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投珠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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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汉白险些迟到,吃早饭时狼吞虎咽,动作一大又杵掉纪慎语的包。到单位时仍然晚了,晚就晚了吧,多被张寅说几句。

    丁汉白好挨批评的准备,结果张寅端着茶杯在办公室溜达,而后立在窗风,像家有喜事。他伏案工作,片刻后肩膀一沉,抬对上张寅的笑脸。

    “有事儿?”丁汉白纳闷儿,这厮今天好反常。

    张寅问他:“你不是一脚能跨古玩圈么?那去过市里几个古玩市场没有?”

    多新鲜啊,丁汉白说:“去过,又不要门票。”

    张寅天生的挑衅脸,招人烦:“那你淘换到什么宝贝没有?”

    丁汉白答:“那里面没什么真东西。”他懂了,这人有备而问,想必是捡漏了。果不其然,张寅拍拍他肩膀,招手让他跟上。

    主任办公室的门一关,丁汉白看见桌央摆着一青瓷瓶,张寅满脸的显摆,等着听他说一句“佩服”。他弯腰伏桌上,全方位地端详,张寅还给他紫光手电,有成竹地说:“别整天,用真东西说话。”

    丁汉白目不转睛,连抬杠都忘了。

    “怎么样?”张寅问,“看真假没有?”

    丁汉白看得型款识哪哪都过关,那上面的脏污更是有力证据,证明这是件海洋的清朝青瓷瓶。但他纠结,他莫名其妙地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他当然见过,这就是他扔掉不要的那堆残片。

    他当然又没见过,因为纪慎语捂得严实,脱手之前密不透风。

    张寅显摆够就撵人,丁汉白站直往外走,拉开门回问:“你在哪个古玩市场淘的?卖主什么样?”

    “玳瑁。”张寅说,“卖主是个败家,换完零钱估计不会再去,你不赶趟了。”

    直到班,丁汉白的心始终系在那瓶上,分秒没收。怎么偏偏让张寅捡漏呢?他郁闷,郁闷得路上差闯红灯。

    可心底又疑虑,那真是件好东西?他还想再看看,抓心挠肝地想。

    反观张寅简直风得意,奔了崇旧区,在一片破平房里转悠,斑驳灰墙窄胡同,各家门前的名牌一层锈迹。57号门停着辆手推车,车上堆满废品,门无脚,一方小院里也全是废品,仄不堪。

    冬天挂的棉帘还没摘,张寅掀开去:“在不在家?”

    就两间屋,穿着汗衫的老从里间来,不吭声不看人,先反锁门。张寅找椅,讥诮地说:“防亲儿像防贼一样,你累不累?”

    老转过,其实不算太老,多六十,直竖,完全是怒发冲冠。也没松,看着孔武有力,不过左污浊,半合着,瞎了。

    人们叫他瞎张,没人知他真名叫张斯年。

    “班绕我这儿,你不累?”张斯年这才回答,到脸盆旁边洗手边问,“有何贵,卖废品?”

    张寅听见“废品”就来气,撇来意,站起来呛声:“糗在这犄角旮旯收破烂,你让我脸往哪搁?外堆着废品,里攒着赝品,我看你八十推不动板车之后怎么办?!”

    张斯年挑挑眉,扯着瞎廓:“不怎么办,等我两一蹬,你要是乐意,就拿板车把我推野山脚一埋,妥了。”

    看要吵起来,张寅鸣金收兵,从包里掏青瓷瓶,就着屋里昏暗的光线换话题:“妥不妥的,你看看这个。”

    张斯年立在原地:“光看看?”

    张寅笑起来:“我要换哥釉小香炉。”

    他势在必得,一年半的时间来了三趟,三件东西光四五年积蓄,全被对方一句赝品打门。这回不一样,他有信心,他得让老都不放地去开里间的门。

    张斯年果然都没放,着钥匙去开锁,张寅瞧着那背影生无边火气,恨声:“瞎着只就能看真假,换成别人早家百万了,你倒好,收废品!”

    锁开了,张寅起到门外,里面一张单人床,一对桌椅,除此之外全是古董。他开了,也气红了,分不真真假假,觉得张斯年像个神病。

    张斯年开屉取一件十厘米的小香炉,换时问:“哪儿收的?”

    张寅答完就走:“是卖是留随你。”

    帘撩起落,光透来又隔绝在外,张斯年走到桌前把青瓷瓶随手一搁,像搁杯、搁筷那么随便。他闭上,看不瞎了,打着拍哼唱京剧。

    末了带着戏腔念白:“——孺不可教也。”

    正赶上周末,丁汉白难得没睡到日上三竿,丁延寿要给他们师兄弟讲课,等其他四人聚齐,他已经开车到了古玩市场的门

    丁汉白着墨镜,西褶儿都没有,腕上的瑞士表闪着光。他这引卖家,好像浑就写着——钱多、外行、容易忽悠。

    他状似漫无目的,实则镜片后的俩如同扫描仪,心脑装着那青瓷瓶,好了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准备。他琢磨半宿,那瓶太有熟悉了,说不定就是同一批件儿。

    海洋有批量,那很有可能不止一件。

    周末人太多,渐渐的市场里面摆满了,丁汉白转悠几遭便离开,没看见什么“可疑人”。拐到旁边的小巷,巷窄,坐着卖的,蹲着看的,无从脚。

    巷尾有片小凉,一个老着墨镜坐在那儿,面前一件旧秋衣,衣服上放着件青瓷瓶。丁汉白看见后没径直过去,装模作样地在其他摊位逗留,磨蹭够了才行至尽

    他把墨镜摘:“凉地儿还着啊。”

    “睛不得劲,不乐意见光。”老说。这老正是张斯年。

    丁汉白抻抻,拿起瓶开始看,他本来就不面善,此时脸还愈发地沉。然而,表面沉着,里却搅起罡风。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昨天刚见过张寅那件,不至于忘。

    就算真是同一批来的,也不能盘虫的位置都一样吧?

    张斯年掏卷烟起来,等丁汉白问话,懂不懂就在问。丁汉白像是哑了,翻来覆去地看,他有,张寅那件像家里那堆残片,手上这件又像张寅那件。

    有人逛到这边也想看看,他不撒手,直接问:“多少?”

    哪个卖家不大款?张斯年竖仨指,三万。

    丁汉白没还价,又问:“浙江漂过来的?”一个漂字,证明他懂这是里的东西,但他问的不是福建,目的是诈一诈来历。

    张斯年低从镜片上方看他一,正正经经的一,说:“福建。”

    丁汉白再没犹豫:“包好,我取钱。”

    银行就在旁边,他取完和对方钱货两讫。临走他看张斯年冲他笑笑,不是得钱后开心,是那……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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