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鲧,瑞草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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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的柜里就这么凭空移了来自己襟里,再由他伸手去似模似样地取来递到那掌柜的前罢了。这刚了门,又想到一事,转了,手指了指那掌柜的,要他来。那掌柜的忙来到他跟着,想着:只要是别把银再要回去,一切好说。

    他问:“你知这周围哪儿有采芝人吗?要经验老到的。”那掌柜的想了一转,倒是想到,便讲:“有的,由这儿直走,西城门,有条刘村,村里有主人家叫刘福的好像常年采芝。不过就是不晓得他在不在家,他们这些采芝人,有些不同村儿不同邑的都会聚伙儿去往别县别城外的山上寻芝。”

    与鲧刚要简单声谢便去寻那个刘福,哪知胳膊夹着的那本是一动不动的“圆木”这会儿扭动了起来,对着门槛那一堂的人嚷:“快救我,这个坏人要杀了我!”哪知,一堂的人都置若罔闻,本没人敢这事儿。也是,大门外那人形堪比罗刹,是有几条命了敢去惹他?

    与鲧不理会这株灵芝的困兽之斗,夹着它就往街上走去。在人群,这小芝还是一副很有斗志的模样,一路都在大声讲着:“快救我,这个坏人要杀了我,快来救我呀!”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却又无一人敢上前来。

    与鲧估计它先前听自己与那家掌柜的谈,猜得自己现押了它城去是要什么,才这般叫唤。他倒不是怕真有人来救它,只是嫌它吵嚷,不胜烦扰,就将它举直过来,低在它耳边讲:“你再吵,我就告诉所有人说你就是一株灵芝化成的,到时候,怕是这一街的人都想抢着将你切成片,好回家去煮汤的煮汤,泡茶的泡茶,浸酒的浸酒。你说怎么样?”这株小芝被他的话吓着,收住了声音,一言也不再发了。跟着,它的恶人还有恶语,说:“有我在,起码还能保你有条全尸。”再接来,便不再多说,又把它打横过来,拦腰这么夹着。

    到了城外,寻着刘村里那主叫刘福的。这家栅栏门敞着,院里有一人一狗。那狗是看家护院的,见有人来,便猛吠了两声,再吠时,刹时就止住了,闷呜了两声就趴到地上去了,只得尾不时懒懒地扫上两扫。院里的是个年妇人,在活,听到自家的狗吠了两声,抬见有人来,不知来人要什么,也不知他是不是来向她男人买芝的,她起问:“可是来买芝的?”

    与鲧问她:“你家男人在吗?”那妇人答:“不在,走时说是明日能回的,也不晓得会否拖延上一、两日才回得来。不过他往常是待了哪日回便会在哪日回来的。”这妇人答话时方才看清楚来人的相,心里还一,倒不是说这人生得有多难看,样貌是相当好的,就是有像是化不开的戾气绕着他似的。

    若是这妇人知栅栏外站着的这人其实是尊神,且是尊凶神,还是上古时期由天地间混沌之气化成的形,她定会掩门而去,死守着那门背也是不会开的,更不要说和这人在这儿一问一答了。她一低,又见这人胳膊肘里夹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生得乖觉可人,有仙灵之气,容貌比城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还要姣好上好几分,只是一直愁苦着一张脸。她就不明白这两人这般架势是什么意思。

    她虽不明白,可她也不敢哪。正暗里慌张着,就听面前那男人又开:“行,明日他回时,让他尽快去城西的百里亭客栈找我,不得拖延。”跟着,他拿十个铜给这家妇人当是差她家男人明日跑趟去他暂住的地方的定钱,当然,那铜也是由昨晚上他住过的那间百里亭客栈里“拿”的。他冷着由上而地看着这家妇人,讲:“如若失信,后果自负。”那妇人闻言,整个肩都抖了抖,手里攥着那些个铜儿,忘了要讲话。直到这人转要走开了,她才想到,追到栅栏门边儿上,在那人后追问:“我们不会失信,就是万一他明日未待好的回来,那我可咋办哪?”见那人转:“要是他没回来,就再说。”

    与鲧想着不妨等这人一日,省得他到去问人,如果验来这是株雌的,不如到时就地将它放回它山里去。如果架着它缩地成寸地四去寻采芝人,自己受得了那乾坤方寸的多次转移变换,它可未必受得了,很有可能到时候蔫了,要真是雄株,那不就可惜了药效?故而与鲧想着缓上一日,明日看那刘福回不回得来,要是回得来,验了便也完事;若是回不来,再架着它去往他方寻采芝人来验定也不迟。

    与鲧又夹着这株小芝返回潜邑这座并不十分大的城。当他再现在原先那家百里亭客栈时,那家掌柜的暗抹了把汗,迎到他跟前,问他:“可是那家刘福不在,您这灵芝也没买上,便想着再歇上几日?”这话问的虽不尽然却亦不远矣,与鲧,说是他得再住上一晚,便要朝原来他住的那厢房走去。却被掌柜的拦了来,掌柜的说:“客官,你昨晚上的那间房已被他人住了去,要不你在我们柜台这儿记一档,我叫小二的再给你安排间房?”

    与鲧闻言,颔首,跟着这家掌柜的又移步到了柜台前。掌柜的摊开记档的薄,跟这人讲:“客官,请报上姓名,和……和这位小公的姓名。”与鲧答:“与鲧。”掌柜的复述:“于衮?是哪个‘于’,哪个‘衮’?”与鲧答:“‘与’是与世隔绝的‘与’,‘鲧’一边是吃的那‘鱼’,一边是系的‘系’字。”掌柜的心里想着:这什么名儿啊,哪曾有听闻‘与’字作姓的。可他毕竟也当掌柜数载了,这客说是什么那便是什么吧,也不见得人家连自己的姓与名都能错。只是,掌柜的心里还是觉得奇,就觉得这名儿在什么地方听过。还好,他这是没想起这个名字就是民间耳相传的四凶神的一个的名。不过就算他将这名字与那神的名联系了起来,也不一定会往那上想,毕竟那也只是传的故事罢了,一听便可,谁还真信这个信到十足?

    这掌柜的这人讲的记了他的姓名,再抬,一指他胳膊肘边夹着的那个,讲:“他也要住,那也得记姓名的。”与鲧想了想,就答:“他叫瑞草,与瑞草,跟我一个姓的。”掌柜的一边写一边寒暄:“瑞草?灵芝的意思么?你家小弟的这名儿好。只是你这成天夹着他,不放他地走走也怪难为他的。”这掌柜的见这两人一个姓,便忽略了之前这个被夹着的吵嚷着说这个凶狠的要把他给杀了的话,只当是要么这个小的玩劣,被兄教训了、压制住了。掌柜的以为这是一家兄弟,也就这么随一说,却被与鲧瞪了一,他即刻禁声,目送这个叫与鲧的夹着他家小弟由小二带着上二楼去了。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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