冰地狱明明是魂魄数量最多的地方,一路走来我们却只遇见话痨鬼和冷面鬼的原因了。”

    江立看着数不尽的雪,咋慨——究竟是怎么样的自我放逐才能让他们连最终的魂魄形态都放弃,愿增添寒冰地狱的冷寂。

    等等!这么说的话,刚才的冷面鬼和话痨鬼也变成了……

    雪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站在江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难过吗?”

    江立愣愣:“不应该难过吗?”

    雪人伸手,接住了两片雪,江立觉得他应该是在笑:“这不好吗,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任何想把他们分开的东西都不存在了,除非九层地狱崩塌,不然就永久地以这形态存在,真的不好吗?”

    姜莲儿垂,想到了自己的相公。“永远在一起”是个很好的童话,为了实现它,多少人不择手段。

    多么讽刺,太多的人都以的名义放弃了自我。

    一时之间,江立和姜莲儿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回神的时候,雪人又一次消失了,但是天地间留了他最后的话语。

    “走吧,你们不属于这里,你们的希望还没有灭绝,往走吧,祝你们好运。”

    江立和姜莲儿只觉得一轻,再次睁已经不在寒冰地狱了。看来这雪人就是真正的寒冰地狱的守关者,他看穿了白雪的心灵,却仍未找到真正的自己,于是他将永远存在,看那些后继者走上前人跪拜的路,值得庆幸的是,偶尔他还能听到一些温了岁月的人絮语。

    “喂,面脸,你后悔吗,你我吗,你愿意跟我永远在一起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看着我却不说话啊,我虽然总是叽叽喳喳但有时候也会害怕,你怎么从来都学不会对我温柔一呢,从生到死,我们走过了多么漫的路啊……”

    “你。”

    “……咦你说什么?”

    “你。”

    ☆、梦不愿醒

    是梦。

    江立这样断定。

    威风鸣叫的雄, 翠绿的竹林, 袅袅上升的炊烟,甘甜清香的粥和馒,更重要的是笑靥如的姑娘, 树上持剑打坐的男人, 村奔跑狂的孩,一切都与记忆片段的残像重合,除了在梦,他还能在哪里看到这些呢?

    理智告诉他, 这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上他却并不想要离开,甚至, 他渴望去看看,看梧桐树是不是坐着黑衣的男人,男人对面是笑眯眯喝茶的父亲,厨房是贤惠的母亲……

    “公, 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呀。”南威还是那么锐, 一就看见了在远小泥路上发呆的江立。

    公是在叫他吗?

    江立抬起了铅似的沉重的脚步,努力放松, 慢慢地往梧桐树的方向走,前面一定有什么在烈地引他,烈到他甚至可以忽略心的疼痛和心气急败坏的谩骂声。

    “你这个蠢货,为什么我会现在你这个蠢货的上,明明知是假的还要走过去, 你想害死自己可别拖着我,要殉也找你的人去,别拉着我好不好!”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蠢货,你再不停止别怪我不客气!”

    “别往那边走听见了没有,一定是个陷阱,这个地方看穿了你心最大的疑惑……诶,这样说起来好像是跟我的功能差不多的吗,那就更不能忍啦!”

    心赋予的痛苦难以忍受,江立的笑容僵了起来,却倔地不回答一个字,只是往前走。他需要答案,一个解开所有谜底的答案,一个让他可以毫无保留地去的答案,他不愿意成为寒冰地狱冰天雪地的一小粒,于是他需要面对,血见血,剥剔骨般彻底。

    梧桐树果然坐着熟悉的黑衣男,他五百年前的面容与五百年后并无两样,他看不见也听不见,却仿佛能觉到江立的靠近,缓缓转过脸来,沉的神柔和了来,看得对面的江耀直茶梗,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江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把手凑到玄商的额角轻轻抚了抚,玄商或许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的举动,但很乖地没有动,微微闭上睛,似乎很享受这轻柔的摸。

    风混合着野的香味,青草的气息以及南威与方英秀低低的笑声,江立不由自主地沉沦,如果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啪!”

    江立突然觉得脸上一痛,玄商的面容一瞬间扭曲起来,方英秀、南威、江耀和南祈都惊恐地向他伸手,他却只能看着他们快速地后退,后退,直到竹林和群山的背景里,一个“不”字被震的空间撕碎,他卑微地祈求着保留住好的一瞬间,却不会有人响应他的呼唤。

    再次睁开,看到的是姜莲儿喜悦的脸,她正想着如果江立还不醒来就再打他几掌。

    好的渴望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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