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是我？”
柯溯笑呵呵地说：“
缘。”
“我这辈
收过不少学生，有自己上门拜师的，也有熟人推荐过来的，每回都得经过三五次考
，不过关的一律不可能留
。现在老了，没
力顾那么多规矩，只想要个能陪着我、照顾我，还能听话学琴的小徒弟。”
“你合了我的缘，这说明我们有师徒的缘分。”
“不过丑话也得摆在前面，对
行来说，你在年纪上没有优势，只能靠勤学肯练去弥补。而且专业演奏这条路不好走，全国会弹琴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弹
名气来的才有几个？弹国门的又有几个？我不要到最后一无事成的学生，你得想好，自己到底是把筝当成
好，还是当成愿意追求一生的事业，这很重要。”
“当然。”柯老缓了
气，静了半晌才复又开，“我不勉
你，即使不同意你也可以继续留在我
边，待遇不变，
个替我打理琴室的小保姆。”
第9章 渔舟唱晚
张妈把准备好的早餐一样一样布上餐桌。
柯溯亲自取了只白瓷骨碟，分别夹了几
看上的
式小
心，再转手
给张妈。张妈会意，端着心绕过大半张桌，最后放到了关瓒面前，没多说话，而是笑得满面和蔼，伸手摸了摸他的发
，意思是，快吃吧。
“这是一辈的事，你要好好考虑清楚，同意与否都不着急告诉我呢。”柯溯没动餐
，继续端着杯喝茶，末了又补充
，“不过
平还是得看看的，你在我这里，不
今后走不走专业演奏的路，琴艺都不能
虎虎。”
关瓒还没从最初的惊喜冷静来，心
依然快得厉害：“我愿意！”他脱而，说完才觉得冒失了，
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音，小声找补，“老先生德
望重，能您的师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您想要收我为徒，我当然是发自
心的愿意，就是平太低，不知能不能让您满意……”
“底不牢可以练。”柯溯温和地看着他，“专业演奏跟那些业余考级不一样，不追求半年一级的速度，更不追求等级证书上的一个‘通过’。你得一步一个脚印地打基础，往往一首曲就要练个一年半载，我要求很，每个音都不能差错。”
“我知。”关瓒几乎压抑不住言语间的急迫，“我不怕反复练习，我喜
弹琴，从小就喜，只是没有机会把它当成事业去对待。”
柯溯笑：“那我给你这个机会，把你喜的东西重新捡起来。”他放茶杯，提起筷示意关瓒面前的那盘心，“不过得从早饭以后再开始，你这孩太瘦了，我要求一天练琴六小时以上，你坐得住么？还不得
过去！”
关瓒也笑了，把到嘴边的话咽
肚，乖乖夹起块心放嘴里。
他心里兴又担心，他是以保姆的份的柯家，为的是每个月八千块钱的薪酬。有了这笔钱他才能负担得起医院的疗养费用，如果节省一些还能把富余的
分存起来，留着以后另谋路。现在他擅作主张，想要争取那个曾经对他来说想都不敢想的人生。
关瓒心不在焉地咀嚼着桂
酥，张妈亲手的糖渍桂馅儿是甜的，但他嘴里却始终索然无味。
没理由一边接受柯老的教学，还一边收取报酬，可他又不到说“不需要支付保姆费用”这句话，甚至很想厚脸
地问，之前在家政公司签好的合同还不数。
还是不要太贪心了，走一步算一步，关瓒默想。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过决定，只此一次，无论如何都想让那兴奋
持续得再久一。
一顿早餐吃了不到半个小时，柯溯放碗筷。关瓒心里有事没胃多吃，见老先生吃好了也跟着落了筷，主动问：“要去琴室么？”
柯溯看了时间，在菲佣的搀扶起：“走吧，趁着上午神好。”
闻言，柯谨睿关上正在看的新闻资讯，收起手机，说：“那我就先回……”
他话没说完，老爷一看过来，严肃命令：“回哪儿？谁说让你走了？一起过来！”他拄着拐杖，边餐厅边气哼哼地叨唠，“人家小关要弹琴，我边不能连个添茶的人都没有啊！”
柯谨睿脸上看不
绪，没再多说，依言作陪。
关瓒跟他一起走在后面，低声询问：“视频会议不要
么？”
“要。”柯谨睿用手机发短信，
也不抬地说，“刚通知了罗钺，会议改到午了。”他一顿，静了几秒解释，“就是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人，是公司助理。”
关瓒“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那万一老先生午也不放您呢？”
柯谨睿闻言哭笑不得，侧盯着关瓒的睛看了一会儿，半晌后不不慢地说：“那就麻烦你劝劝他，或者帮他找事。这家里除了我，他谁的话都能听去，依照现在的况看，应该会尤其听你的话。”
这话里认真不足，戏谑有余。关瓒没当真，倒是应了。
几人穿过走廊来到琴室，菲佣泡茶端茶，关瓒则主动去掀那两架教学筝上的防尘布。
柯溯在昨天使用过的那架筝前落座，手上拨弦调音，却对柯谨睿：“来了就踏实一，你也不是完全听不懂，别老摆
手机，惹我不痛快。”
柯谨睿顺了他的意思，索
直接将手机关机，表态似的搁到了茶案角落。他坐圈椅，
叠跷起，手肘支上桌面，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了关瓒上。关瓒正好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遇，柯谨睿无甚明显地一笑，关瓒不是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弹琴，可无端就是有张，于是匆匆移开视线，拉开椅在柯溯斜对面坐。
“别他。”柯溯看得关瓒不自在，嗓音
化来，安抚，“就当这琴室里只有咱们一老一小两个。”
关瓒抬迎上他的视线，乖巧询问：“老先生想听什么？”说完他忽觉不妥，又，“我会弹的不多……”
“没关系，选个你最熟练最喜的弹给我听。”柯溯笑着说，“先把指甲
上。”
关瓒从琴的箱里取甲片，逐一将它们在指腹上缠。等好准备，他以右手指搭上低音的第一
琴弦，由上自轻抚而过，同时左手稍稍移动支撑琴弦的琴码，将失准的弦调整到最佳状态。柯溯垂眸不语地看着他的手，眉间笑意渐
，整个人靠着椅背放松来。
“想好了么？”柯溯问。
“嗯。”关瓒说，“，曲目低级，老先生不要见笑。”
柯溯缓慢：“开始。”
话闭，满室安静。
关瓒坐姿端正，脊背得笔直，他一手置于琴，另一只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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