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1_庶庶得正by姚霁珊

到她上来了？

王氏伏地跪着，心百般思量。太妃此时也终于和妹妹说完了贴己话，这才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懒散地笑：“瞧我，倒忘了还有人在这儿呢，”说至此她略停了一停，依旧没有叫王氏起来的意思，而是问：“你便是王氏么？”

王氏双手伏地，恭谨地：“回娘娘/的话，正是臣妇。”

“你且抬起来我瞧瞧。”太妃的态度懒懒的，语气里有着十二分的轻慢。

王氏缓缓直起，抬看着太妃的方向，目光却停落在太妃衣襟的位置，并不与太妃接。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遵礼如仪，行止十分有规矩。

太妃与卢莹的视线齐齐扫了过来，在王氏的上打量了一圈。这四视线皆带着令人不快的掂量与放肆，如同打量一件一般，在王氏的脸上与上逡巡。王氏面未动，心却渐渐生了怒意。

“倒是好个模样儿。”太妃笑着向旁的卢莹，语气带着品评的意味，如同在品评某个一般，态度依旧很是简慢。

卢莹闻言笑了一笑，并未说话，只将一双睛在王氏的眉目之间来回了一，方才凑到太妃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太妃听了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溺地在卢莹肩上拍了一，轻笑：“偏你这般促狭，真真是个淘气鬼儿。”说罢看了王氏一，又是“噗哧”一笑，像是王氏有多么好笑似的。

第0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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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原本就是宴会的心，她与卢莹的这一番作态，旁人想不注意到都难。更何况看太妃这样，完全就是生怕别人不知似的。因此，那挨着主桌的几桌夫人们，此时睛虽还看着前的戏台，一双双耳朵却都竖了起来

有些人觉得，比起戏台上的戏来，前的这戏明显更有趣，也更耐人寻味得多。而另有些人则觉着，王氏未免有些可怜。看着也是鲜柳般的女，这般当众难堪，设地想一想，也叫人唏嘘的。

一众人等心思各异，太妃却像是本没注意到此间的诡异气氛。她与卢莹又说笑了两句，将王氏晾了好一会，方才话锋一转，看着王氏语带笑意地：“吾听闻，那傅编修前些时候为个什么人行止不端，被平南侯爷打了，还被御史参了一本？是有这么回事么，王氏？”

听着太妃的问话，王氏伏在地上的手蜷握成拳，旋即又松开，随后便听她恭谨地回话：“回娘娘/的话，臣妇乃宅妇人，御史参奏夫君是为朝堂之事，臣妇并不敢逾矩过问。”

太妃一愣，表微微有些不虞。

王氏绕过了太妃问的傅庚行为不检一事，却专在“御史参奏”上文章，回答得堪称妇德典范，却又绵里藏针。

太妃说白了也就是个宅妇人罢了。照祖制，她是无权过问朝堂之事的。方才那个问题，若真计较起来，还是太妃逾越在先了。

太妃盯着王氏看了一会，丰丽的面上笑意浅淡，宛若一朵白描的牡丹，过了好一会方才不冷不地：“听说傅编修将一本唐刻本的珍本，给了你们家刚识字的姑娘拿着顽。他为翰林院编修，却如此轻忽善本珍本，你为她的太太不知劝阻，可见你这‘宅妇人’的本份也没好。”

她声音淡淡地说完这些话，随后便拈起茶盏，优雅地啜了茶，表十分怡然。

一旁的卢莹便轻笑了一声，忙拿帕掩了，歉然地看了太妃一，又专注地盯着王氏的脸细细地瞧。

然而，王氏面上的神却无一丝变化，甚至连声音都十分之平板，只听她淡淡地：“回娘娘/的话，臣妇虽愚钝，却也幼承训，知晓‘夫为妻纲’的理。莫说臣妇的夫君将书予了小女，便是他一把将书扯烂了烧成灰，臣妇亦只能从旁柔顺劝导，却不能违逆。若一味相，不仅有失妇德，更有违圣人教诲。”

王氏话音刚落，旁边几桌的人便同时面异，温国公夫人与镇东侯世夫人对视一，皆从对方看到了一丝难以置信。

本朝太酷藏书，遍寻珍本，京门贵鲜有不知的。这王氏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说话竟如此大胆。“扯烂了烧成灰”，这话她也说得，竟全没顾着皇家的脸面。

听了王氏这番话，太妃容颜丰丽的脸上，雍容之渐渐消失，一丝沉爬上了她的面颊。

此时，便听一旁的卢莹语声清婉地：“傅三太太倒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儿呢，什么话都能说得圆了，真叫人佩服。只是为臣之妇，光一张嘴会说，旁事却一问三不知，遇事毫无担当，又怎当得起臣之妇？不过么……”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片刻，方才轻笑了一声：“这也难怪，庶的女，又不是什么世家来的，便只一张嘴儿会讨巧，倒也怨不得你，原系所致罢了。”

卢莹的声音不算太，那戏台上扮作韩公望的伶人正行着一段腔，将她的声音掩去不少，因此，这一段话便只太妃并旁边两三桌的夫人们听见了而已，旁人并不知晓。

而即便如此，卢莹的这几句话，却是从里到外，将王氏狠狠地奚落了一番。

太妃面上的笑容又回转了来，她闲闲地伸一只手着桌面，微笑：“原来如此。还是妹妹说得通透。”说罢看着卢莹，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