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孤独 - 分卷阅读8

    两节课课了许曳去找老冯，说自己校服码数小了，能不能换一，老冯让他自己去育馆找负责老师，假装没看他想逃掉今天的升旗仪式。

    毕竟上周升旗仪式上许曳和隔班个最那个男生互相往对方上扔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直接导致他被年级主任逮着训了一整个礼拜。冯峰想了想，让他把新同学也带去，免得没穿校服又扣班级风纪考评分。

    许曳得令领了宁觉辰走，在队伍后面被陆觉岚拖住踹了一脚：“你嘛？不去升旗啊？”许曳抬踹回去，甩了甩在外面的一大截手腕：“校服太小了，去换大一的，去不去？”

    陆觉岚也不想听校讲话，他们那校是刚调来的，每个星期一升完旗的思想政治教育能滔滔不绝说上二十多分钟。他往前张望了一冯峰，准备开溜，然后就看到了跟在许曳后面的宁觉辰：“他也去？”

    许曳：“老冯怕有人升旗仪式没穿校服扣他工资吧。你可怜可怜他吧，上个月工资都要因为你扣光了。”陆觉岚呵呵：“彼此彼此。”

    九月份他俩有两次被逮到育课翻墙去玩，四次逃午在小卖吃方便面，至少十次早自习迟到，还有一次值日的时候举着扫帚和拖把打架，滴滴答答甩了年级主任一脸脏。

    陆觉岚知宁觉辰要去就说不去了，本来还逗乐的语气也冷了来。宁觉辰全程缩在许曳后面，连呼声都轻微微的。楼梧桐树上苟延残的知了都比他有存在一，抓着夏天的尾隔一会儿就半死不活地叫上一阵。

    许曳走在前面，宁觉辰隔着三米跟着，始终保持着这距离，既不赶上也不落。快到育馆门的时候正好碰上三的队伍，宁觉辰被拦在了后面，等大队走过去，一抬许曳已经没影了。

    宁觉辰有慌，无措地左右张望，试探着开，第一次小声喊了许曳的名字。可惜运动员行曲的声儿太响亮了，完全把他的声音盖住了。

    宁觉辰往育馆门走了几步，张地绞着手指又喊了一遍：“许曳！”“傻啊，这么路也能跟丢……”许曳从门里面绕来，“还有我比你哥大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哥？”

    宁觉辰加快脚步走过去立在他面前，初秋的晨光驱散了连日雨带来的气，的笼罩在许曳上，把他的发染成勾着金边的浅褐。他语气里有得意有戏谑：“怎么样，叫我曳哥吧。”

    好多年以后宁觉辰都记得那一刻的许曳，他站在台阶最上面，笑起来左边脸颊上陷去一个的酒窝。宁觉辰心里一，好像看到他上有光，嘴动了动，很轻地说：“曳哥。”许曳觉得这场面特好玩，就好像轻易驯服了一只小号陆觉岚一样。

    负责老师给许曳拿了一180尺码的新校服，转过上打量宁觉辰：“170没有了，只有175的。”许曳想了想，把自己外脱来：“那算了，别拿新的了，我的给他好了。”

    宁觉辰接过他抛来的外，看到领标那儿用黑线绣着两个字“许曳”，许曳发现他拿着衣服不动，走过来一看，瞬间觉得有不好意思：“我去，我什么时候给的……”宁觉辰抿着嘴笑了一：“好像幼儿园小朋友。”

    他第一次在许曳面前开玩笑，还特别小声，许曳没听清楚，模模糊糊捕捉到“幼儿园”三个字：“你嘀咕什么呢？不想要的话还我。”宁觉辰赶摇，把校服团成一团搂了。

    这件衣服到二就穿不了，宁觉辰把它留了一年两年三年四年……离开菁城的时候也一直带着。

    许曳在车祸发生后的第七天回到了他和宁觉辰同居的那个公寓。这话其实不太对，租这房的初衷的确是同居，他甚至有过那么一刻动，说过要给宁觉辰一个新家。但事实上许曳只把它当了旅馆酒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第一次觉得这间公寓那么空，空到光是站着都好像有冷风从四面八方过来。许曳走卧室，拉开衣柜门，里面收拾得很整洁。最右边挂着四件崭新的衬衫，每两件是一个款式，码数相差一号。

    许曳把宁觉辰的衣服从柜里全都整理来，在最面发现了那件校服，装在透明塑封袋里，整整齐齐的叠着，洗得一尘不染。

    他双手不自觉的发抖，把校服从袋里取来抖开。领标那儿的名字磨损了一些，宁觉辰重新补过，绣得不如许曳好，“曳”字那一撇歪歪扭扭的。

    许曳用手指轻轻挲着领标上自己的名字，眶又又。他把校服小心收怀里，好像能够跨过十年时光，伸手拥住秋那个苍白羸弱的少年。

    6 莫名的责任

    许曳大概那时候起就觉得宁觉辰这人奇怪的，整个人一“人气”都没有，无声无息的，像个漂亮的假人。

    其实他刚认识陆觉岚的时候给过一个差不多的评价，说陆觉岚“漂亮得像个假人”，然后被十岁的陆觉岚在地上一顿胖揍：“说谁漂亮呢！”当时的许曳初来乍到，还不知这小孩就是传说的百乐巷扛把，一大票小孩的儿。

    许曳让宁觉辰把校服换上，宁觉辰不肯，绵绵地摇，说自己待会儿去厕所换。许曳在他背上拍了一：“你里面没穿衣服啊，都是男的看一能怀？”他平时和陆觉岚疯惯了，手没轻没重，宁觉辰被他捶得往前踉跄了两步。许曳有尴尬地摸了摸鼻：“……没散架吧。”

    他们回去的时候升旗仪式还没结束，新校正在激澎湃地发表演说，正好到一周一度名批评的分：“一三班的陆同学、许同学上个礼拜五天里迟到了三天！在此提严厉的批评！”

    许曳抬手揽住宁觉辰：“个礼拜就是陆同学、许同学、宁同学了，你怕不怕？”宁觉辰小声给他纠正：“是宁，读第四声。”许曳凑近一：“你又一个人嘀咕啥呢，讲话能大声儿吗？”

    许曳靠过来的时候宁觉辰的脸迅速了起来，他从许曳手臂面挣脱来，结果许曳手一捞就揪着领把他抓了回来：“你嘛去？”宁觉辰像只被人抓着后颈一把拎起来的瘦猫，瑟瑟发抖地求饶：“我……我去厕所换校服。”

    这衣服穿宁觉辰上又宽又大，他把一截的袖卷上去，摆松松垮垮地一直盖到面。

    第三第四节是许曳最不喜的语文课，他玩了两节课方，临课抬手了前排人的后背：“喂！午吃啥？”问完才发现自己搞错人了，忘了陆觉岚不坐他前面了，加上宁觉辰换上校服，除了形小一圈，两个人的背影实在太像了。

    宁觉辰大概是怕许曳像之前那样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