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_继承者罗杰by伏昼

生了一次，杰弗里车透气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当地打猎的小贵族，真是恶俗的桥段。要是我没有变成现在这副老僧定的样，我大概会想什么法要他好看，打发旅途的无聊（也可能然大怒反相讥大打手？我越来越不确定以前的自己会怎么了），不过现在，我没心浪费时间，只是简单暴地把苍蝇拍死了事。

因为这桩扫兴的事，之后杰弗里车时几乎都变成猫形，为此那些人死十次都不够。

好在车窗晶是单向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省去了大分麻烦。车里有法放音盒缓慢地播放着录好的乐曲，也有若打发时间的藏书，能写东西打发时间的书桌，的确是个移动房间。杰弗里睡觉以外的时间，六成用来看窗外，两成用来趴在我上听音乐，剩两成时间则写一些不让我看的东西；我则把十成的时间用于看杰弗里。时间永远不需要消磨，只嫌太过短暂。

杰弗里的作息越来越不规律，他在庄园总是掐着起床，有详细的时间表，现在那些东西都消失了。他变得越来越随，写东西到一半一栽倒，到地上，变成猫；在我上趴了一会儿突然起，要求停车去看看，诸如此类。我对此毫无想，他兴就好。

再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们走走停停，游览了许多地方，吃了很多见所未见的东西，走观地见过沿途风土人。我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因而毫无想。我像财宝旁边的石护卫，沉默地守着杰弗里，让他任何他想的事。

几个月后我们来到了特莱郡，特莱郡北的平原非常繁茂，草众多。杰弗里难得地起了兴趣，灰大猫在到人膝盖的蒲公英海发足狂奔，横冲直撞一条小径，无数白的绒被他扬得在天空飞。他气吁吁地跑来，打了好几个嚏，在我脚啪嗒躺倒，都没有爬上车的力气。杰弗里灰白的沾满了蒲公英白绒绒的，两者浑然一，衬得他整个都胖了一圈。

我把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鼻，不慎他上的蒲公英，得也打了个嚏。杰弗里呼哧呼哧地笑起来，于是嚏打得停不来。

天的特莱生机，这一天杰弗里的兴致相当，不断要车，尽他越发衰弱的力并不能支撑他玩多久。他追逐蝴蝶，啃咬风信，甚至企图在溪捕捉特莱银鱼，理所当然地无功而返，反而险些掉湖里。杰弗里那一起来很慢，他变回了人形，披着我给的大巾，只是依然不肯回车里。这时候太已经要山了，我估摸着温度又要降，决定回车上给他拿条厚一的毯。

杰弗里拉住了我，要我坐他边上。

“罗杰，看！”他说。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到了夕正要落地平线。我们面前的那个大湖一望无际，太就像要落湖里似的。我没看什么异样，也不想扫杰弗里的兴，安安静静继续看着。

“湖银鱼，湖上碎金，竟然真的和书上写的一样。”杰弗里叹，“你看落日……”

“像个，黄的那。”我说。

杰弗里便笑起来了，笑得要泪。有那么好笑吗？我虽然存心逗他，却没料到效果会这么好，多半因为今天玩得太累，杰弗里的笑一并大。他由猫化人，金丝镜被留在车上，这会儿没有镜遮挡，一双野兽般反着光芒的睛，简直活泼得不像他。

杰弗里笑完，了好一会儿气，大笑对他而言好像也不轻松。他赤的躯在晚霞起伏，瘦得可怜，后背能看见凸起的脊椎骨。我摸摸他的，他看着我，说……

他没说来，因为我吻住了他。我不想听，而且知他想说什么话——不是同受或者未卜先知，纯粹因为杰弗里面上的神像极了之前他说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没有怨憎，没有悲伤，只有淡淡的遗憾与满足。杰弗里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他激自己的命运，即使那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隶主，时时刻刻不放鞭，只从手指里漏一甜，他也发自心地为这儿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