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王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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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早就听说过,个人资料还是先生拿给我看的。”张妈熟络地将关瓒拉门,习惯地理了理他的衬衣领,又对着那张脸左看右看,最后笑得睛弯起来,“小孩得真好看,可比照片俊多了!也不知过小女朋友?”

    关瓒猝不及防地怔住,心里窘迫又意外。他这么大,被对待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来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了,当即就被夸红了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有……”关瓒小声回答,几乎是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徐振东。

    那净清澈,眸光轻颤,带着丝显而易见的慌,是在寻求帮助,让旁人一就能明白那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他青涩、向,甚至有那么不善际,所以招架不住来自外界的关心和善意。这么来看,他一路表现来的乖顺和成熟,应该是为了给雇主留个不错的印象吧?

    徐振东表面不动声,却把关瓒的一举一动都仔仔细细地看在里。半晌,他回应了小家伙的求助,主动解围,询问了句:“老先生呢?”

    张妈放开关瓒,回答说:“先生用过午餐就了琴室,还有代,让小关来了以后直接去那里找他。”

    关瓒刚松气,闻言顿时在心里打了个突,心想,待遇这么好要求果然不低啊,这是一门就要考他么?

    徐振东表示了解,走过来取过关瓒的双肩包给张妈,吩咐:“那就不让老先生等了,麻烦您把小关的行李送屋里,我带他去琴室。”

    “哎,行。”张妈赶忙应,而后略显歉意地说,“我也是老糊涂了,一兴就把正事给忘了。”随后她不再多说,提着背包从佣人楼梯上了二层。

    待人走后,徐振东说了句“这边”,就率先走了左手边的一条走廊。关瓒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满脑都是等可能会被考的事。

    凯家政在正式培训以前会充分调查保姆们的专,再据个人志愿,综合培养同时也会有不同方向的发展。关瓒年纪太小了,各方面经验都严重欠缺,本来连培训资格都拿不到,是他私里磨了初试负责人一段时间,对方收了几包好烟,再加上关瓒确实有些特,于是虚报了分资料才勉录取的。

    他填写在备注一栏的特是古筝。

    然而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糊外行,琴室里的那个人关瓒虽然没有见过,可他的名字却早有耳闻——那是国民乐圈的一代古筝大家,演奏生涯取得的成就无数,所以得以在行问鼎,是享誉华国的“筝王”。

    关瓒默默叹气,觉自己那瓶里也就装了三滴,大概连给老先生的筝上油的资格都没有吧……

    就在这时,走廊远远传来一声琴音,那声音犹如雨落潭,清透空灵,带着琴箱共鸣产生的颤音和回响,将关瓒的思绪瞬间拉回了现实。接着一,又一,并不成曲,似乎只是抚琴人闲来无事地拨。可慢慢的,单音成调,音符缱绻相连,竟演变一段小练习曲,音灵动,十分悦耳妙。

    关瓒听着耳熟,隐约记得小时候应该弹过类似的曲目,只可惜时隔已久,他也把琴放了太多年,实在是回忆不起更多了。

    不过多时,走廊行至尽。两人在一扇式推拉门前停,徐正东回看向关瓒,压低声音说:“这里面是琴室,也是宅里唯一不允许擅自的地方。上一位负责琴室的佣人已经被辞退了,今后你的工作之一就是打理老先生的筝,防止受蛀虫,还要在老先生使用结束后归位整理。”

    关瓒,说:“嗯。”

    徐振东让开大门,又:“去吧,不需要敲门。”

    关瓒一愣,觉得以他的份这么太不礼貌,所以并没有动,而是疑惑地看向对方,想要再次确认。

    徐振东会意,耐心解释:“老先生不喜被人打断,况且他本就是在等你,你直接去,不算唐突。”

    尽认为这说辞很怪,但关瓒还是听话地伸手上其一扇门板,稍稍用力,将门推向一侧。

    随着房门打开,失去阻断,那首小练习曲的音如同涌的清,变得更加清晰动听。这间琴室采用了式装潢,饰庄重典雅,外以屏风相隔,天板和四明显了特殊理,拢音效果极好。

    关瓒回手拉上房门,再缓缓打量过目之所及的陈设。

    这外间被布置成了一间茶室,焚着清淡的檀香,对侧以一架金丝楠木的二十一弦古筝摆饰。关瓒不算是个纯粹的行里人,但还是能看那架筝的用料上乘,松褐一抹暗红,表面清漆发亮,琴和琴侧的图案雕工,暗嵌纯金,似是生生盘了条活龙。

    这架筝看品相就知价值连城,关瓒不自觉地抿了抿,越来越觉得这份工作是真的一都不好的。

    屏风对侧传来琴声阵阵,关瓒定了定神,脚步放轻,从旁侧绕到另外一边。

    內里的空间更为开阔,落地窗光线充足,架上摆放有数株或白或紫的蝴蝶兰。在琴室央一正一反相邻摆放着两架古筝,弹琴的老人就坐在背对屏风的位置,穿白底银纹的式唐装,仿佛无知无觉,自始至终一直在循环往复那首小练习曲。

    关瓒记着老先生不喜被打断的习惯,跟原地安静等了半晌。直到练习曲第三次重新响起,他自忖这琴恐怕是一半会儿都停不来,于是试探着缓步上前,不去打扰,而是在对面那架古筝前坐了来。

    两架古筝,正反对放,如此一来学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老师的指法,这是很常见的授课方式,这一对关瓒来说并不陌生。

    坐后,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老先生弹琴的手上。

    那双手肤松弛,指骨细匀称,五指的第一指节被胶布缠有一枚玳瑁甲片。它明明已经失去了力度,显得苍老而不够灵活,可拨琴弦的指法却又意外的准无比。对于演奏者来说,即便大指法一致,但是不同的人又有着不同的微小习惯。关瓒凝神注视了几分钟,没来由地,他总觉对方的指法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知不觉,练习曲一遍终了,而这次抚琴人没再继续。那只弹琴的手自然执起,后又稳稳落定在了琴上。

    余音飘散,琴室归静,关瓒应声起,没敢抬。他规规矩矩地朝对方躬,轻声语地恭敬:“您好,我是关瓒,冒昧来,恐怕是打扰到您了。”

    在他对面,年逾甲的柯溯向后靠回椅背,看样似乎是有些疲倦。老人面容威带慈,以一审视的目光打量过面前的年轻人,最后停在了那张五官清秀的脸上。一刹那,他浑浊的底有光亮起,如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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