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旧情郎 - 分卷阅读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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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太小了。反而分开逃,也许有一线生机。

    这个时候,他只能在心祈祷郁明那里无事,他已经不了那么多。

    野间夜,疲力尽间,他们听到寒夜悲鸣。他们抬目去看,见鹞拍翅,穿行如电,低压着云层飞过。悲鸣呜咽声阵阵,赫连平抬看了良久。想那鹞凄鸣,寒冷孤夜,倒真称景。

    赫连平静静看着满天鹅,怔然:“各自逃生吧,不必回。”

    鹞在云端飞过,方火光丛密,鼓声如擂。鹞惊鸣,拍打翅膀,绕过丛林树,向远的云翳群飞去。鹞声清,在众人的耳过。丛林打斗的双方,却谁也无暇他顾。

    白雪映面,天地阒寂。

    他们的人不断地减少,不断地退路走。这漫漫林,却像是看不到尽,好似毕生也走不去一般。

    郁鹿地搂着他父亲的脖颈,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密、如此依恋地由郁明抱着他。不挣扎,不好奇,不无趣。他们纵行穿梭,来回反杀敌人间,郁鹿听到青年急促的心声。他听不到父亲呼,但父亲的心,是他第一次听到的这么剧烈。

    这激烈,让郁鹿心生恐惧。

    从白天到晚上,郁鹿一直于惊恐。他平时再调,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儿。他所经历的,不过是阿母太严厉,阿父太潇洒。他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今天不想去读书,明天想从阿母溜走去玩。他统共才五岁大,他却在一晚间,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人。

    周围的叔叔们一个个掉队,一个个再也没有跟上来。郁鹿拥有他母亲那般的心灵,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他能清楚记得每个叔叔的脸,每个叔叔倒在雪地上,被那些刀剑刺穿,鲜血肆

    对面的人数好多,好像一直没有结束一样。

    而郁明就带着他,边逃,边反杀。这片林是谷地唯一能勉掩藏行迹的地方,郁明这些扈从方逃了林,又重新退了回来。四面环山,四面山上皆向冲来兵,一片平原上,他们本没有反抗之力。

    敌军死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敌军人数太多,他们的将领也不在乎,直接用这些人命,来换他们的命。扈从们谨记他们要争取多杀敌人,自己这边的敌人越多,赫连平那边才有更大可能逃去。

    一夜之间,两地厮杀。

    郁鹿难得的乖巧,他抱着郁明脖颈,手指碰到青年后颈上大动的脉。青跃,每一动作,都牵制着生死。郁鹿知父亲习武,知父亲的大刀“望山明”很厉害。然郁鹿总想着,再厉害,能有多厉害呢?回到家,你不还得听我母亲的话吗?

    习武有什么用?

    怀名刀有什么用?

    他睁大自己澄澈懵懂的睛,趴在青年肩,去看青年的侧脸。多少次近距离的厮杀,敌人的刀剑几乎与他们过。几寸的距离,青年手凌厉迅疾,那把刀在他手,每手一次,必收割一片人。

    郁鹿想,这就是习武的作用了吧。

    有绝世武学,在别人想杀你的时候,你有反抗的机会;

    有传世名刀,当这把刀时,刀尖向上,你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而郁鹿就是被郁明这般保护着的。从他三岁起,郁明几乎不怎么抱他了。李皎说,男孩儿三岁后受父亲影响多,该多跟着父亲学习。郁鹿跟着郁明玩疯了,因郁明本不在乎幼如何疯玩。李皎很气恼,重新将郁鹿拽了回来自己教导。郁明也无所谓。

    郁明在教儿像个男汉一样,他不喜谋诡计算来算去,他不会对郁鹿说教;但他的言行,都在告诉郁鹿,一个男汉,应该是什么样的。

    起码,是不会讨抱的。

    而郁明再次抱起幼,是在今夜!

    敌人的追赶迫在睫,郁鹿心茫然。他不知自己和父亲能不能走去,他却已经觉到父亲的力在快速消耗。哪怕武功手,在车战后,在久得不到休息时,也要撑不住。

    郁明的手臂颤抖,窝在他怀的郁鹿立刻觉到。小朋友张皇抬,着急看向郁明。

    一敌人从前方飞来,一敌人从后扑抱。刀在周划过一圈,再有人从侧方来,郁明一脚将人踹上半空。刀锋卷起的雪浪,将人再次推开去。边有其他扈从得空上前,替郁明挡了再次的攻击。郁明退后,稍作息。

    面前林倒了一地尸,被雪轻飘飘覆上。众人着气、扶着树,只觉张,再听战鼓声,不觉心。郁明观八方,只觉再一路兵赶来。

    他心算着人数,暗暗沉。郁明沉声:“走!”

    晚于郁明两个呼,其他扈从也先后听到了脚步声。他们心惊骇,没料到敌人追的这么快。众人飞上树,无奈冬日树枯,无绸叶掩藏。他们在树上跃,转移,争时夺刻,希望逃得离敌人再快些。

    纵树向上时,郁明一顿,手臂再抖了。郁鹿差从他怀去,幸郁鹿机灵,抱他的脖颈。而郁明缓了一,才继续抱

    风如刀刮在面上,郁鹿声音怯而抖:“阿父,你是不是手疼了?”

    他着一汪泪,想要去看郁明的手臂,无奈却看不到。

    郁鹿知,他父亲是习的左手刀,父亲早年右手受过重伤,之后就不怎么用了。从小到大,李皎耳提面命,教育过郁鹿无数次。李皎天天跟郁鹿耳边念,要他不许碰郁明的右手,要他不能让郁明用右手抱他。郁鹿跟着母亲,给父亲的右手上过药;他也见过医工给父亲的右手开药,叮嘱诸多细节。

    年累月的念叨,李皎培养了郁鹿本能的习惯。

    郁明左手用刀,“望山明”就拿在他手;他右手抱着郁鹿,时间短些尚无碍,时间了,他的右手腕就开始酸痛,开始变得吃力。李皎是个事非常认真的人,这些年,有她悉心照顾,郁明的右手已经不怎么痛了,平时也和常人无恙。但脉断过一次后,再生来的,终归不如先时。

    一阵阵熟悉的刺痛从手腕间传来。那刺痛,最开始时如针扎,郁明尚能忍受。这细弱的痛,是在提醒他消耗过度,他应该给右手休息的时间。可是郁明怎么可能让右手休息?他右手,抱的是自己的幼

    他只有这么一个儿

    哪怕平时和郁鹿斗嘴,平时打骂郁鹿。也会生气郁鹿太捣,也会伤心郁鹿不知恩。可这到底是他唯一的血脉——他纵是手断了,手彻底废了,他也不能松手。

    从白天到夜,右手腕的刺痛加重。此时,已经像有雷安置于手腕,每次雷劈,手腕都通红酸楚。他的手臂渐开始不那么安稳,渐开始发抖。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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