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香 - 分卷阅读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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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总怀疑是否走上了歧路,离她越来越远。

    那样的日,太痛苦。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他对怡君便总有类似于近乡怯的绪,她不碰面,他也不敢安排相见的机会,甚至不敢了解她的形。

    如果廖芝兰不影响得他想起怡君时便自卑,就算不见面,他也能帮怡君防患于未然。

    如果……这其实是很残忍的两个字,他想到或用到时,皆是心存悔憾。

    006 风波引(一)

    怡君暗自汗颜。父亲和兄各自认清没有作画天赋的事实之后,兴趣就莫名其妙地转移到了收集古画名画上,打心底喜的好生珍藏,不合喜好的转手他人赚差价,如今还能否静心来赏鉴佳作,真要两说。而且——“家父已经说过,为着我们妹两个每日登门叨扰,休沐时要过来郑重致谢。”

    “今日一早,我已唤事送拜帖到贵府。”程询揣度着她的心思,给她吃定心,“姜先生来京是我的主张,为此有了你们的每日往返,是我思虑不周在先。这也是家父的意思,你不需考虑这些。”

    搬辈,也算实话。这几年,外院明面上的一应事宜,父亲由他和家全权打理。等闲事,从不过问。

    怡君听到末尾,自是不好再反对,笑一笑。对于不能立即得到解释,多少有些失落。

    叶先生返回来,见两人神间已无生疏,分明是叙谈过了,对怡君:“回去功课吧。”

    怡君称是,辞离开。

    叶先生问程询:“我这学生是何看法?”

    程询耐心地复述一遍。

    “倒是与我看法相仿。”叶先生面上不动声,语气却更为轻快,“那么,程大少爷,给个解释吧?”

    程询笑起来,“容我卖个关,过两日您就会明白。”

    “你啊,”叶先生没辙地叹气,“也不怕把我急病来。”

    程询笑了笑,“您少不得跟我上火,我就用这幅画赔罪,待得请人品评完,装裱好了送给您。”如此,怡君也能偶尔看到。偶尔就好。到底,这画氛围,对十几岁的她没有益

    叶先生大喜过望,“这可真是想都没敢想的事儿。”

    程询温言:“既然能您的,得闲就看看,定能帮我找弊端。况且,程府人难免有疏忽之,平日还需您费心照顾姜先生。您看我顺些,姜先生也就看我顺些,是这个理儿吧?”

    叶先生笑起来,“这话说的,足够我三五年怒放。不论怎样,先谢过了。”程询不是寻常弟,向来言必行。

    “您客气了。”

    叶先生惦记着两个学生,又叙谈几句,辞回了学堂。

    只剩了自己,程询慢慢走到太师椅前,动作缓慢地落座,轻轻地吁气。

    疲惫骨。

    方才倒没觉得。心魂全然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之,加上她又不是能敷衍的人,要全神贯注地应对。

    这幅枫林图,前世她应该在他死两年后看到。一送去的,还有日的柳,夏日的莲,冬日的梅。

    “满园/的时候,那一抹浮动的柳绿煞是动人;夏日莲湖上的风光,不知多醉人;秋日若有机会,定要门看红叶,凋零之姿,却从容洒脱,名不到;所谓香自苦寒来,看完雪后梅,便能心领神会。”

    ——是他问及时,她说的。

    选这一幅枫叶图,还有一个目的:不能笃定重生的只有自己,需要试探,通过她的反应,不难得到答案。

    她没有前生的记忆。

    万幸,她没有。

    独坐半晌,程询回了光霁堂。

    程禄来见,恭声:“您去的事,小的都已安排妥当。观望着南北廖家的人方才送信回来,廖芝兰去了城南廖家,盘桓多时,应该是等着在我们府的两位大小回去。”

    程询颔首。廖芝兰必是去探听风了,但两家疏于来往,没人耐烦告诉她原委。

    程禄继续:“周文泰、凌婉儿去过一次戏园,不知是巧遇还是相约。至于商陆,一直闷在家苦读,值得一提的,不过是命书童送来一封拜帖。”

    程询取一个荷包,“这些都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多给人手打赏。余的是给你和程安、程福的零用。”

    程禄接过,并无喜,期期艾艾地,“盯梢的事儿,家迟早会察觉,毕竟,您放在外面的亲信,得力的都去忙城北廖家那档事去了,在府里的,这次不得已用上了好几个。万一家问起,小的怎么答复才好?”

    “谁说我要瞒他了?”程询笑了笑,“他若问起,你就让他如实禀明老爷。”

    “是!”程禄眉飞舞起来,瞧着程询,言又止。

    程询呷了一茶,“有话就说,无事退。”

    程禄笑问:“小的是不明白,您为何要派人盯着商、周、凌三人?”这两男一女,都是跟自家大少爷八竿打不着的人。要非让他说儿渊源,不外乎是大少爷横竖都瞧不上两个男,别说来往了,见都懒得见。

    为何?因为前世的商陆是负心人,害得廖碧君最终自尽,加之一些事赶到了一,又害得怡君代替廖碧君嫁给了周文泰。

    周文泰如今是荣国公世。周府是好几个混帐凑成了一家,周文泰是混帐堆儿里尖儿的货,看并为之犯浑半生的女,是凌婉儿。

    至于凌婉儿,前世曾位及后德妃,作,生的儿比她还不是东西,没少祸害薇珑及其双亲。真得逞的话,修衡与薇珑那段良缘就无从谈起。

    与他息息相关,亦与修衡、薇珑直接或间接有牵扯的三个人,想到就膈应得厉害,不防患于未然怎么成。

    其实,商陆一事,让他一直连带的有儿厌烦廖碧君。

    前世的商陆,了负心人离开京城之后,都隐姓埋名了,绝没能力让廖碧君或至亲蒙羞受辱的事——她并没到绝境,只是被背叛了而已,怎么就能自尽?怎么就不想想为你付惨重代价的胞妹?

    瞧那息。

    人活一世,除了常年被心疾纠缠无法控制自己,亲、知己、意人、抱负、信仰之,最少该有两样是值得付为之变得的。若不到,未免太悲哀。

    前世的廖碧君是死了,得了清净,怡君却被她害得一度万念俱灰,认为自己付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的确,是太伤人的事实,换了谁都会怀疑一切。

    “我想过自尽。”怡君对他说过,“最终让我活来的,是一双儿女。还有你。”

    烦归烦,他心里也清楚,廖碧君定有过人之,且对胞妹常年如一日的照顾。优不让人动容的话,怡君也不会对她那样在意。

    退一万步讲,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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