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着阿言的话，也算是给我一个明确的方向吧。”
于是依着我所说的，在沐樾言没回来的这几天，段琬夜和晏烛
将我
禁在雁昔楼最里层的房间
，禁止我踏
门槛半步。
这所谓的“雁昔楼”是浮缘城角落里一
极为低调的小酒楼，平日里客
量略少，就由着晏烛和他们几个手脚麻利的“自己人”打理。在外人看来这一个不过是一家普通的店铺，殊不知楼藏了一
神秘而又凶悍的野兽——段氏江山的四皇
段琬夜。
段琬夜并不介意我知
这些事，在他的
里我不过是只随时就能碾死的虫蚁，只要有那么一
想逃的念便会立刻粉
碎骨，所以带走报的可能
几乎为负。而他躲在这小小的雁昔楼里谋划着什么，我大概能从对话的碎片
拼凑一些来。早些日我便对段孟之争有所耳闻，现在被段琬夜所密切注视的祺王段惆，便和势力庞大的孟家大将军孟郁景暗勾结，藏在不见光的地方蠢蠢
动。
我在雁昔楼小小的房间里窝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期间只有晏烛偶尔来同我说说话，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在这小房间里发霉了的时候，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日饭后，我习惯地准备挑拣几本书来看，忽听门外一阵聒噪的异响，晏烛那不
不低的声音幽幽传了
来:“沐兄，你家小姑娘寻亲寻过来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眉角一
，忙将手的书本放
，一本正经地坐到床边，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果不其然，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房门“咔”一声被人轻轻推开。
我有些急促地抬望去，正好同那双略带讶异的眸相互碰撞。
依旧是一暗沉的黑衣，他的面容却比上次还要淡然。沐樾言虽生得一副温
如玉的五官，眉间却向来寡，使得他无时无刻散发着冷冽如刃的气压，嗜血的寒芒直
得人不敢靠近。
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后
跟来的俊俏女便已经炸开了锅，直指着我的鼻梁瞠目结
:“这不是，这不是那个小丫片吗？”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日沧归山的母老虎！正要开
说话，却被沐樾言冷声打断:“你来这里
什么？”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有些心虚，我小声问，“我不能来这里吗？”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直将晏烛和母老虎两双亮晶晶的大睛勾了过来，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沐樾言顿了顿，扭对后两位探照灯一样的姑娘说:“麻烦二位先回避一。”言毕毫不留地关上了房门，
生生将她们二人阻隔在外。
顿时安静的房间里便只剩了我们二人，原本燥
的空气渐渐浮上一层寒意。
我试图开说什么，只听得“噌”一声破空的微响，一把冰凉的匕首已然迅捷地抵上我的
咙。
沐樾言如墨般的底泛起锐利的杀气，他面无表地注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知你在什么吗？”
我被他吓得双
一，退后几步靠到墙上:“我……”
“来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师父呢？”他森然。
听到“师父”二字，我心便蓦然涌起尖锐的刺痛。咬了咬牙，拼命忍住眶里摇摇坠的泪，我沉声:“师父他……被书珏害死了。”
横在颈间的匕首微微一颤，他有些惊讶:“陆先生他……”
“沧归山也被烧了。我此次城，只是想寻找同你提及过的‘九山’。”我看着他的睛，哑声，“我在城里险些遭祺王轻薄，后被晏
所救，认了你送我的柳叶刀。”
脖颈间的力量一消失，他别过了，缓缓将匕首收回鞘，而我则浑一松，失去重心
坐到了地上。
“你知你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他。
我有些迷茫地摇了摇。
“如果让段琬夜知你是陆羡河的徒弟，你必然难逃一死。”他眸
一凉，肃然，“我和姜云迟亦命不保。”
姜云迟？我仔细想了想，大概就是方才被关在外面的母老虎吧。他们常常一起行，想来应该不是一般的同伴。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解，“难你们二人一直念叨的‘公’，竟不是段琬……”
话未说完，他已伸手捂住我的嘴
，皱眉:“声音小些……”
难怪他方才差一刀杀了我！我恍然大悟地想，我的现对于“另有其主”的沐樾言和母老虎姜云迟来说，简直就是一颗充满危机的□□。幸好我当初没有嘴碎将师父的事向段琬夜和盘托，不然这会儿尸
都要凉了。
“你的师父陆羡河在退隐之前，曾被迫与段琬夜形成敌对关系。”沐樾言接着严肃，“段琬夜手段一向残忍，不会放过任何敌人。”
“那你呢？”第一次听到沐樾言说这么多话，被捂了嘴的我不自觉地糊着声音问，“你和姓段的什么关系？”我原本天真地以为沐樾言他家神神秘秘的“公”就是段琬夜，现在想来——不知是我脑太过简单，还是他的人际关系太过复杂。
“我的事你别多问。”估摸着被我说话时
动的嘴
碰到了，他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低低，“你只用记得一，不要在这里的人面前提到陆羡河。”
听罢我心一喜，忙问:“阿言你这么说，是答应让我跟着了？”
“这不是值得兴的事。”他漠然，“他们的事你也知不少了，就算我赶你走……”
“不，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件好事了。”方才还绷的绪渐渐松懈来，我微笑着将他打断，小鹿般雀跃的目光围绕着他上蹿。
“还有……”他并未理会我的兴奋，只是淡声，“走留与否是你自己的抉择，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的去向都与我无关。”
我神地望着他那张颇为清俊的面容，心今天莫不是太
打西边来了，一向少言寡语的沐樾言居然说了这么多话。想当时在沧归山的时候，我追着他说上半天也得不到一丁回应。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竟一不留神笑了声。
我这一笑把沐樾言整个人都笑愣了，他有些僵地看了我半天，约莫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的笑如此清奇。这会儿他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似乎也没什么要
代的，便转去将房门推开——这一推可不得了，只听得“哗啦”一声
响，外的母老虎姜云迟像是翻涌而的浪，瞪大了那双上翘的睛冲来:“说什么了你们？说什么了？”
跟在后的晏烛也笑盈盈地挪来，一瞥见我略微泛红的眶，责怪似的说:“沐兄你对着人家小姑娘什么啦，瞧这睛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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