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公子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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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奇:“他是谁?”程净昼心知他戏自己,低声说:“自然是贵教教主……”风凌玉笑:“你说的是敝教教主啊,他很好啊,就是不大好。”程净昼气急,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他……他……”

    风凌玉忽然正:“教主受重伤,行止不便,又不肯让人服侍,后伤自己无法上药,已然脓血不止,连换的衣也沾上了。虽然可以,为他更衣换药,但教规有令,教主法不能让人任意碰,即使仙逝之后,也只能让任教主放棺木。程兄弟不是我教之人,所以我左思右想之后,便决意来找你。”

    程净昼约略一想,已然心知风凌玉言之意。其实急之,即使教规也只能从权,而且教外之人也不止自己而已,风凌玉来找他,实是因为以那人心,宁死也不会愿意让人看到他行止不便之状,若是事事必须仰仗于人,更令他难以容忍。那人骄傲,着实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程净昼忍不住微笑,又轻声一叹,心只觉得无限怜,却又难以宣

    程净昼低声说:“既是如此,风大哥,我们即刻启程如何?”风凌玉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教主正在襄府养伤,几日行程足矣。不知程兄弟会不会骑?”

    襄虽是虎踞要冲之地,但于来去自如的江湖人而言,天险也如平地一般,何况此北临少林,南面武当,在斯地养伤,星云教可谓肆无忌惮之极,连程净昼也无言以对。但那人既弱,不堪车劳顿之苦,此时自然不会关。也不知他到底如何。想到此,心又有些惴惴。

    程净昼不谙术,风凌玉便与他共乘一骑,寻常匹吃不住二人之力,几个时辰便要换一匹,风凌玉担心他不惯颠簸,便缓辔而行。

    襄千年古城,位于汉之滨,原腹地,兼之钟灵毓秀,地杰人灵,自是名闻天。而于东南之侧的鹿门山,林木参天,苍崖碧涧,更与吴楚烟之地大不相同。程净昼一,便觉天地阔,仰可观浮云,俯可见清泉泠泠,竟是不带一丝俗气。

    缥缈之间,一阵箫音远远拂来,似自山的一声叹息,程净昼不由得一震,仿佛极钝的声音,却已将心穿。风凌玉似觉有异,问:“程兄弟,怎么了?”程净昼恍惚说:“此音……伤心已极。”

    风凌玉笑:“箫的是我教一个兄弟,自言平生最得意的便是这观心箫音,但凡听者心有所,便加意所觉,快乐之人闻之,越觉自幸运,伤心之人闻之,越觉痛苦之极。我看他是胡大气,哪有这么神奇,这箫声也不过平常而已。”程净昼微笑说:“风大哥襟怀开阔,无牵无挂,自然不受此音影响。”

    渐渐说着,两人从一块石边的小径绕过,便见一座竹屋舍现于前。舍之旁石桌石椅宛然,一个面覆玄铁面的白衣男紫箫,缓缓站起,轻声说:“风堂主,程公。”说完之后,便已住不言。程净昼只觉得此人气度华自许,常人万万难及,心有亲近之意,却是自惭形秽,揖为礼,便已满面羞红。

    风凌玉说:“苏堂主,教主这几日还好么?”那苏堂主想了想,。风凌玉见他一时也不说话,便:“你要回总坛去了么?”那苏堂主说:“是。有劳两位。”拱了拱手,拾起桌上紫箫,便缓缓去了。

    程净昼低声说:“这位苏堂主谨言慎行,好生清雅华。”风凌玉笑:“程兄弟别介意。苏堂主向来如此,倒并不是谨言慎行之故,而是苏堂主此人不大勤快,说话时能不说便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吃饭时最喜的菜是糜,即使是炖烂的排骨他也是嫌麻烦的。还听他随小侍说,他睡觉时从不转侧卧,就连睡不着也是一样。这次竟然肯千里而来,不知吓傻了教多少兄弟。”

    程净昼不禁微笑,低声:“这位苏堂主真是一位妙人。不知教主现在……现在在何?”一路行来,他即使心担忧,也不敢相询,风凌玉也避而不谈。此时听风凌玉主动说起,程净昼便忍不住问了。

    风凌玉说:“他在室,我们一同去罢。”语毕,缓步走舍之。那皆由竹木所制,再漆上一层清釉,丝毫不减幽碧绿之意。

    一个青衫少年上前行了一礼,风凌玉略一颔首,说:“教主今日如何?”那少年答:“教主早膳时吃了一,现在睡了。”风凌玉微微蹙眉,说:“你去命人烧些来,教主醒来时沐浴要用。”那青衫少年说:“教主现在还不能起,真要烧么?”风凌玉,又:“再命人炖些清补之。”那少年也不再多话,应声答是,随即退

    二人掀帘走近室,只见室昏暗,只在一上嵌了颗夜明珠,但这光亮十分黯淡,只约略看床上躺卧一人,但这人面目如何,却是看不清。

    程净昼只觉得心剧痛,万般喜,不由得。这个他心辗转想了千遍,梦里依稀见了万遍的人,此时真的现于前,他却觉得似近实远,似乎只要轻轻走近,便好梦惊醒,再也不能碰

    程净昼缓缓立着,只觉一阵酸楚。睛渐渐习惯黑暗,已然看清那人脸颊苍白若雪,比之一月以前更为憔悴,但眉飞鬓,俊难言,不是屈恬鸿又是谁?

    程净昼走到床前,慢慢低,看见他青白的脸,心又是一疼,握住他略显冰凉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静。这般的温柔甜怜横溢,他此生再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如此了。可笑他以前,竟然不明白。

    程净昼只觉得心慢慢溢开,只想低去吻一吻他的眉角,但风凌玉就在后,实是大为羞惭。犹豫一阵,那人似已惊醒,想挣脱他的手,一时竟也不能,随即厉声喝:“大胆!本座之令,竟敢不尊?”他声音虽然严厉,但十分微弱,程净昼虽近在旁,也是勉才能听到,他从未听过屈恬鸿如此语气,一时呆住,登时明白过来,苦涩却有些甜,低声说:“我是程……程净昼。”

    他自觉此时再以兄弟相称,十分不妥,而且自己也很是不愿。但若太过亲昵,又为风凌玉所笑,期期艾艾憋这一句,风凌玉却已笑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教主,属先行告退。”

    屈恬鸿颔首说:“你去罢。”风凌玉应声答是,便已转去,顺手带上房门。

    二人四目相对,程净昼只觉得屈恬鸿毫无喜悦之,神万分平静,不由得心微微一惊,低声说:“屈大哥,我很是想你。”他从未说过话,此时一句,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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