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 - 分卷阅读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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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说是那善人留的,对方倾慕甄先生的人品,知玉青要来,特意叫转给甄先生。

    匣里装的是一卷字画。画上只有一枝雪地红梅,枝上一只展翅盘桓的鸟,也不知是要落在枝,还是打算要飞走。

    玉青歪着脑袋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只好将画卷原样收好,转拿着就先面圣去了。

    画不是不给转到甄大人手里,但转以前得先报圣上知

    自从陈世钦找上门当面撩了狠话,一个张到不行的就是嘉斐,比起甄贤本人还要在意得多,严令玉青等一锦衣卫务必不错珠得盯了,任何可疑的人和都不能漏过,但凡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要先让他知

    玉青拿着画,把事前前后后说了,呈上御前。

    嘉斐亲手展开那画卷,才看了一,顿时脸微微一变。

    傲雪凌霜独自清,拣尽寒枝不肯栖。

    这画的意思,玉青看不懂,他却是再懂不过。

    嘉斐当即神就来。

    他让玉青哪儿也不许去,就在原地候着,自己则径直往翊坤去找崔皇贵妃。

    崔莹正在上元节的彩,萧蘅芜在一边陪着,见嘉斐来得突然且面不善,双双吓了一,急忙行礼相应。

    嘉斐压怒意,将那卷画扔在崔莹面前,质问:“这个你可认得?”

    崔莹面惊惶,当即便跪地俯呼:“陛恕罪……”

    嘉斐见状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要找的,当然不是崔莹。他知崔莹没有这样的心思。即便有,也不敢。她充其量,不过是默许,是顺推舟。

    何况“拣尽寒枝”这四个字,他只在一个人面前提及过。

    嘉斐目光一转,看向跪在一旁的萧蘅芜。

    萧蘅芜见了画卷便是一副早有意料的模样,半垂着,语声里却没有半

    “陛不要盛怒之错怪了无辜。这事原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日庄郡王妃禁拜谒皇贵妃,巧遇太也来看望母亲,闲谈时说到了甄大人最近为书院的事发愁,太殿想为先生分忧,听闻郡王妃旧有才名,便请郡王妃代为作画,假称倾慕,送些银钱去解燃眉之急。画作的容是太殿与我们一起商议着定的,不过是因为太殿这意境,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都是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她故意将太也扯来,实则句句所说的却是这件事与荣王殿并无关系。

    越是如此,反倒越没法信了。

    嘉斐心里一压了好几次。

    他总不能将火撒在太上,毕竟他就这么一个得来不易的皇嗣,疼不疼的另说,好坏都只有这一个了。

    至于嘉钰,他就更没法了。否则又何必拐着弯来这翊坤

    自从万太妃追随先皇守在皇陵,嘉钰就一直病着——至少是告病,整天就在荣王府里养着不来,连他的面也不见。

    他原本以为嘉钰只是需要休养一阵,或者是闹一闹脾气,便也没有太涉,没想到却又在他不知的地方动了这小心思。

    但嘉钰其实没想瞒他。

    这是显而易见的。否则犯不着偏要用这样一幅画。

    相反,这幅画一多半都是给他看的。

    嘉斐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四郎是什么意思,他大约都猜得到。无外乎是想要他知,小贤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甚至成了陈世钦瞄准的箭靶,无外乎是因为他毫不顾及旁人光的盛。是他的,把小贤至于最危险的境地。若他想要保护小贤,就只能让小贤远离他。至少也得。否则即便前没有陈世钦,将来也还会有王世钦、李世钦,永无休止,永无宁日。

    嘉斐无法否认,他其实也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他的心思甚至更加暗。他恨不得要把小贤藏起来,藏在除了他以外再没人能看见的地方。相比之,四郎所为简直再正常不过。

    然而四郎有话,却已不肯与他直说了,而是要背着他先斩后奏,再这样拐弯抹角地让他知

    想来也只有四郎,足够了解他,知一旦当面说了他必定然大怒,必定少不了争吵,却又始终执拗不肯顺他的意。

    可为什么偏偏是谢晚知?

    虽然这个谢氏女曾助崔莹解围救了太。可她毕竟是五郎的孀妻。

    也许四郎是觉得这层份恰到好

    然而他心里只一想,便似蒿草丛生,恨不得一刀刀全割去。

    嘉斐似有激,竭力克制许久,才稍稍平静来,面上却愈发晴不定。

    他让崔莹派女史前去传召,将谢晚知召后朝面圣。

    谢晚知来时衣素颜,得知始末,只淡淡一笑,“陛拦截他人私,可不是君所为。”

    嘉斐角几搐,冷:“君磊落,也不密谋之事。”

    谢晚知却反问:“倘若真是密谋,陛又还怎么会召我来见呢?”

    嘉斐当即又问:“你可知你究竟在什么?”

    谢晚知:“救人自救。”

    嘉斐问:“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谢晚知:“我又不瞎,自然知。”

    这一句话应得可真是……放朝野,除了四郎和小贤,敢这样一句话呛当今天一脸的可谓绝无仅有。从前曾经有一个,变着法叫他心里不痛快,然后就被他撵到海里去了。

    尤其谢晚知是个女,名分上还是他的弟妻,是传闻与他作对于是被他狠手杀死的五郎的郡王妃。

    嘉斐险些被这一句噎住,缓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脸更是难看到无法描摹。他再问谢晚知:“既然知,你怎么还敢?”

    谢晚知竟微微扯起角,“同样事,陛得,他为何不得?既然如此,我又为何不敢?”

    说这话时,她得笔直,目不斜视。

    一旁俯的崔莹却是瞬间面惨白。

    这个谢氏女嘉斐并不熟悉,甚至也没见过几次,只依稀听说过她当年在江左闺的名声。而今一见,这个女人始终不卑不亢,嘴里吐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却是金针一样,密密麻麻刺在他心

    难怪父皇当年千挑万选,特意选了她五郎的郡王妃。若五郎当年,懂得一星半父皇的苦心,都不至于落得那般场。

    那么他呢?

    他可以冷旁观评判当年的五郎,今日的他自己,又如何?

    嘉斐觉得有些颓丧,如同吃了败仗,只能疲倦住额角,“你想要什么?”

    谢晚知闻声抬起,端端正正看住一脸苦闷冷的天,语声始终淡淡的,却字字烙在心里。

    “我在此地,卷非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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