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 - 分卷阅读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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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月。

    可小贤自己大概都没意识到,他在他面前不自觉的埋怨也好,与他私说话时不经意的执拗也好,哪怕是吃准了他的心疼和在意来胁迫他也好,都隐隐散发着亲密嗔的意味。

    亏得这人还敢与他说四郎要“恃而骄”了。古往今来,敢这么在皇帝面前“肆意妄为”,骂得皇帝面红耳赤就差跪地求饶的有几人?也不知真恃而骄的究竟是谁。

    但这一不与明言的亲昵却叫嘉斐满心甜起来,顿时有多少苦闷委屈也不觉得了,就满嘴“好好好,朕什么都依你,都听你的”哄着拽着把人重新回座椅里,撒不开手地腻着瞧着,越瞧越舍不得。

    心里贪念陡生,明知不该得寸尺也还是捺不住雀跃喜。

    嘉斐反复犹豫了好一阵,到底还是忍不住,就轻轻拉住甄贤的手,试探着问:“你近来……确实好了许多了?”

    甄贤眸光一颤,立刻嗅他嗓音里潜藏的暧昧义,但似乎并不太想应他,就侧目看着他不说话。

    可既然都已开了,就这么缩回去岂不是很没面

    更不甘心。

    嘉斐心一横,决意就算耍赖用也得顺一回意了,便故作不懂地追问一句:“既然好多了,今晚能不能不走?”

    话虽是这么问,只是“既然已经没大碍了,今晚就留在里,陪朕用个晚膳,喝小酒,看看月亮,谈谈心,睡睡觉,重是睡睡觉”这大白话毕竟太昏君了,实在说不

    真要说了,八成会被揍。

    果然话音方落,他就看见小贤的脸变得非常微妙,红一阵白一阵的。

    “臣还有没有看完的公文要赶着看完,还是先告退了。”甄贤立刻就又站起,躬行完礼就想跑。

    “你别走。”嘉斐打定主意不放人,啥份架也都不端着了,直接伸手拦腰行把人捞回来,双手圈座椅里,不悦:“什么公文定要今日连夜看完?”

    甄贤被他这么圈死在椅里,哪儿也不能去了,又不能对着皇帝陛踢打挣扎,只好挑眉呛声回去:“为了陪着荣王殿在御前演全武行耽搁的公文,今日事要今日毕。”

    这时候把四郎扯来说也没用。

    嘉斐丝毫不为所动,就维持着这个“围追堵截”的姿势,冲外间喊了一声:“来人去把甄大人今日必须看完的公文都搬过来。”

    甄贤简直目瞪呆。

    早就蹲在南书房外听了半晌“打骂俏”的秉笔太监哪敢怠慢,唯恐一个不周到坏了皇上的好事,不一会儿就领着几个小官把督察院的公文全抬过来了,恭恭敬敬搁在被困在座椅里起不来的都御史大人跟前,还没忘了多加一张桌案。

    人如此善解圣意,皇帝陛十分满意,这才稍稍松开些手,指了指那张新添置的桌,“那你就跟这儿看罢。朕陪你看。不过晚膳还是得用啊。让他们送过来,你陪着朕一起吃。”

    看来圣上这是铁了心非要一回昏君不可了。

    甄贤脸上颜变换,几度言又止,终于是忍无可忍,“臣刚才说了那么多,看来陛是全当耳旁风——”

    “没有啊,哪儿能呢。朕与卿彻夜勤政,有什么害怕上行效的?”嘉斐决意死赖脸也非要得逞不可了,竟然脆在他边坐来,一脸泰然地托腮盯着他。

    这油盐不死不悔改的架势可把甄贤给气坏了,更多是觉得羞耻,脆扭拿起公文,一也不多看那没脸没的皇帝。

    嘉斐也不闲着,一会儿命人传个膳,一会儿又让奉个茶,再一会儿来些心宵夜,反正就是捣,一刻也不让人安生。

    甄贤执意不理他,埋公文堆里,只当他不存在。

    就一直这么僵持到夜时分,独自折腾了半宿的皇帝陛实在是受不了了,脆一把给人从桌案前拽起来,打横往怀里一抱,就大步往屏风后的卧榻走过去。

    第132章 三十七、我不许你死

    甄贤浑一颤,瞬间脸就彻底红透了,想抗拒又不敢声,唯恐被外间的人听见,只好怒气冲冲地拿瞪着嘉斐。

    如今在禁,比不得从前在靖王府,皇帝陛跟前伺候的人比靖王那会儿不知多了多少,尤其还有负责起居注的史官,天一言一行都要记录在册,不能随心所全撵得远远的。甄贤是个面薄的,那受得了这档事被一大群人在近前听着瞧着,每每能躲就躲能逃就逃,实在躲不过了,才半推半就奉陪一场,也是半声音都不肯漏来。

    自从嘉斐登基成了皇帝,甄贤总觉得尴尬,无所适从。

    他是陛的臣,又不仅仅是臣

    至少陛明显没有将他视为臣,而是把他当作最亲密的/侣对待,总能找各样的借让他留宿,偶尔还会微服去找他。

    可他却又不是女,不是陛的妃嫔。

    这的关系始终无法理清,让甄贤惶惑不安。犯禁忌的羞耻时时刻刻侵蚀着他,更莫名叫他贪恋,要拼尽了全力才能勉克制沉沦的渴望。

    从小到大,礼法,教化,他认知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他不该这样的事,更不该纵容陛与他一起堕落悬崖。

    可心底总有另一个声音狂地想要冲破囚笼,对他嘶声呐喊。

    他究竟错了什么呢?

    不过是心悦一人,之所至,为何如此煎熬?

    甄贤眶发红,面颊,才一沾着卧榻上的垫,就挣扎着往角落里缩过去,一手抓着自己衣襟,一手抵在嘉斐前竭力推拒着,勉维持最后一距离,压低嗓音嗔:“说好的‘彻夜勤政’呢?陛就是打算这么‘勤政’的?”

    嘉斐哪肯在这时候罢手,甩了靴行爬上榻去,直接那把人压住了,在他耳边轻笑低语:“是你们说的,皇帝没有私事,凡我的事,哪怕床/事也是国事。既是国事,怎么不算‘勤政’?”

    这满胡说八的歪理臊得甄贤愈发面红耳赤,只能目瞪呆望着嘉斐,心里想说,这人如今了皇帝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真是再没谁能弹压得住了,什么混账话也能说来。

    “这可是陛批阅奏疏议论国事的地方,哪有外臣留宿在陛的书房里的……陛明日还打算在这儿召见阁臣议事么?”

    耳畔温/的吐息撩得人心猿意,他只能自镇定,挤负隅顽抗的话语。

    嘉斐抱着他,笑得震动不已。

    “不宿在朕的书房里,那就宿在朕的寝里吧,朕倒是不介意现在就抱你回去。只怕你自己要先不答应。”他说着竟真作势将甄贤抱起来,就要往外走。

    堂堂的督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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