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但愿人
久，千里共婵娟。别玩了，你和我一起念！”
“但愿人久，千里、千里共、共什么来着？”
“共婵娟！”
“婵娟是什么意思？”
“这里指的是月亮。”
“月亮就月亮，
嘛非要说婵娟！麻烦！”
“要不怎么是词呢，写得
唱
来才好听。”
“那师兄给我唱一个呗，好听我才背。”
“……好吧，那我唱走调了可不许笑话我。”
“我保证不笑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
阙，今夕是何年——”
半大少年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那个年龄特有的沙哑却还算清亮，轻轻地唱着从大人那里学来的歌，也不知
词读懂了多少，但
秋佳节唱这首当是不错的。
“好听！”
待少年唱完最后一句，原本是躺在凉亭凳上的那个人坐起来鼓掌叫好，转
又嘻嘻笑着说：“但我还是背不
来的，师兄别为难我了，我们也去把酒问青天——”
“你说话不算数！”唱歌的少年有些不
兴，语气却没有太多责备。
“你还不知我嘛？”那人又
上桌
，侧坐在桌边，顺手抄起一块糕
就
嘴里。
“别闹，上次你偷了爹的酒，要不是我给你
着，爹能把你
打断！”
“好师兄，我这回没偷师父的酒，看，这是我买的，你就陪我喝吧？”
“我说你啊……你哪儿来的钱买酒？当我是傻的么！小川，你现在是李家的弟，我们是一家人，这些偷
摸狗的
病可该改改，说去丢了脸！”
“真的是买的！我攒了好久的钱！”
“那还差不多。”
“喝嘛！我们问问青天什么时候才能
天第一！”
“好吧，今天就依你。”
……
“你……你是小川？！”
“师兄别来无恙啊。”
“你还活着……你、我找了你许久……”
“哦？你找我该不是也想杀我吧？和师父他老人家一样，觉得我给你们李家丢脸了？”
“怎么会！明明是爹让我去接你回家的……！是你不见了！我……”
“把剑放，师兄，不如坐和我喝一杯？许多年前的今日你我亦是坐在这亭里喝着桂
酒的。”
天上一
圆月一如当年，亭亦是漆
如新，只是周围再不是那一曲
调歌，而是充斥着临死前的哭喊，博杀时的怒吼，遍地血迹
淌着，映不月光的颜。
“……好，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停手吧……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知啊！他们没有对不起你！”
“家人……你从前也说我是你的家人，然后转就可以舍弃。”
“他们不是你的手吗！求求你让他们停手吧！是我对不起你……杀我一个人就好……”
“这可由不得我，我也只是奉命，你看，段副使他一直盯着我呢。”
“行云——！行云救我！！”院里突然传来无比凄厉的一声喊。
“燕燕！”李行云终于崩溃了，“李行川！李行川！你别动她！你杀我！杀我啊！”
“我不是李行川！你有什么资格再这样叫我！”
“十二！十二大人！你放过燕燕！她真的什么都不知！只有她……只有她也行……让她活去！杀我！是我的错！杀我！”
院里渐渐没了声息，李行云还是不断重复着这些话，最后他看见天，看见月，红的，或许因为是从血里看见的缘故，婵娟竟多添了几分妖娆。
第57章 这个残忍冷漠的世界，只有柳大夫还剩一丝温
青云会在另一座山上，地势平坦的一整片，搭起来七座青云台，正一台是鸿雁书成员相互对阵供人们观
之所在，两边分列三个，是为鸿雁书属第一至第六章章首接受江湖人士挑战
。
青云会既是比武会，一天时间无论如何也是不够的，一直要开到所有挑战者都上台比过，因此没有固定期限，只是第一天
惯例是鸿雁书成员，也就是各章首一对一互相切磋，其余人不得上台，只能围观。
夏煜是第三章的统领，我站在他的位置上，正对着的是第六章，我来得早，对面的台上并没有人。我环顾四周，夏煜其实也在，只是和墨远山一起跟在宋老
边，方青玉站在台，笑眯眯地看着我，而听说我今天要上台比武，连柳大夫都来了，他站在观众围成的圈里向我招手，边都是些
壮的年轻汉，顿时显得形有些单薄。
我也悄悄地向柳大夫挥手，稍微放心了些，万一我被人打伤，我就立刻认输，让柳大夫和方青玉抢救我。
“好久不见，夏公别来无恙。”我正在左顾右盼，没注意对面台上来了人，只听一个和缓的声音先与我打招呼。
“李公？”我回讶然。
台上那人可不就是从红梅坛失踪的李行云么！他怎么回来了？段三论那
人真的会信守承诺放了他？我不知李行云从前是不是鸿雁书的人，但现在他显然已经是第六章章首。若他是自己逃来或是被段三论放了，自然是好事，可万一他与段三论还有其他计划……
我
一
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向他问候：“李公没事，当真是万幸，当日牢房之遍寻不见，以为永别，没想到吉人自有天相。”
“所幸夏公也能在围杀脱，如此才有缘再见。”李行云说。
我们上次相遇在红梅坛的牢房里，我火树银说自己命不久矣，而他将鸿雁碎玉藏匿地告知段三论，并约定事成即求一死。现在我们两个与千重雪有过联系的人都好好的站在鸿雁书的青云会上，再结合最近的杀人案，言谈之间难免互相怀疑。
我先前向夏煜问过李行云的去向，当时他说不知，我也就没多想，此刻李行云现，夏煜是否知
？李行云是何时回到鸿雁书？他曾
见我被李行川带走，坠崖亡的传言亦是段三论为了骗取权力胡诌的，李行云若是知，知李行川带着我逃离，而我
本不是李行川的对手，我们落在外期间，夏煜一直假冒我行动，他只要有所听闻就会认为是李行川主动放了我，恰好又在那之后，我便加
了鸿雁书！
我敢肯定李行云怀疑我已经和千重雪串通一气，是个打千重雪
的
细。而我也怀疑李行云和段三论狼狈为潜鸿雁书另有其他目的。
“夏公在这翠山别苑住得可习惯？”李行云又，“——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睡得可好？
他竟然这么问！是无心之语还是说我昨晚遇袭他知？！他有什么目的？提醒我？警告我？昨天咬我的那疯狗是不是他？！
我心里七上八，也试探：“昨夜偏巧了噩梦，有些
神不济，还望李公稍后手留。”
李行云笑笑，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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