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往来的人, 跟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步调缓慢，气氛十分悠闲宁静。
她现在已是一个小孩的母亲, 要专程来这一趟，其实并不太容易。
但她还是得来。
现在家里能联络得到哥哥的人, 也只有她。
说起来，她的哥哥苏皓比她还早来读这所大学，因为非常优秀的关系, 二十六岁就已经拿到博士学位。
说他的聪明像爸爸, 但哥哥总是不以为然。
苏玥却觉得，哥哥比像像很多年前过世的母亲, 他们一样地固执, 不
前面的路有多难走, 仍旧勇往直前, 永不回
。
哥哥
国念书以后，彷佛有了读书瘾，一个博士学位不够, 接
来又拿到两个硕士学位，如过没有意外的话, 他很可能这样一直读去。
当然一般的家
是不可能让孩
这么任
的，可他们家并不缺钱, 家里的
辈也
本不动他。
苏玥刚走到约好的地方，就看见哥哥坐在
外的咖啡座，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神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穿简单的白衬衫，暗灰
，五官线条棱角分明，给人的
觉很冷淡，但举止却很优雅，就像服装杂志的男模特，漂亮得让人不敢靠近。
可苏玥知
那只是外表看起来的样，她的哥哥其实是很温柔的人，至少对她非常好。
在妈妈过世以后，他一直陪伴着她，度过那段最伤心难过的日。
苏皓看见她，牵起嘴角，“说吧，你不会没事抛夫弃，千里迢迢跑来找我。”
苏玥说：“哥，想见你。”
苏皓不响。
苏玥继续说：“爷爷过世后，家里只剩一个人，她的
不好，一直希望你能回去。”
苏皓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家里不是还有他在吗？”
这个他，指得是他们的父亲－苏恒。
苏玥说：“你又不是不晓得爸的
况，他现在除了修行外，对任何事都不敢兴趣，他一天到晚就只知在山上的庙里念经。”
苏皓冷嗤一声，“人都不在了，
这些事有什么用？活着的时候，不好好珍惜，死了再多，是要给谁看？”
苏玥叹了一
气，“哥，够了，你不能老是把那些事记在心里，妈妈如果看到你这样，她心里肯定很难过。”
她的哥哥个一向温和，唯有提到母亲的事时，会变得异常偏激。
苏皓垂
帘，缓缓地说：“那时候你还小，你不清楚，为了让妈留来，我帮着他们了多少坏事。”他停顿片刻，“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犯的错，妈的死，我也是帮凶。”
苏玥握住哥哥的手，“你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想呢，徐宁阿姨不是给我们看过妈留来的信了吗？妈没有怪过爸爸。”
“妈太善良，她当然不会怪任何人。”
“哥，爸爸养大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为女，只需要我们该的事，至于他们的恩怨，我们不明白，就不应该跟着参与。”
苏皓默不作声。
他还记得母亲过世前的那一个晚上，也许是人家说的回光返照，他看见母亲睁开睛，看着他跟妹妹很久，她像是有许多话想对他们说，可惜她连一句话也没说就过世了。
父亲在母亲死后，倒是改掉风
的老
病，每天班都会回来，有空的时候，还会亲自辅导他跟妹妹的功课。
他甚至买了一块地，给母亲盖了一座墓园，取名叫“念澄园”。
里
木扶疏，草坪油绿，还有一间小型的纪念馆，摆放许多母亲生前所留的遗
。
刚开始那几年，父亲几乎每个星期都去一次，后来他沉迷上宗教信仰，才逐渐减少去的次数。
然而这样，本没有任何意义，母亲反正看不到。
那只是活着人，为了减低自己的罪恶，不得不的弥补。
苏玥劝：“哥，的时间不多了，这次你再不肯回去，很可能看不到她最后一面。”
苏皓停顿一，但没有给答复。
自从他国念书以后，便很少与家里联络，他拿的是奖学金，钱的方面也不需要向父亲伸手。
他有自己的
持与脾气，虽然过去的他没办法帮到母亲，但假使他有能力，他宁可自力更生，也不愿去向那些欺负过母亲的人低。
苏玥劝不动哥哥，可她其实很清楚，哥哥无法释怀的原因是什么。
“哥，不是你的错，就算是你的错好了，你放逐自己这么多年，也已经够了，妈
我们，她一定不舍得你这么自责。”
苏玥说着说着，忽然就哭了，她实在不晓得，为什么好好的一家人，就不能放过去的恩怨，原谅对方？
她也不是没有埋怨过爸爸跟，虽然当时她年纪不大，但已经能记得很多事。
妈妈过世前那几年，并没有待在她跟哥哥边，听说那时候她住
了疗养院。
爸爸总是不在家，照顾他们的责任，便落到爷爷上。
她很妈妈，但却狠不心来怪对爸爸跟。
这
形，其实非常矛盾，她
心一直有背叛妈妈的觉，所以她能理解，为什么哥哥不想回国。
劝说无效，苏玥站起来要走。
她不能勉
哥哥，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残忍的事。
这时，苏皓却叫住她，“好，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你等我一天时间，我必须向学校请假。”
收拾行李后，苏皓与苏玥搭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国。
已经住在医院的安宁病房，爸爸难得没去庙里，反而待在这里一直陪着。
老人家意识不清了，她醒来的时间非常少。
可当苏玥靠在她耳朵，轻声说：“，哥哥回来了，他现在人就在你床边。”
江碧兰的
动了动，一会儿后，她微微地睁开睛，沙哑地喊着孙的名字，“皓……皓……”
苏玥一听，忍不住悲从
来。
他们一家人有多久没有相聚在一块儿了？
连她结婚的时候，哥哥也只是偷偷回国，私底跟她见过面，送她礼，却不肯席她的婚宴，就是因为他不想见到爸爸跟。
苏恒站在原地很久，终于还是走过去，握住老人家骨瘦如柴的手，“，我在这里。”
江碧兰
瘪的脸，全是皱纹，激动的时候，全挤在一起，已经很难分辨，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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