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牢里被锁了三天，还饿着听了那些错综复杂的往事，确实是到极限了，这回怎么也得睡个天昏地暗才能补回来吧？
我对李行川满满的恶意使我没有动，故意躺着听我娘骂他。
李行川说：“大
！我真的错了！我发誓！只要我还有一
气，就绝不让人伤他！”
我娘厉声
：“你毁了他的武功！这本就是你该偿还的！少拿空白话来搪
我！”
什么叫毁了我的武功？难即使
了针我也是废了吗？我躺不住了。
我撑起
，看着李行川：“毁了我的武功？”
“阿凛……我……”
“阿凛你好
没？”
娘来扶我，我没有动，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叫毁了我的武功？”
娘坐在我侧抱着我，惋惜：“……那日你在书房
倒，找来的大夫给你把过脉，说你
位上埋了针，截断经脉，力不通已有数月，不能运功，余力还要护着伤
，几乎已经放空了。”
“……”
虽然我原本的力就没有夏煜那般
厚，可好歹是我将近二十年练
的功夫，如今说没就没，我也难以接受。
娘看我似乎受打击，摸着我的
又安
：“只是力耗空，还可以再练的，方才娘只是气急才说你武功全毁，别往心里去。”
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些沮丧：“那我上的针呢？”
“已经了。”
“娘，我饿了。”我最终只说了这句话。
我此时不太冷静，
绪翻涌意难平，可我不该再对着娘
发脾气，只能这么说，先把她支开，自己独自消化一阵。
娘一听我说饿了，立
就说去
饭，我勉
笑着目送她
门，转脸却看见李行川还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在我床前没有动。
“你也去。”
娘一门，我就再也笑不来，刻意维持的温和语气也装不去了。
李行川撑着膝盖站起来，向我走了两步：“阿凛对不起，我以为我从此就能一直保护你，你不需要会武功，我可以……”
“你以为你以为！听不懂人话吗？！
！”
我现在最恨的就是“我以为”三个字。
我因此犯了错，所以也因此受到了惩罚。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
你任何事了！”
“谁要你保证！你保证了我的力就能恢复吗？你给我去！我谢谢你！”我不想再看见他，也不想再费力气吵架，可他一说话，我就更生气，忍不住又要吵起来。
“你还生气，我就不走。”李行川说。
就因为你在这我才气啊！
我气结，
息了好一阵，李行川赶
过来抚着后背替我顺气，我都无力挣开。只是随着呼
平稳，我也冷静来，心里却烧着没有温度的火焰，推开了他的手，“你觉得赖在这里歉我就能原谅你？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最记仇，最小心
，最忘恩负义，你别以为救了我一两次，从前那些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李行川低着，周没有了平日里凌厉的气势，声音也弱了几分：“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告诉我是谁让你救我的，他是怎么安排的这一切，我可以考虑不让你立刻
，至于原谅你，那不可能。如果你现在什么也不告诉我，那以后你也不用现在我面前了。”我顿了顿又补充，“严
老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只想求证而已，你也别想说假话糊
我。”
李行川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终于妥协了：“就是夏煜。”
还真是他啊……从前我的猜测止步方青玉，是因为我始终
信他不会害我，可现在我知了他和爹娘的誓言，事的真相或许又是另一番模样。
“你继续。”我让李行川接着说。
李行川在旁边的椅上坐，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把你送回去之后，三哥让我继续暂住白梅坛，我找先生学了字就每天给你写信，但你从来都不回。那次我在信里写想见你，未时在我们第一次见的那个茶馆等你，我本来不抱希望的，可我去时见你已经到了，特别
兴地过去，谁知是夏煜！他穿得和你一样，发也扎成你的样！”
看来一开始那些信就是先到了夏煜手里，他都看过了，我却毫不知。
“然后他和我谈条件，说鸿雁会可能会有变故，让我提前准备混
去，平安无事最好，若是有事他会给我传讯想办法让我救你。无论我最后有没有动手，他都会帮我救九哥。”
“他为什么会找你帮忙？”夏煜到底怎么想的，去找一个千重雪的死对后手？李行川可是偷袭过他两次的人，有什么信誉可言！他就不怕李行川背信弃义救了严九就杀了我吗？
“他没说为什么找我啊。”
“那你还答应他？！”
“我为什么不答应他？本来我就奉命要救九哥，还能把你也带来，而我只需要给童衿一份火树银
的解药，稳赚不赔。”李行川说，“至于鸿雁会那边，我提前带着几个人混去就一直等他指示，那天救了九哥之后，他说我还是得手，他第二天会在青云台上刺你一剑，然后有人制造迷烟混，让我在地里埋伏好，到时候趁机带你走然后再让冯神医救活你。”
“他凭什么相信你！”
我又很不甘心，夏煜平时对我都不信任，却能在这
时候将我扔给敌人！
“他哪儿是相信我？我当时被他那打扮骗了，着了儿被他喂了毒药啊！不救活你不给解药！”李行川激动地说，“我都和他说了我喜
你，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救的，他死都不信！”
……还是我哥。
“然后呢？他怎么把解药给你的？”我问。
“冯大福走之前才和我
换了火树银的解药呗。”
这么一来，原先的疑都解释得通了，他可以联系冯大福，也可以截我的信联系李行川，以帮助严九脱狱为条件，让李行川救我，两方还能互相牵制，而方青玉是他的人，能替他瞒天过海，能我的房间，还能易容将那些事推到我上，那碗黑黢黢的药大约也是为了保我不死吧？
可他为什么要杀刘家家主那些人呢？只是为了造个黑锅给我背？为什么他偏偏选择让千重雪的李行川救我，却又在我“死”后疯狂地攻千重雪？
我摇了摇，我此刻无法细想，却是更觉得恐慌——若是夏煜迫不得已用尽最后的手段将我送走，他自己又该是何境？
他和当年的夏平一样，选择把自由和生机都给我，却要独自去面对真正令人绝望的现实。
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平日里不仅一言不合就作势要打我，打了我还要冷嘲
讽，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可我又记得李大爷说，我的桂糕从来都是他亲自去买，我还记得他去烟波楼替我找剑，他一个人去赴梅溪之约，他拿火折带我去茅房——迟钝如我，若是没有在千重雪遇到我娘，我甚至有可能会恨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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