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香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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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

    成不成?不成。

    这样的真心,太可怕了。他能回馈的,只有惩戒、报复。

    她仗着父兄,在婆家特别有底气。他刚官场,没权没势,就让父亲把北廖家调到地方上。父亲犹豫不决,他说那就别办了,明日我就去刑投案,告诉刑尚书,是我把柳阁老的儿落不明。父亲立刻答应来,从速让他心愿得偿。

    人单势孤了,她还是有法打击他。

    怡君有了喜脉,她笑盈盈地告知他,说你看,还是人家明智、有本事。

    他想一想,说不就是孩么?这也值得你妒忌?明日你就回娘家去,住上一年半载,回来时给我抱上个女儿。

    她震惊,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很平静地跟她说:“抱养个女儿的意思。你想亲力亲为的话,我也赞同。找的男别四显摆就行。”

    她恨声:“你还是男人么?!”

    “娶妻一事,我说了不算,那么,孩的事就不归我。”他记得自己当时笑了,“你不想抱养女儿更好,等我过了而立之年,就能名正言顺地休妻再娶。”

    她气急了,也着实地痛苦起来,反复斟酌之后,还是遂了他的心思,回娘家抱养了他前生的女。

    她回娘家的日,他耳清净了,心神慢慢恢复冷静缜密。她回来之后,派明显地温和、柔婉起来,再没跟他找茬生事,偶尔看他,却有着烈的恨意。

    她恨,谁又不恨?

    作为始作俑者,她让他痛失心明月,她把他磨的、的手段变得冷漠残酷甚至毒,开始惯于用钝刀凌迟人的心魂。

    这让他厌恶自己。

    这样的自己,不是怡君认识、看的程询。

    他总会担心,这样的程询,再相见时,怡君懒得去理解,能给予的只有嫌弃。

    曾经约定的,余生的路,一起走。

    可是没有。

    他没能与怡君同行,便总怀疑是否走上了歧路,离她越来越远。

    那样的日,太痛苦。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他对怡君便总有类似于近乡怯的绪,她不碰面,他也不敢安排相见的机会。

    如果廖芝兰不影响得他想起怡君时便自卑,就算不见面,他也能帮怡君防患于未然。

    如果……这其实是很残忍的两个字,他想到或用到时,皆是心存悔憾。

    ☆、闲闲令

    010

    不论如何,了那么多年挂名的夫妻,程询对廖芝兰有一定的了解。

    她年轻的时候,温婉柔和只是一张给外人看的面。因通读四书五经,有着一些恃才傲的书生脾气,看不得相等的女胜过她,听不得谁否定她的才学与见地。

    他记得,随着抱回的孩大,她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结了几个小有才名的女,常聚在一起探讨诗书礼仪和附庸风雅之事。

    偶尔她们会以请教为名,命人将诗词画作制艺送到他手边。他一概扔到一边,不置一词。

    孩周岁前后,她心明显地开朗起来。一日,去了状元楼,回来时拿着自己所墨、制艺来见他,满脸的喜悦、得,说今日诸多才才女齐聚一堂,对我只肯满夸赞,不肯挑剔不足之,你一定要帮我看看,免得我得意忘形。

    他一听就一脑门火气,索接到手,仔细看过,找不足之,训学生似的嘲讽了几句。

    她要辩解,他不给机会。

    末了,她白着一张脸,不服气又轻蔑地瞪了他好一会儿,转走人前扔一句:“你这样目无人的货,是凭真才实学连三元的么?你又能在官场上什么名堂?”

    之后,达好几年,她再没主动见他,遇到不能不告知他的事,只让人传话。

    他固然对此喜闻乐见,还是有些意外兼好笑:他都时不时被名士、同僚蓄意挑刺数落一通,从来不会动气,她怎么会自负到这个地步?

    今日的事,他是提前让程安与她上演,只盼着能引起她的猜忌、轻蔑,就此断了缘分,都落得个清净。

    .

    廖芝兰到底还是离开了。程安唤来两名婆把她架了书房。

    一名婆之前,抬起手来,嘴里说着“请恕婢逾越”,一面用袖她的脸。

    到这会儿,廖芝兰真不清自己妆容到底有没有问题了,一脚低一脚地走到车前。

    随行的丫鬟上前来服侍,“小。”

    廖芝兰这才回神,冷冷地盯着丫鬟。

    丫鬟见她一副想杀了自己的样,吓得形晃了晃。

    廖芝兰错转视线,上了车,冷声吩咐车夫:“回府!”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来。方才那厮,她再也不要见。

    廖文咏还没离开,车夫原本有心提醒,听她语气不善,自是把话咽了回去。

    回到家,丫鬟忙不迭跪倒在她面前告罪:“婢服侍不周,请小赐罪。”

    廖芝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事已过,算了。但你要记住,今日在程府,什么都没听到。”

    丫鬟如获大赦,磕称是。

    过了小半个时辰,廖文咏回到家,来到妹妹房里,惑:“临回来怎么也不叫人知会我一声?我只当你与程解元相谈甚,便有意与刘事多说了些话。”

    廖芝兰一抹笑,:“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廖文咏笑,“程解元,与我十分投契,外人诟病他的话,不可信。”停一停,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廖芝兰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反问:“他直?”直来直去地把她说的一无是——是够直的。

    廖文咏目光微闪,想起程询的有言在先,笑了,“是不是他有不同的见地,你听完生气了?”寻常事,妹妹从来没脾气,随别人夸或贬,可关于诗书学问,就只愿听人夸赞。这是自大、自负还是被四书五经祸害的钻角尖,他也不清。

    廖芝兰低着,不吱声。

    “文人相轻,想法一致才是奇事。”廖文咏不想惹得妹妹伤心动气,当然要瞒真实想法,好言好语地宽她,“他自己也承认,在这类事上,嘴毒一些,事先跟我提了。不他怎么评的,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廖芝兰不予置评,“去程府求学的事,到此为止。我可没有时时提防人冷嘲讽的闲。”至于受辱的经历,跟谁都不会提及。要从何说起?连哥哥都有意捧着程询,她便是说他的恶劣刻薄,怕也没人相信。

    廖文咏立时笑:“这样也好。回我给你请一位比叶先生更博学的人。”

    “再说吧。”廖芝兰兴致缺缺地摆一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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