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 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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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慎语不释手:“我是不是能领一半功劳?等卖去我要向师父邀功。”

    掌心一空,鼻烟壶被丁汉白夺回。“得你。”丁汉白大手一包,东西藏匿在手里,“我不卖,等到五十岁自己用。”

    纪慎语稀罕:“还有三十年,你都安排好五十岁了?”

    丁汉白说:“当然,五十岁天命已定,钱也挣够了,手艺和本事教给儿,我天天玩儿。”他讲得,纪慎语提问生女儿呢?他回答:“我有原则,传儿不传女。”

    开玩笑,雕刻那么苦,一双手磨得刀枪不,哪舍得让闺女。姑娘家,读读书,兴趣的,像姜采薇那样最好。丁汉白想。

    纪慎语偏堵他:“那你没生儿,手艺不就失传了?”

    丁汉白睨一:“我不会收徒弟吗?但我的徒弟一定得天分,不然宁可不收。况且失传怎么了,又不是四大发明,还不许失传吗?”

    纪慎语辩不过,觉得丁汉白语文估计是第一名,总有话说。他沉默间想起纪芳许,其实有儿又怎样呢?连烧纸祭祀都隔着千山万,只能托梦责怪一句“那也不见得你想我”。

    他的目光落在青瓷瓶上,遗憾更甚,纪芳许教给他这本事,大概以后也要荒废了。

    丁汉白不明况,顺着纪慎语的视线看去,大方说:“你不是想换么?给你好了。”

    兜兜转转,青瓷瓶又回到纪慎语手上,他哭笑不得,抱回屋后靠着门发呆。梁鹤乘当时说万事有定数,只看缘分,可十万块的缘分太奢侈,从一个绝症老那儿得来,恐会折寿。

    三天后,丁汉白着瓢泼大雨上班,到文局门时被一辆破板车挡着路,降车窗冲门卫室喊人,警卫却搡来一老

    “怎么回事儿?”丁汉白问。

    警卫说:“博馆收废品的,想把局里生意也了,撵不走。”

    老着旧式草帽,布鞋了,丁汉白看不过,说:“让他去避避雨,我递申请,看看能不能把活儿包给他。”

    他停好车楼,在楼门遇上老躲雨,脚一顿的工夫老把草帽摘了,脸面来,不是张斯年是谁?!

    张斯年抹去珠:“你还递申请么?”

    丁汉白觉得这老,隔着一米五笑起来:“递啊,以后你常来,我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看,十万一件大甩卖。”

    他说完楼上班,到办公室后手写份申请给张寅,一间办公室批准,那其他门也懒得再找,很简单的事儿。张寅磨蹭,瓶、拧钢笔净,终于肯签自己不太响亮的大名。

    丁汉白,循着一檀香低,在桌上看到小香炉。怪不得磨叽,原来是等他发现这别有天,香炉里放着香包,想必很宝贝,不肯用真香熏燎了炉

    他俯欣赏,假话连篇:“宋代哥窑的,真漂亮。”

    张寅总算签完:“乾隆时期仿的,普通哥釉而已。”

    “那是我走了。”丁汉白把对方举上阶,估计本周运势都顺顺利利。离开后忙了一会儿,雨小后收拾两箱废品,张斯年仍在楼门,见他来自觉接过。

    “开条的时候多加,你报销是不是占便宜?”

    丁汉白觉受了侮辱:“万把块我都不眨,稀罕卖废品贪个差价?”

    张斯年本就是开玩笑,乐:“对了,你不是说在博馆工作么?”

    丁汉白也笑:“许你卖赝品,不许我谎报个人信息?”他脆把话说开,“当时你说那瓶来自福建,还是有唬人的。”

    既然张斯年承包了博馆的废品,那肯定没少逛,因此见过那批残片。张斯年颇有兴致地:“唬人的话,没骗过你?”

    丁汉白觉又受了侮辱,这行谁凭着话语鉴定啊,最他妈不靠谱的就是一张嘴。他聊天偷闲:“那青瓷瓶用的是拼接法,之所以真是因为材料真实,当然技术也不赖。”

    张斯年瞎了雨,泛着红:“还有别的门没有?”

    “还有粘附、埋藏,或伪造局,或整作假。”丁汉白说。他早将里的东西反复背烂学透,作伪手法三二一,鉴定方式四五六,熟记于心。

    张斯年问:“那你看是假的还买?”

    丁汉白当时为了研究而已,何况他没觉得三万有什么。既然聊到这儿,他坏心膨胀,噙着笑看对方,张斯年叫他看得浑不自在,瞎睁合恍然明白。

    “你这孙!”老大骂,“百寿纹瓶是赝品!”

    丁汉白哄:“赝品也是级货,我敢说,你拿去探探,没人看得来,转手又是一价。”

    张斯年大怒,怒的是自己走,貌似不关乎其他。半晌平复未果,怪气地说:“文局的就是厉害,不像倒腾古玩的,偏能倒腾到上。”

    丁汉白说:“夸我个人就行,别带单位组织。”他反手一指大楼,“我们主任倒腾个假的哥釉小香炉,傻的,我都替他没面儿。”

    “你怎么知是假的?”

    “那只小香炉布满金丝铁线开片,仿制难度相当大。幸亏我记不错,对于这向来是选几封存脑,线与线的距离稍有不同就能看来。”

    卖个废品偷懒许久,雨都停了,张斯年准备走人,笑着,哼着京戏,全然不似刚才生气,倒像人逢喜事。他走台阶,回冲丁汉白喊:“你想不想看真正的哥釉小香炉?”

    丁汉白恍惚没应,被这老梆神慑住。

    “崇57号,别空着手,打二两白酒。”张斯年敛去光,扣上草帽,边走边念白,“孺可教矣。”

    而此时纪慎语已经到了淼安25号,一闷雷卷过,隐约要发生什么。

    第17章 非即盗。

    旧门板掩着,间被腐蚀隙,能窥见狭小脏污的院,纪慎语小心地推开门,院后闻到一发酸的药味儿。

    他往屋里瞧,可是窗上积着一层厚厚的腻,估计好几年没过。屋门关,两旁的联破破烂烂,应该也是许多年前贴的。

    “爷爷?”他喊。

    “哎!”梁鹤乘在里面应,嗓门不小却非气十足,反而像竭力吼,吼完累得脚步虚浮。屋门开了,梁鹤乘立在当间,场雨罢了,他已经披上了薄棉袄。

    纪慎语踌躇不前:“我、我来看看你。”

    梁鹤乘说:“我等着你呢。”和院那天说的一样,我等着你呢。

    纪慎语问:“我要是不来,你不就白等了吗?”

    梁鹤乘答非所问:“不来说明缘分不够,来了,说明咱爷俩有缘。”

    看雨又要起来,纪慎语跟随对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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