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 - 分卷阅读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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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思浩:“岳广平死了都快三年了吧,这房还没卖啊?”

    齐思浩这两天有神经质,到哪都罩、墨镜、球帽,闻言糊地“唔”了一声。

    “那也没人住?就空着?”

    “岳广平在这没有亲戚。”江停回答了他的疑问,“他老家不在恭州本地,老伴很早就过世了,据说不能生,所以也没有儿女。平时家里就一个上了年纪的保姆,是他老家人,在他事前一段时间已经回乡带孙去了。”

    严峫随说:“卧槽,这可真够……”

    他想说真够孤家寡人的,但转念一想,随便议论过世的人总是不好,就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笑着一拍江停的肩:

    “走吧,上去。”

    楼狭窄又堆满了杂,三零一室生锈的铁门上贴着封条。严峫刺啦两把封条撕了,示意拿着钥匙的齐思浩:“开门。”

    钥匙是从恭州市局的档案箱里偷拿来临时的,齐思浩也别无他法,只得上去开了门。随着吱呀刺耳锐响,铁门和木门都依次打开,三年前梦魇般的客厅再次现在江停前——只是这一次地上没有了那死不瞑目的尸,只有技侦用白粉笔画的一个人形。

    “咳咳咳……”

    浮灰飞舞,光线昏暗,家摆设全尘封在静止的岁月里。严峫率先钻门,站定在客厅间,四打量这虽然面积宽敞,却显然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摸着“啧啧”了两声。

    难怪江停选择相信岳广平,向他代了所有隐

    看这生活平,岳广平明显是个纯靠工资津贴过节费取费等等过活的独居老人,跟普通人比经济条件应该算极其优越了,但离“有钱人”还有相当大一段距离。

    “你们这技侦活儿也够糙的啊,”严峫突然发现了什么,终于可以把江停曾经嘲建宁的话原封不动丢还给恭州了,转问齐思浩:“怎么这现场净净连个证标识都没有,都撤了?”

    齐思浩在室终于摘了墨镜,为难地望着他:“可是,这里不是现场啊。”

    严峫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岳副市的死对一直说是心脏病发,所以……”

    既然是心脏病发,那连调查都没必要,画个人形来已经算勘验技侦比较负责了。

    江停着手,缓缓半跪在地,定定地看着脚白粉笔勾勒的人形,伸手从地面上轻轻抚过,仿佛在抚摸老副市无法瞑目的尸。他的发已经有了,刘海遮住了神,从严峫从上往的角度,看不清他底闪烁的微光。

    “他就是这么仰躺在这里的。”江停淡淡,“脸紫绀,嘴发青,周围有呕吐……直直瞪着前方,到最后都没闭上睛。”

    严峫蹲,“你跟我说过,岳广平死时穿着衣和秋?”

    江停不语。

    ——在那惊惧张的还能注意到尸表面细节,与其说是江停心理素质大,不如说是他作为刑侦专家骨髓的职业本能。

    “你还记得其他细节吗?”严峫不抱什么希望地问。

    “没多少了。”江停疲惫地苦笑一声,“我当时状态非常不好,再加上突遭变故,又听见警笛……为了不留脚印和指纹,我甚至连门槛都没。”

    他停顿少许,突然又想起什么,指了指沙发前的茶几脚:“对了,当时地上有个翻倒的烟灰缸。”

    ——烟灰缸?

    “难是被人用烟灰缸杀死的?”严峫狐疑,“但尸表象明显是毒啊。”

    “不知。有可能是茶几被人撞歪,烟灰缸从桌面去摔在了地上;也有可能被激杀人的凶手抄起来当,然后随便扔在地上的。这两者给烟灰缸表面造成的痕迹完全不同,但我当时只远远看了一,无法跟分辨这个区别。”

    严峫颔首思忖,突然冒一句:“也有可能是凶手刚从烟灰缸,清理带有自己DNA的烟。”

    江停眉梢一

    “一个瘦的老年男穿秋,形象不会非常好,即便是在家见客,来者为女的可能也非常小。如果换成关系亲密的男熟人,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谈话一边烟,差不多就说得通了。”说到这严峫抬看向江停,又转向齐思浩,扬了扬:“你们知岳广平有私关系非常亲密的男熟人吗?”

    齐思浩茫然以对。

    “据我所知没有。”江停突然停顿了一,似乎有古怪,然后才慢慢地说:“除非有一个人……”

    严峫问:“谁?”

    “……我。”

    他们对视片刻,严峫站起,捶了捶大:“这个笑话不仅不好笑,同时我也不相信。”

    江停苦涩地轻轻呼了气。

    “里屋看看吧,”严峫拽着胳膊把江停拉起来,状若浑然无事,甚至还顺手一拍他的:“箱衣柜屉,任何带字的纸,待客用的茶叶茶杯——说不定还能找到零狗碎的线索。”

    然而事实证明严峫是想多了,岳广平事后他家肯定已经被扫过一,别说日记、笔记、便签条这类品,甚至连任何报纸杂志书籍都没剩

    这是一四室一厅的住宅,分为主卧、书房、茶室和保姆卧室,卧室床里有个录音机,旁边堆着几盒不知多少年历史的老磁带,清一的凤飞飞邓丽君。严峫把磁带放在录音机里挨个试了,大多数已经彻底毁损不能再听,只有一两盒还能转,但都只是普通的老磁带,没有留任何讯息。

    不过也是——严峫在悠扬甜的“何日君再来”想。

    这音像制品还能从黑桃K的人手里留来,想必已经被检查过一遍了,之所以没被打包带走,应该是现场有录音机而无磁带的话,看起来会比较古怪吧。

    严峫从床边站起,环视主卧一圈,信手打开了靠墙大衣柜。

    岳广平的衣柜跟任何上了年纪的公安老都差不多,蓝警服,制服白衬衣,两三条打着警徽钢印的带,公安系统发的蓝、灰两围巾各数条;另外还有席正式场合用的订西服大衣等等。

    衣柜的小屉里放着袖扣、领带夹、摇表,严峫打开摇表一看,里面一块劳力士无历黑鬼,一块帝舵钢表,一块明显日常佩、磨损最多的表带钢面浪琴。

    严峫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半晌呼了气,轻轻把摇表放回了屉。

    衣柜也没有什么发现,老年人穿在衬衣底的跨栏白背心最多。严峫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随手往里翻了翻,突然瞥见什么,“嗯?”了一声。

    ——衣柜最挂着一个黄的防尘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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