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
扶住，却不想乐谱上还有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自习室隔位坐人，唐亦甄就在关瓒旁边，见状帮他把东西捡起来，待看清楚是什么以后立
了然笑了。关瓒没注意，把书本整理好，单词本放在桌上，这才得空看向唐亦甄。对方正瞧着他笑，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然后沿桌面推过来。
巧克力没有包装，是德芙最大号的简装版。
关瓒没买过，一时没对上号，还在想唐亦甄
嘛闲的没事给他巧克力？
班导师在台上讲话，两人不方便
，唐亦甄拿
手机打字，不一会儿振动声响，关瓒把手机翻来。
微信消息，唐亦甄发的是：【咱们班有人看上你了。】
关瓒回了个省略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巧克力是别人送的，当即有
哭笑不得。
不过他家里有人了，不能再随便接受其他妹
的好意，巧克力送来也不适合吃，关瓒觉得直接扔掉不好，索
重新
课桌，假装没这回事，开始专心背单词。只可惜专心的效果不大，半晌后他又把巧克力
来，拿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
周一上午一节思修一节近代史。以前这两门课都是用来补觉或者背单词的，但是自从知
乐团有绩要求以后关瓒就不敢再划
。课本
都没什么用
，关瓒
学理，对这类课程也没有兴趣，但是因为简单，所以很适合刷绩分数。
午十一四十五，近代史
课，关瓒找借
没有跟室友去
堂，改去系办公室给柯谨熙送申请表。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二半了，有两个人在午睡，唐亦甄把午饭打包回来，正坐在床吃东西，看见关瓒便朝后指了指，低声说：“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吃饭，所以带了一份回来。”
关瓒的确没去堂，见状连忙谢，正要摘背包坐，就听见唐亦甄又：“对了，刚才有个人来宿舍找你，没见你人就把东西留了，放在了屉里。”
关瓒没太往心里去，随手拉开屉，注意到里面多了个
厚实的信封，里面装了一沓钱，应该是个整数。他隐约能猜到刚才过来的人，但还是问了句：“他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你表哥。”唐亦甄回忆着说，“跟你前后脚，走了没多
时间。”
关瓒动作利索地把午上课要用的书装背包，带上信封，对唐亦甄说：“帮我占个位置，我去一趟，等直接去教室了。”说完，便快步了宿舍。
已经有很久没接到过袁帆的电话或是短信了，关瓒特别适应没有那家人的生活，今天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甚至连偶尔的回想都没有。过去十年的相对他来说只是一段不那么愉快的经历，没有过血
于的亲
，他不会怀念或是遗憾，但很奇怪的是，离开也没
到大快人心。
总之，一切都是很平静的，仿佛顺其自然。
十年前，他了袁家的门，十年后，他搬离了那里。
没带去什么，也没带走什么。
关瓒了公寓楼，拿着手机正要打电话，视线不经意间一扫，他看见袁帆就站在不远的银杏树面烟。秋季多风，失去分的黄叶零星飘落，袁帆
了只墨镜，
茶
的镜片遮住了双
，可关瓒能明显察觉到对方在看他。
或许他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看着他回来，再看着他现。
从小到大，除了暴力，关瓒最讨厌这人一声不响注视他的样。
午休时间公寓门空
的，没什么路过的学生，关瓒轻轻缓了气，走过去把信封递给袁帆，问：“你怎么知我在这儿？”
袁帆没接，回答：“柯家的人是
什么的本来也不是秘密，柯溯让你跟他学琴，自然也会把你送央音。古筝专业的新生一共就那么几个，想找到你很容易。”
见他不动，关瓒要把钱他外
袋里，袁帆往后躲了一步，说：“我爸给你的，升学红包，拿着吧。”
关瓒不想收，就近把钱别再了袁帆那辆奔驰的雨刷
边。
袁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倒是不阻止，等他放完了才淡淡：“我只是负责送钱的，一次没送到就会再送一次，你确定想一次一次地看见我？”
关瓒眉心浅蹙，侧
看向他，静了几秒，他不愠不火地开，声音很是平静：“舅舅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想收你们家的钱，你要是不知回去怎么跟他代，那就帮我都买成公益项目捐了吧。”
“回去代……”袁帆低声重复，看向关瓒的神逐渐起了变化，“难……你不知我爸……？”
这话说得将完未完，关瓒不明所以，不解追问：“舅舅什么事了么？”
品安全问题被坐实了，没有缓和余地，公司接受了一笔数目不低的罚款，他本人获刑
狱，判了十二年。受此影响公司原本签的几笔合作彻底告
，赔偿以后还要面临资金链断裂带来
额债务，孙艳红当不了事，没过几天就国躲债去了，留袁帆理后续问题。
其实袁志军不知关瓒考上央音的事，这不过是个理由，是袁帆忙到分乏术之际脑里反反复复惦记的一个念——他想找个正儿八经的借过来看看。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关瓒不知袁家事了，那姓柯的居然没告诉他？
两人相对沉默，不多时袁帆手那
香烟燃尽，他把烟
灭，轻描淡写地说：“我爸
不太好，公司不打算了，我妈也想换个环境，所以两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我现在是善后，等明年本科毕业也过去读研，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那好啊。”关瓒不假思索地说，“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们，可以不在同一个国家生活，真是再好不过了。”
袁帆盯着关瓒的睛，忽然到无比陌生。他明明应该是最熟悉他的那个人，角眉梢、音容相貌，他见过他的笑，也见过他的冷漠和失控，可现在那双里什么都没有，澄澈坦，空得令人心悸。
关瓒把恨表达得那么平静，那么冷漠，像事不关己那样。听说他要走，他唯一的反应竟然只是“那好啊”“真是再好不过了”，那
漫不经心的喜悦，简直比一个“
”字要锋利千万倍。
“我午还有课，平时也特别忙。”关瓒吻平平，随手拨开被风到前的发，“你们欠我的，就跟我爸被转卖的那几架筝一样，是笔死账。但是我又不能否认你们照顾过我和我妈，所以我们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太
了，理不清楚，也算不明白，不来往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让步了。”
话音没落，关瓒忍不住哂笑。
他的笑是发自
心的那，讥讽味儿没那么明显，似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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