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_筝王by砯涯

间了他看的明白，知袁帆折腾到天不过是暴力发，多少年都不来新样。

这绪暴躁且作风势的人在另一个角度看其实单纯得像个傻，简单来说，就是被施暴的人越挣扎反抗，那么疯狗就越兴奋。反之如果对方无动于衷，那他们便无法从暴力获得满足，而到无趣，觉得还不如去捶一只沙包。

关瓒是在心智稍微成熟一些后摸清楚了这个规律，于是不再跟袁帆起正面冲突，更多改为冷嘲讽地调侃。袁帆其人嘴远不如拳灵活，不意外每次都能被气到爆炸，只不过可能是随着年龄渐，他懂得了收敛，动手次数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这些都不能改变关瓒对他的直观印象。毕竟，过去那十年对他来说真的是太不快乐了。关瓒对着天板了很久的神，直到都有些温了，他才着手回复。

只有一个字：【好。】

回完短信，关瓒把手机暂时搁回置架，用手肘撑住浴缸边缘站起，再从橱里找件浴袍随便穿上。因为双手都不方便，所以他也没有仔细，拿着手机便匆匆离开盥洗室。

客厅的灯亮着，关瓒开门时有闻到烟味，一抬正好看见柯谨睿坐在沙发上烟。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有一只家用医疗箱，箱盖打开，旁边放着取来的碘伏、医用纱布和白胶带。

见关瓒门，柯谨睿直接把烟掐了，也不抬地说：“你掌心有血，过来换纱布，免得明天被星南看见了再埋怨我照顾不好伤患。”

他话音没落，振动声响起。

那一瞬间，没来由地，似乎整间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

关瓒意识去捂浴袍袋，解释：“可能是短信……”

柯谨睿不甚明显地扬了扬嘴角，起手示意旁边的沙发，淡淡询问：“是你那位表哥吧？”

“嗯。”关瓒依言走过来坐，说，“他来跟我歉，而且……”他短暂顿了几秒，在脑组织了一措辞，片刻后复又开，“而且提可以帮我拿到父亲留的那架古琴，我同意了，就是还没确定见面的时间。”

倒是诚实，不过胆也忒大了。柯谨睿默想。

他执起关瓒血严重的左手，细心扯开打结，一层一层把浸了血的纱布取来。最一层有药，跟伤粘合得比较，揭开会有痛。关瓒疼得往回缩了缩，却碍于被对方扣了手腕，没能更大的动作。柯谨睿手法娴熟，将弃用的旧纱布扔废纸篓，然后重新给伤清洗消毒、敷药粉，最后缠上新的纱布，完打结。

关瓒抬着手掌左右看了看，末了抬眸看向柯谨睿，笑着说：“看不柯先生还厉害的，包的跟骆医生差不多呢！”

柯谨睿：“我早年在国留学，没有多余的钱去医院。正好租给我房的房东以前是罗纳德·里医学心的退休护士，那老太太很心，教了我很多卫生护理方面的知识，后来还想把孙女介绍给我……”说到这里柯谨睿笑了，“不过被我拒绝了。”

这男人笑起来的样很好看，是矜持成熟的那，声音和线上浮的角度都恰到好，显得风度而典雅。

关瓒不自觉地盯着对方的嘴看，心里却疑惑不解：“我看老师虽然总是在嘴上挑您不好，可心里还是很惦记您的，难以前是有什么矛盾，您去留学他还不您么？”

“是啊。”把东西整理医疗箱，柯谨睿靠回沙发靠背，重新了烟，“我毕业那年跟家里的柜，而且还拒绝走专业演奏的路，这两件事一起，后果可想而知。我爸当年老当益壮，脾气也冲，亲自动手给我打折了两肋骨，还放话来要断绝父关系。”

“当然，这关系是没断成的，因为你……”他忽然噤声，住香烟了一，再缓缓呼烟雾，“他那小徒弟替我求，说了好多讨老爷喜的话。我爸气消了，把我叫琴室，说以后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本事就自己闯，闯不去了再回家来。所以我从读大学开始，到后来留学创业，我没再家里要过一分钱，都是靠自己，一直到现在有十七八年了。”

其实还有个细节柯谨睿没提。

他柜那天柯溯震怒，愣是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钢把小儿劈盖脸地打了一顿。可打完了又开始心疼，于是让徐振东叫来了家医生，然后把自己关了琴室。那晚柯溯整宿都没合，一开始是掉泪，怎么想都想不通，到后半夜脆把关郁文叫醒，让他过来陪着。

在那个年代，同恋在国还算是一疾病。

柯溯在民乐圈功成名就，是享誉华国的一代大师，他的思想自负又古板，从来不会去主动接新事，更别说是被世俗回避的东西。但是为了柯谨睿，他那晚和小徒弟聊了很久，到天亮都没有要睡的意思。他等在关郁文的旁边，听他读从维基百科里找到的有关同恋的文献，听国际医学组织的声明，他主动去了解那个完全陌生的群，然后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