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蔷薇 - 分卷阅读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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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全程嘴咧到耳后。穿上隔离服便迫不及待冲房间里。

    “都让开些,呼机可以拿来了,让她呼新鲜空气,再观察一晚,明天就能转回普通病房了。”

    医生吩咐着,护士弯腰把乔微的床摇起来。

    乔微睡了一觉,只觉得腰酸背疼,半个都是麻的,动弹不得,活动了半晌,终于挪动,抬,便瞧见了护士后傻傻站着的人。

    “傻了吗?怎么发愣呢。”

    乔微偏,清浅而缓慢地扬起角,像是在对他说——

    久等了。

    奇怪的,她明明白到不见血的脸颊,一旦笑起来,却恍若明珠生,叫人整颗心都被亮了。

    诗人歌颂北境、歌颂江南,霍崤之都曾见过,没有一样,比得上乔微鲜活冲他笑的样,像是玉兰初绽,汇的瞬间,他几乎要颤栗起来。

    得像是一场梦境。

    霍崤之手足无措,半晌才挤她的名字,“微微……”

    “我睡着的时候,你是不是就这么叫我的?”

    霍崤之连,嗓都哑了,抓她的手,想来还觉得恍惚不可置信,“真能听见吗?”

    “嗯,”乔微,“能听见。”

    “我就想,这个人怎么不能安静会儿,让我好好睡一觉,吵死了……”乔微说着,自己先笑了。

    霍崤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来。

    乔微说得轻松,却是货真价实地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又回来。间但凡稍有差池,他们今天都不能再像这样说话了。

    他不接茬,沉默着低,拉过乔微的手,帮她结痂的地方,“还疼不疼?”

    “只要不留疤就不疼了。”

    霍崤之找医生开的药膏,一给她涂上。

    乔微,手腕柔白,要是留疤,不知会多难看。

    大抵是膏的质地温和,抹在手上不疼,甚至迟钝得连霍崤之摸的觉都不大明显,乔微猜是打了止疼剂的缘故。回神,才发觉他的动作已经停来了。

    霍崤之垂着眸,乔微看不清他的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怎么了?”

    她不解,却忽地听他低声骂了一句,“坏女人。”

    乔微还是生平第一次听人把这个词在自己上,她哭笑不得,“我哪儿坏了?”

    “你不负责。”黑沉沉的睛终于抬起来看她,一动不动盯着她,“你想睡觉的时候,就没想过我还在等着你吗?”

    他说着,连拧瓶盖的动作都狠厉起来,“让我喜上你,然后又想丢着我一个人。”

    他守在这里的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疯狂地祈盼着她醒过来。

    医生病危通知单的时候,绝望都快要把他淹没了,那样痛苦的觉,霍崤之此生不想再验第二次。

    他的目光炽烈又决绝,得要把人灼伤,瞧着便叫人难过起来,乔微只得偏过脸,“你别看着我。”

    “不好看。”

    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天的人,能是什么样呢?乔微闭着睛都能想象得到,披散发,姿容憔悴,一定丑的要命。

    半晌听到没动静,乔微正犹豫着是不是回看一时,却被霍崤之重新抓了消瘦的手。

    “不,好看,我要多看一会儿。”他的声音像是忍着绪,一字一句放慢速度才咬得清晰。

    “你也要看着我。”

    “如果这辈太短,我要把你的眉记清楚,才能一在人群找到。”

    “你要也记住我的样,那时候要把我认来。”

    怕人担心,乔微从有意识清醒过来便极力想表现得开心些,装若无其事的样。直到这一刻,脑里才轰隆一声炸,失去的五忽然全都回来了。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怕,所有的人里,却只有霍崤之看穿了她拙劣的表演。

    乔微眶发慌,鼻也酸得要命,她不想掉泪,也不想叫人看见,只能抬手捂着鼻,泪无声地夺眶而

    泪落里,滋味比她吊了三天的滴还要苦涩。

    “人哪里有。”

    “我说有就有。”

    霍崤之收拢掌心,仿佛把全的信念传递给她,所想的一切便能成真一样。

    乔微很怕疼,从前胃疼起来便一个劲儿吃药,现在反而不了。每次打升白针,化疗、放疗的时候,她全程都一声不吭,她会想起和霍崤之并肩站在舞台上的样

    即便是痛苦,也应该有生命赋予它存在的意义——

    使她铭记最难忘的时刻。叫她奋力去。

    霍崤之不再开,将她拉怀里,无声地拍她的背脊和发。

    病房外的田恬背过泪。

    台风走后,一连一个星期的连绵暴雨终于停歇,雨后初霁,医院上方的天空明净邃。

    整座城市受到重创,街上的汽未,地上布满碎玻璃和变形的招牌,坛里到都是刮倒的树木。被削掉树冠的乔木枝上,久违地有鸟儿开始唱婉转的调,谁也不知它们是怎样在这场风暴存活来。

    另一边,季圆和林霖刚接到乔微醒过来的消息,才走到医院门,便被一拥而上的记者们堵了个正着。

    季圆忙着医院见好友,手上还拎着季母炖给乔微的汤,推攘被打翻。

    网上不知是谁把乐队表演时候的所有照片了个合辑,很快有网友瞧端倪。乔微每次登台,不是冬天还是夏天,不还是,都把遮得严丝合

    众人起初还以为是乔微了刺青,毕竟摇里满刺青的乐手并不鲜见,风波还未平息,不知哪家音乐节的工作人员来爆料,说乔微不好,见过她登台前面无血的样

    这评论一,纷纷引来附和。

    **:我以为乔微不好是共识了,跟久了乐队的乐迷都知,她登台的次数比在校上课的徐西卜还要少很多,都是在养病。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跟着瞎猜,她上很净,穿袖不是为遮刺青,是怕冷,望周知。

    *动立方程式*:什么病这么严重?暮地音乐节时候,帝都的气温得将近四十了吧,一般人不是应该先暑?

    *浅糖*:G市的,主唱的酒吧不对外开放之前常去,见过乔微,化了妆还看不来,平时见就真的很白很瘦,很不健康的样

    ……

    猜测终归是猜测,真正投重磅炸弹的,是有病人家属上传了在医院拍到的霍崤之的背影。

    站着、蹲着、还有坐在医院走廊的椅上等待。

    那样的主唱和舞台上骄傲不可一世、光芒四的模样全然不同。

    那个人冰冷又颓废,若不是照片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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