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公子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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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厉,他才知是风凌玉早已过来拜访,说是程净昼与好友秉烛夜谈,不能回来。程净昼看见父亲忙着着人采办贺礼,他问过人,才知云山庄庄主寿,虽然程老爷对江湖人素无好,但程家是远近乡邻,那庄主又是个善人,于于理,都应当差人贺。父亲见他无事,便唤他回房念书,以待明年大比,倒是母亲看见儿两日未归,拉着儿的手问问短。

    他往日与结的诗社好友煮酒论文时,也常常终日不归,但也不曾在外面过夜,这次才引得母亲担忧。程净昼只得说是新近结识一位远而来的至,程老夫人才放心来。他早上因为局促张之故本没吃多少,但母亲询问,也只好说不饿,母亲走后,程净昼悄悄到厨房拿了个馒,想起那壶温好的雪莲酒,那馒登时有些无味。

    此时天渐暗。程净昼心担忧,趁人不注意,留了一张泥金小笺压在书,便从后门溜了去。他走得极快,连腰间也有些隐隐的痛楚,却也浑然不顾。直到垂舫边上,看见那人正白衣裳,依稀站在岸边落梅,似乎一直未曾离开。程净昼脚步停住,再也不能动及分毫,间喑哑,不能发一语,慢慢泪盈于睫。

    屈恬鸿已然看见他,缓行过来,握住他手:“程公黄昏来,怎也不加件衣裳。”程净昼只觉他掌心温,也不挣开,微微一笑,说:“来匆忙,忘了。屈公无恙么?”屈恬鸿说:“我已将毒,料想暂时无碍。程公可曾用膳?”

    程净昼说:“只吃了一个隔夜的馒。屈公还没吃么?”微微一笑,又,“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努力加餐饭。”屈恬鸿微微一震,凝视他半晌,温言说:“弃捐勿复,努力加餐饭。程公原来早已经明白。这是对我说的么?”

    程净昼觉得他语气有异,竟似说不的温柔缠绵,一时怔住,讷讷:“这是自然。屈公应当保重,吃饭是第一要之事。”心里仍是有些奇怪,他随便说一句,屈恬鸿也不必如此神,但屈恬鸿等他用膳着实让他大为动,即便是刎颈之,也未必能到,微微一笑,说:“我听说朱雀桥西有一家翠华居,菜式十分致。不如过去瞧瞧?”

    屈恬鸿说:“净昼既然如此说,那自然是极好的。”程净昼不知怎地,听他唤他名字,心怦然一,几乎要,只觉过于亲昵,要他直呼其名,万万办不到,微一沈,问:“屈兄可有字么?”

    屈恬鸿一怔,放开他手,说:“我自幼便在星云教,无字。”程净昼方觉失言。心屈恬鸿在教何等尊贵,自然不会有人与他平辈论,即便是有字,也只怕早已忘记。连忙握住他手说:“屈兄勿怪,小弟言无状。”但屈恬鸿却没反握住他的手,程净昼赧然一笑,慢慢收回手,说:“此时天已晚,翠华居定是已经客满,我们慢慢过去,到得那儿,人也正好少了。”

    屈恬鸿微微颔首,说:“程兄弟,方才是为兄不对,不该作。”程净昼听他以兄弟相称,又惊又喜,说:“若屈兄不弃,我便唤一声大哥了。”屈恬鸿双目注视在他脸上,良久不发一语,程净昼微一诧异,便即恍然:他是堂堂教主,怎能和人称兄弟?正歉,屈恬鸿已慢慢:“承蒙程兄弟不弃了。”程净昼喜不胜,笑:“我们也不必在这说谁不对啦,肚饿得很了。”

    二人并肩而行,沿途上风光,迷离华彩,比白日更盛一筹。程净昼虽然久居秦淮,但这景象也不曾多见,他只有上元节时才有家人陪同夜间门,今晚边却是一位良友,心自然大不相同。路上行人如织,看见他二人,都不免多看几。程净昼望望屈恬鸿的面,忍不住微笑。

    隐隐听见河岸上琴笛之声响起,如同轻烟,袅袅的在上折了几折,慢慢飘在这波光灯影里,渺无踪迹。

    此时新月破云而,窈窕一,登时天霜寒,清辉万里,上繁华,失此一

    程净昼虽觉快活,暗暗却有一丝朦胧之,只觉此意难以言说。不自禁转侧这人,想要把手相谈,双目及他面覆青铜的寒光,却又不敢,只觉此人虽然言谈举止温柔之极,却是心意难测,怕是远在寒天之外。

    屈恬鸿赫然驻足,转:“程兄弟,前面一家是不是翠华居?”程净昼微微一惊,才发现竟然神至此,连忙:“正是。”屈恬鸿看着他的脸,微笑:“程兄弟是想着哪家的姑娘,如此心不在焉?”程净昼连忙答:“我一心向学,室家之想自是不曾想过。”屈恬鸿淡淡说:“若是考取了功名之后呢?”

    程净昼羞得满脸通红,念及烛,他便不自禁的想起与他几度宵,若是别人相问,也还罢了,偏偏却是他,如何再能波澜无兴?但他竟能如此平淡提及此事,难他是浑不在意么?程净昼猛然一惊,抬望去,只见屈恬鸿双目灼灼,仿佛星芒亮光。

    程净昼不由得躯剧震,低声:“我不知……屈大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我对你不起……”屈恬鸿说:“你没有对我不起,那些事你忘记了吧,就当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程净昼只觉得他声音淡漠,似乎少有的疏离,心里一阵害怕,问:“屈大哥,你是在记恨我是么?你是恨我不该……不该……”

    “从今以后,若你再提此事,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屈恬鸿语毕,洒然踏翠华居,楼本自繁华喧闹,似此人衣上清辉,悄然一静。

    程净昼缓步随他而,心里混混沌沌,大是惘然,即便屈恬鸿不计较,他一生也不能忘记此事,娶了妻,便一世对不起自己的妻,也一世对不起他。心里仿佛压着一块石,重逾千钧,只觉得此生再也难以解脱。

    已至初更,翠华居已经少了很多客人,但杯盏错,呼喝起落,还是一派喧哗。屈恬鸿拣了张空桌坐了几样招牌小菜,要了一壶酒,那店小二一块抹布,将桌了又,却是不敢抬看屈恬鸿,只在他完菜后离去时回望了一

    堂上有几个女抚琴箫,颜虽然不是极好,但也尽皆上乘,低抚暗之际,颇有几分楚楚风致。

    程净昼坐在屈恬鸿面前,良久不发一语。思来想去,此意难决,似乎他只有终生不娶才能两全。但即便是终不娶,那般事,于男而言可谓奇耻大辱,他到底伤他至此。

    二人一时只是无话,待上菜之后程净昼便倒了一杯酒,移到边,待要一饮而尽,却被屈恬鸿伸手拦住,说:“小饮则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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