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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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越的表变得古怪:“我算是懂了顾哥的意思了……云老师,你喜真哥吗?”

    项真的朋友似乎都打听这个。可惜程振云自己也不知问题的答案。他耸了耸肩。

    吴越:“……”

    吴越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些苦涩:“我估计你真哥的,不然就云老师这个格,恐怕忍不了真哥这么久吧?”

    忍?

    程振云觉得这个字有儿奇怪。项真没有什么是需要他“忍受”的。当然,项真闹腾。黏糊,绪波动像过山车。可那些都不是缺。那是特

    也许项真以前总是遇到了不合适的人,也许世界上绝大分人都是不合适的,但倘使一枚玻璃珠不能被放枪膛,那也并不是玻璃珠的错。

    程振云简洁:“项真很好。”

    吴越便仿佛无话可说。她不再喝酒,却仍将杯握在手里晃悠着,以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程振云。她低声:“云老师果然是好人。”

    又是“好人”。程振云自从认识项真开始就不断地收到好人卡。

    程振云问她:“什么是‘好人’?”

    吴越被难住了,微醺的状态并不适合谈论艰的命题。她咬着嘴思索了一会儿,犹豫答:“就是……得很对的人吧?能够接受项真,也不反我……包容,和善……嗯,‘政治正确’。”

    程振云到疑惑。他从未打算用政治正确来约束自己,除非政治正确等同于漠不关心——甚至他也并非全然的漠不关心。

    吴越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地一笑,补充:“不过呀,云老师,你虽然讲得对,但‘对’是没有意义的。”

    这题他会,天文学的“毫无意义”几乎每次科普报告都会被质疑。程振云迅速答了他思熟虑之后得的标准答案:“‘对’本就是意义。”

    吴越细细味着这句话,想着想着便走神了,半晌,朝着程振云一笑:“我本来以为真哥是最幼稚的,没想到云老师比真哥还幼稚。”

    项真呵呵一笑:“我好像又听到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姑娘说我幼稚?”

    他回来时绕去了吧台,捧来一个刚好的糕。程振云把糕接过来,项真趁机挠了挠云老师的手心,被不咸不淡地瞪了一。吴越把他们的互动全都收在里,笑地伸手去戳项真的肩膀:“还说不幼稚?”

    吴越没过多久就被大北接走了。

    大北瞧着年纪有三十多,跟吴越走在一起不像侣,倒像父女。吴越起时搂了一程振云,惹来项真不满的抗议和大北意味不明的视线。吴越没理会那两人,只附在程振云耳边悄声说:“云老师,谢谢你。”

    程振云沉默地拍拍她的肩膀。

    第23章

    程振云开车。项真喝得比吴越还多,神智还算清醒,人却变得分外黏糊,被云老师副驾驶之后就开始扰,先是抓着云老师的手摸了好一会儿,被拍开之后又去摸云老师大

    程振云被摸得都快了。他郁闷:“……上次没见你这么氓。”

    指的是目的地那一回。

    项真不用再分心关注吴越的况,整个人安心沉溺在的微醺状态。现在他一儿也不像能扛着天的个儿了,倒像一只的猫——型布偶猫。他对着程振云很羞怯地一笑:“那时候云老师还不是我的。”

    程振云挑眉:“现在是你的了?”

    项真就不说话了。趁着辅路红灯,程振云瞟了他一,项真茫然地望着他,嘴微张。

    项真门时抹了很呲的浅橘膏,晚餐没多久就全给自己吃完了。程振云凑过去极快地吻了一尖都是红酒味儿。

    项真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别呀,一会儿警来查酒驾了。”

    程振云失笑。

    项真闲不来,见车开上路了,不能再动手撩,嘴里便开始唠叨。他问程振云:“云老师呀,小越跟你聊了什么?”

    程振云跟着GPS转一条小,对面来车明晃晃打着远光灯,程振云被刺得看不清路,全副心神集在路况上,随应付:“你初恋。”

    项真:“……”

    程振云错开了那辆打错灯的车,转开话题:“你跟吴越怎么认识的?”余光瞥见项真明显松了一气的表,他微微翘起角。

    项真说:“我们在药娘群认识的。小越那会儿才15岁,是群里最小的一个。”也许是因为醉酒,也许是一直无倾诉,项真的谈兴涨,“小越的别焦虑特别严重,医生给开了HRT,可是家里人决不接受。她跟家里抗争了快一年,被锁在家不准上学也不准门,家里人说要锁到她18岁送去参军。”

    项真讲着讲着就打了个哆嗦。吴越当时那个样,被丢到最歧视娘娘腔的军营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低声:“小越自己逃来的。

    “她那个年纪,什么都不了,东躲西藏了小半年,一直在打黑工,可挣的钱都不够吃药的。我接济了她几次,结果赶上了篮球队太原集训,就暂时把她拜托给了顾瑜。小越就是那时候遇见大北的。

    “大北是顾瑜的朋友,是个双,比小越大了整整一。小越那会儿没地儿住,就借宿在了大北家的客厅。本来大北只是帮顾瑜的忙,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就在一起了。小越那时候才16岁。”

    项真茫然地望着前路,他的声音显疑虑:“我都不知那时候让顾瑜帮忙对不对。也许小越可以有更好的路。”

    程振云冷淡:“真空也会涨落。理规律都不能安分地呆在全局最优解——你是不是自视过了?”

    项真哑然。

    哪里有完的决定?一切事回溯时都仿佛有更好的解决之。项真只能给吴越提供选择,不能替她决定人生,更没有资格替她后悔。

    这个理项真并非不懂。他只是遗憾吴越没能得到更好。

    项真说:“云老师,我觉得有儿难过。”

    夜景如魅影飞驰而过,程振云坐得端正,沉默地望着前路。项真都不知云老师是不是在听。兔死狐悲,伤其类,他无忧无虑地过了那么久,总得在被抵着后背直面现实的时候才想起来过去与未来的疼痛。吴越说他幼稚,并不是没有理的。

    0.3%的TS和3.5%的LGB,项真一时竟说不哪个更值得叹。他只是惶然地望着他的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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