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 分卷阅读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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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坏却镇不住丁汉白这混账。也许适应了痛意,也许到极限生潜能,他神饱满地立着,一副天地不怕的气势。

    待纪慎语过来,他们俩便一起站着,腆着脸也好,豁去也罢,肩并肩地面对这一大家辈亲眷。

    姜漱柳心无限恨,问他们是否知错。

    丁汉白说:“既然都认为我们错,那就错了,但我改不了。”

    丁延寿暴喝:“改不了?我打折你的关一辈,我看你能不能改!”接着掉转枪,“慎语,他着你或是你学坏,都无所谓了。我只问你,你不是说喜他?那他要是变成一个残废,你还喜?!”

    纪慎语恻然:“喜。我照顾他一辈。”羞愧不堪,恨不能咬烂一白牙。

    五天了,五天的施压惩戒换来这样的结果,丁延寿气得上前一步,涨红脸庞睁着虎目。“一个不怕疼,一个不离弃,你们唱什么天动地的大戏呢!你们不知羞耻,我嫌败丁家的门风!”

    怒极反笑,他转脸问姜漱柳:“咱们生了这么个畜生,留着还有用么?”

    众人听端倪,霎时慌了阵脚,喊大哥的,喊大伯的,喊夫的,不绝于耳。丁厚康和姜采薇几乎同时吼,让丁汉白和纪慎语快快认错,让他们答应分开。

    朗朗晴空,丁汉白说:“我先动了心,他也意我,该不该的都已经两相悦。白玉佩,珍珠扣,彼此也了聘。同住一方小院,我这畜生耐都耐不住,那天叫你们看见亲嘴儿,背地里连房都了。”

    他信誓旦旦:“这一遭我担着,但只要留一气,就别想让我低。”

    丁延寿几发疯:“……好、好!我这儿可真有!”他不问姜漱柳了,甩开丁厚康拽他的胳膊,“想一顿毒打换家里答应?没那么好的买卖!从今天起,你丁汉白给我家去!”

    吐字如钉,众人惊愕难当,姜漱柳虚脱一般,伏在丁延寿后肩痛哭,二叔和小辈们规劝拉扯,一时间吵成一团。纪慎语晃晃,他没料到会得父决裂,他这个人,他们这份意……值得丁汉白牺牲至此吗?!

    丁汉白说:“爸,妈。”他凸着青,冷静确认,“你们真的不要我了?”

    丁延寿骂:“收拾你的东西给我!二十年了,我和你妈就当养了二十年的白狼!从此以后,玉销记你不许去,这个大门你都别!”

    丁汉白竟声喊:“打今天起,我离开丁家自立门。成了,厚着脸说一句是你丁延寿的儿,不成,夹着尾绝不给丁家丢人。”

    他没任何挣扎,如果毫无退路,那他就堂堂正正地走。他搏一搏,没了家业,没了父母,他自己能活成什么样

    这时丁延寿沉声:“你,慎语留。”

    丁汉白目眦陡睁,他只记得丁延寿刚正,却忘了对方老辣,放一个留一个,这是铁了心要拆散他们。纪慎语更没想到,怔愣看向丁延寿,扑通一跪:“师父,让我跟师哥走吧!求求你了!”

    丁延寿说:“你要是前脚跟他走,我后脚就一刀扎在动脉上,我去见芳许,我得对他认错,教坏了他的好儿!”

    纪慎语瞠目结,气上,他不敢再求,生怕酿成弥天大错。跪着,抖着,视野的丁延寿也在颤抖,而姜漱柳早哭得背过气去。

    这父亲半生谦逊,独独以儿为傲,半生自律勤勉,独独纵了惯了儿二十年,现在却换不回一次服从。丁延寿垂手,肺都要喊来,泪都要喊来——“孽!我以后再没你这儿!”

    纪慎语快要扛不住了,非要辜负一个的话,就扔了他吧。他起摇晃丁汉白:“师哥……”抖抖索索一张纸条,是那晚他的答案。

    丁汉白弯腰拾起,展开,上面写着——只要你不后悔,我一辈跟着你。

    够了,足够了,今天迈大门,就算过往峥嵘前路坎坷,他都不在乎。父母、手足、家业……他什么都不要了!

    丁汉白响响亮亮地说:“纪慎语,牵制我的东西很多,但都敌不过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是最要的那个,那其他就都不要了。我把话撂这儿,哪怕最后我落魄收场,也绝不服。”

    丁汉白对着天地父母跪了一跪,而后利落起,在此时此刻依旧狂得不像样。丁家家训,言必行,行之必果。

    他添上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第53章 叫什么来着?

    丁家大门, 丁汉白拎着行李箱立在门当间, 这次迈去也许再没机会折回。

    转过,除却父母, 一大家人都来送他, 哭的还在哭, 劝的还是劝。他低声对纪慎语说:“玉佩装着,袖扣也装着, 现在还不能带你走, 过不了多久一定可以。”

    纪慎语神痛苦地:“我会好好照顾师父师母,你放心。”

    丁汉白瞄一其余兄弟, 半字嘱咐都没说, 有心的自然会帮, 无心的多说没用。张斯年已经在外面等他,他又看了纪慎语片刻,转一步迈了大门。

    那一瞬间心绪顿空,他迫自己不要回

    走刹儿街, 张斯年倚着板车等在街。“好歹是独苗, 怎么就这么东西?”接过箱放车上, 一摸便知,“收的古玩都装了?”

    古玩、书、几件衣服,就这么些。屋里摆设的宝贝、南屋的料,一件都没动。丁汉白离远一步,终于找到对象撒气:“推着破板车吗?我是你收的废品吗?”

    张斯年骂:“都被扫地门了,你当自己是香饽饽?”

    这师徒俩看就要共患难, 可还是没一句贴的话,丁汉白扬手打车,逐家门怎么了?他就是倾家产也不能和破板车并行。

    张斯年一掌打他的手臂,铁了心要治治他的富贵病。他忽然开窍,问:“我说师父,你是不是推着板车有什么企图?”

    一老一少街上晃,走着走着,丁汉白觉不对。没吭声,一个劲迈步,走得伤都快崩开时到了文局,就停在大门,门卫瞧见他明显一愣。

    这还不算完,张斯年把草帽一摘,啪嗒扣到他上。“着,别趾气扬的,哭丧着脸。”说完,用推车蹭脏的手掐他一把。

    丁汉白忍着,正发飙时望见拐来一车,驶近停,车窗徐徐降落。怕什么来什么,是张寅那孙!他腾地背过,望向冒绿叶的枫藤,假装无事发生。

    之前在玳瑁遇上,张寅撒泼大闹,掐掐时间,就算再小肚的人应该也消气了。果不其然,张寅没旧事重提,稀罕:“嗬,师徒俩本事那么大,怎么还一块儿收废品啊?”

    张斯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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