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叹息：“你这人真是……”
严峫也笑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通话两端只听见彼此的呼
，半晌严峫“哎”了嗯一声：“江停。”
“嗯？”
“以后别回恭州了，来建宁呗？”
“……”
“挂个职在警察学院，没事帮市局看看现场，跑跑
啥的。异地婚姻难以维系，建宁工资
价低，温
空气好，你说是不是？”
江停低声说：“是。”
“
空再去国外办个婚宴，把我们家里人都请上，你说怎么样？”
江停笑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
严峫却很
持：“行不行，嗯？问你话呢？”
“行行行……办个满汉全席，随便你。”
“那你可算答应了，我记住了啊。”
“嗯嗯，我答应了。”然后江停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猝然补充：“——但那茶饼你不能再拆第三个了！就留着让它们
小茶饼吧，我真的不喝这玩意了！”
严峫失笑
：“就你事多。”
转向灯发
轻微的滴答声响，严峫双手扶着方向盘，
底映前方排队驶向架桥的车龙。更远
天幕苍灰，云雾浩渺，风
着哨
从车窗
隙
车厢。
“你这是上哪儿去？”江停问。
“去个现场，离市区有
远。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
“可能要忙到明天上午，唉，也确实烦。”严峫顿了顿，咽了
唾沫，又说：“——好好吃饭，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啊？”
江停无声地了
，轻声说：“好。”
转向灯还在滴答，严峫挂了电话，底那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尚未完全褪去，
心就涌起一丝丝带着酸痛的冰凉，仿佛整个人被吊在悬崖半空，上不着天不着地，只有风呼呼地从脚底渗四肢百骸。
车窗外的喇叭声、喧哗声、引擎启动和刹车的声响突然都变得非常遥远，侧视镜映严峫晦暗不明的侧脸。半晌他终于打开车载蓝牙通讯录，轻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喂，严队？喂？”
“老齐。”严峫眸光沉郁，说：“我正在去恭州的路上，到了以后通知你，雅志园小区门见。”
·
建宁市看守所。
铁镣声从
冷的
廊尽远远传来，翘首以盼的
翔跟其余几个禁毒支队刑警同时上前几步，被看守为难地拦住了：“那个……”
“明白明白，”翔摸了
烟
过去，对方冲他丢了个
莫能助的神。
市局三天两送人提人，但凡稍微有资历的刑警，案多的时候每个星期都要来回跑几次，
夜或凌晨
急提审算是家常便饭，跟看守所的狱警都是老相识了。
但这
况却跟以往不同，
纪律他们本不应该现在这里——
看守所向上反映，秦川有重要线索想
代，经上级研究后，决定今天转移去省厅。
金属撞击声越来越近，廊远端的窗前突然闪现晃动的人影，秦川被两名狱警押着，缓缓向门走来。
“是秦队……”
“秦哥！”
秦川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来，一时倒愣了，但脚步没停。
翔坦
迎着他打量的目光，
泛起一阵阵苦涩，但他
迫自己咽了回去。
旁禁毒支队的兄弟们都忍着
重的呼，只有一个前不久刚被秦川亲手转正的小警察忍不住，不顾看守阻拦，冲动地向前迈了半步：“秦队，你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你说话呀！”
他这话一，又有人捺不住了：“是啊秦队，我不相信你会
这事！”
“你一定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你快告诉我们是不是啊！”
……
秦川收回目光，从这几个人的包围穿了过去，不远看守所门，一辆涂着“建宁市看守所”几个白底蓝字的面包车停在台阶，另外两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等在敞开的后车门前。
翔终于忍不住沙哑：“秦哥……”
秦川脚步略顿了顿，回微笑：“不是。”
大家都怔了。
秦川走台阶，几个人睁睁望着他
而过，近了又远。刚才那刚毕业的小兄弟满脸胀得通红，全都在发抖，翔伸手一拉没拉住，他突然大步冲台阶：“你别这样秦队！我不相信！求求你告诉我你就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帮你翻案，我们一定——”
几个人呼啦啦就跟着奔了台阶，这连狱警都没想到：“快回来！”“怎么搞的你们几个，喂！”
“秦哥！”
“回去！”秦川突然回厉喝。
飒飒寒风掠过沙地，几名缉毒警执拗而绝望。秦川凝视他们片刻，终于摇着呼了气，说：“没有任何冤，事都是我
的，只是时候到了被揪来了而已。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老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们这一张张傻脸，明白吗？都是为了钱！没别的！
回去吧！”
“可是……”
“要不要我现在把供再给你们复述一遍？！”
狱警一个劲手势，连拉带拽把他们往后推，但还是有两三个人噙着泪光不愿走开。
“说了不想看见你们！”秦川毫不留且不耐烦：“走开！远！”
几个人终于三三两两被拽回了台阶上，小警察痛哭失声，被翔死死着肩膀，低哑的声音每个字都酸涩难言：“听我的，你要真想为秦哥好，就劝他多多
合代，尽量立功，也好……也好……”
也好争取免死。
小警察的嚎哭声充斥耳
，淹没了最后那半句说不的话。
秦川冷漠地回过，再没向后瞥一，弯腰钻警车后厢。倒是两名狱警望着不远几个悲痛难抑的缉毒警，面上带着不忍之
，瞧着秦川的时候都带着隐约的怒气。
哐当！车门关上，缓缓发动。
“喂，”秦川扫了左右狱警一，似乎还觉得
有意思似的。
狱警牙关咬，没人理他。
“你们这
理也太松了吧，他们几个想来就来了？”
还是没人答话。
“问你们话呢，押送
程规范都到了吗？喏，你，”秦川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狱警扬了扬
：“防弹衣穿好了没？”
被他名的狱警比较年轻，终于忍不住了：“你他妈瞎吗？问那么多嘛？”
秦川毫不在意：“提醒你而已。”
他活动了颈椎和肩膀，似乎非常悠闲。然而安静不到半分钟，突然他又来事了：“哎，真不好意思。能不能帮我个忙？”
年轻狱警要发作，被年纪稍大的那个制住了，不卑不亢地问：“你想要什么？”
“帮我把镜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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