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寄余生(H)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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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再加上一杯隔夜的凉茶,他即便是健康怕是也会难受。

    江芜趴在桌上恹恹的合了睛,这些年里疼痛是他最习以为常的事,清晨的风有些凉,从没关好的门里慢悠悠的来,江芜没什么神也不愿意动弹,又困又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直接睡了过去。

    他又梦到了第一次见到路承的时候,他走满是尸首的院,不得不跨过路以安夫妇两人的尸首才能走屋里,他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每推开一间门就能看到横死的人,有些人他认识,是跟着路以安从恶人谷离开的侍从,有些是完全陌生的,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来路家工短工,甚至还有刚生过孩特意来给路承当娘的妇人。

    江芜梦见自己一直寻到了柴房,还在襁褓的路承被一条腰带捆在房梁上,柴火的遮掩让寻仇的人没有在意到他,江芜找到他的时候,路承已经饿得连哭都没有力气,满了月的男孩比刚生的壮不了多少,江芜不敢耽搁半刻,他怕叶昇的人得到消息之后追过来,他只能带着路承走,放着满地的尸不顾,他甚至没时间给路承的父母守尸,只能抱着他们仅存的血脉落荒而逃。

    这是他十几年里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江芜这辈最恨的就是自己曾经的天真和单纯,他以为路以安离开了恶人谷就能平安度日,他以为这一局棋已经走到了结束,他以为他可以轻轻松松的来参加路承的满月宴,来给路承主持抓周,然后在几年后给他开蒙教他习字,他以为其他人都跟他一样罢手了就是罢手了。

    江芜那年不过十五岁,被叶昇玩掌之间,他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简单了,他在并不知人心复杂险恶的时候走了最浑浊的一滩里,在无法自保替人卖命,还妄图护别人周全,最终只能落到满盘皆输,一孽债。

    江芜趴在桌上睡到了午,路承还是没有现,他半梦半醒的着酸痛的脖颈想往床边去,两步路走得脚底发,他跌跌撞撞的想伸手去扶床却忽的前一直接栽了去,江芜本以为是蛊发,但等了一会却没觉得心疼,他摸了摸自己的额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发烧了。

    江芜没了爬上床的力气,只能拽过被盖到上,他就蜷坐在床边继续补眠,后背贴着床边被硌的难受他也没在意,反倒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路承从前的时候睡觉极其不老实,动胳膊动,踢人蹬人的事没少,江芜怕他夜里睡得不舒服,那会就经常直接睡在地上,路承一人占了一张床,睡着就能连带扑腾的转上一圈,脚搭在枕上,枕着被,江芜没辙,又不舍得说他又怕他着凉,只能夜里打起神,听见动静就睁给他盖被再拍两,江芜那会其实也是个孩,但他经历太多事了,除了路承之外他再也没有值得珍视的东西,路承再淘再作他也不舍得说他一句。

    江芜捂着被睡得呼困难,他蜷得浑难受,想睁把自己挪到床上却烧得连清醒的力气都没有,四肢关节也凑闹似的开始酸痛无力,他将脸埋的被里,散发丝拢住了他的,江芜浅浅的呜咽声,瘦削的肩颈一颤一颤的抖了几

    从他抱着路承逃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这世上真的有赎不完的罪,轻信他人也好,涉世未也好,这些统统都不是理由,哪怕他的初衷是为了救人,哪怕他最后并没有将报完全卖给叶昇,但了就是了,他害得契佪陷囹圄,也是他害得路以安不得不去救人,最终才导致战败。

    因果循环报应不,他就是背上了路承父母的血债,还不起也还不完,江芜最怕的一件事就是路承大之后成路以安的模样,他无法面对路承的世,路承自小在他边,他只跟路承叫承儿,同时他也再三警告过路承,别人问起,只许说自己叫江承,无论如何都不许说真正的姓氏。

    路承在这一上很懂事,跟他在外从来不会惹祸,永远都是抓着他的袖或者袍角,乖乖的跟在他边哪都不去,他所告诫过的事路承也从来没有违背过,路承十二岁那年,他送他走的原因是因为路承开了,眉间的廓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江芜就让自己边所有靠得住的人都跟着路承走了。

    如果不是契佪发现,江芜在确定路承安全之后就会自行了断,他活到现在,其实有大半的时光都在求死,但他无数次想死却又不能死,他不止一次想起若是路以安在天有灵,看见他与路承这般关系会不会恨不得化成厉鬼来找他索命,江芜无论如何都释怀不了,他在那些年里,信任了最不该信任的叶昇,伤害了待他最用心的契合,也背叛了对他最宽厚的路以安。

    路承未归,往日江芜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去后厨去,他怕有人对江芜不利,饭菜和汤药都要他自己先尝过之后才会往屋里拿,他现在不在,也没人敢去给江芜送饭,值守的护卫都是人,心里估摸着这是事了,虽然明知江芜屋之后就没了动静怕是况不好,但也不敢贸然去通报。

    路承在据外的山上待了一整夜,衣服被又被山风,他反复思量着江芜的话,每个字的语音语调他都记得清楚,路承不是怀疑,他是压就不信,并不是因为他江芜所以不肯接受,而是正八经的不信。

    他记得江芜小时候带他在山里躲人,为了给他填饱肚所以抓了一只山,江芜那会连只不去手,扭过闭着纠结了许久才手起刀落,刀之前因为犹豫太久,虎上都被山了血窟窿,连杀都踌躇心,江芜又怎么可能在两方阵营里周旋卧底。

    路承一都不傻,他记好,脑也快,初学兵法那会寻常人一天最多看一两本,他能看完三本,并且记住大意,他坐在外待了一夜,脑里把近来所有的事都串了一遍,江芜绪变化最剧烈的一刻就是见到叶昇的时候,这其必然有他不知的东西。

    巫的密报他只看了个开,发觉是针对江芜份的便没有再看去,他答应过江芜不会去查,他等着江芜自己告诉他,在这之前,即便是把结果放在他面前,他也一个字都不会理会,路承的轴随了江芜,他冷静来之后琢磨了一晚上,除去琢磨一肚之后,就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承字同江芜本姓是谐音,他父亲应当是知这一的,若是真的把江芜当仇人看,必然会在起名的时候有所顾忌。

    路承又缓了一会,傍午的时候才往回走,他要去日月崖一趟,那边据的一个事跟叶昇年岁相仿,从前是瞿塘峡驻地的一个阶职不的将领,是叶昇当年的那一批亲信之一,后来叶昇退隐他便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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