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在那个年轻得不知天
地厚的岁月里，他站在课堂上义正词严地反驳教官说：“这已经不是救不救得
来的问题了，古人尚且知
‘留取丹心照汗青’……如果我们这些军人不去救，那么还有谁可以救他们，如果连我们都无动于衷，那么人们还能靠什么来保持希望？”
纪平澜努力地对自己说，文逸清只是个不通人
世故的呆
，他并没有故意讽刺纪平澜——只不过他整个人的存在本
就是对纪平澜的讽刺而已。
看到文逸清抹
睛，纪平澜只觉得气不打一
来：“哭个
！你在这里掉泪就能哭死日本鬼么！就你那天真愚蠢的脑瓜，还真以为自己能当救世主啊，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句话成功地刺伤了文逸清，他结
着试图给自己正名：“我，我不是没用的，我好歹也是个生
学博士，我……”
“那么文大博士，你指责我不救人的时候，自己又为他们
了什么？夹着尾跑掉，这就是你的能耐？”
“我不是……我、我本来是带了一些资料想要逃去，把他们的罪行公布于众，可是我太没用，资料被毁了，我也被抓回来了，要不然……”
“天真！”纪平澜冷冷地说，“你以为日军犯
的罪行还不够多吗？你以为别人不知他们的罪孽吗？还是说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那个法
能给你主持公？”
文逸清被他骂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来，于是脑一
也就不
三七二十一地跟他吵上了：“对，我天真，我没用，你们又、又好得到哪里去？你们只会贪污腐败，搞得
七八糟民不聊生，就跟同胞打
战在行，碰到鬼就打败仗！”
“那我至少还在打！”纪平澜骂，“你还以为你的红军里就全是德模范？拦路抢劫同室
戈的缺德事他们一样也没少
！”
“我……我又不是……”文逸清
张了。
“得了，当我看不来吗？你如果不是那边的人，嘛看到我就跟耗见了猫似的？”
文逸清无话可说，他梗着脖
：“我是……是红党又怎么了，我就看不惯你们蓝党这些……贪污腐败、官僚作风！”
“少拿我跟那些废比，我又没有加
蓝党。”纪平澜没好气地说。
“你……你不是蓝党啊？”文逸清目瞪
呆地看着他。
“我看不惯他们，不想跟他们同
合污。”纪平澜说。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文逸清认起错来倒是非常脆利落，“既然你也看不惯蓝党，为什么还要参加国军呢，要不我给你引荐……”
“你少来，我只想保家卫国，要跟日本人打仗，不参加正规军，还到大后方的山沟里
地去么。”纪平澜骂。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是说我党，是有着远大的目标的，我……”
“留着你的那
背给自己听吧，你们也没比蓝党好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纪平澜说。
“怎么会呢，你不了解我们的主义……”
“都是些空话。”纪平澜说，他并非没有看过那些被定义为禁/书的文献，还拿去跟何玉铭讨论过，所以他说来的话，其实只是在拾人牙慧，“你们所追求的完
世界要求剥夺人的本
，只留工蚁一般的基本本能，这
本就是不可能的，人本贪婪，这
永远不可改变，并且也正是合理的贪婪才促使了人类的
步。”
文逸清没想到会从一个国军军官的嘴里跑这么
奥的话来，他还试图找理由辩解，但纪平澜本懒得跟他说更多，直接用一句“再烦揍你啊”结束了对话。
何玉铭曾对他说，不要试图说服一个有信仰的人，因为即使面对亲所见的真凭实据，他们仍会千方百计为自己的信仰开脱，说服自己继续盲信去。所以
听不听，文逸清信什么关纪平澜什么事——只要别拿来烦他就行。
那天晚上，在建
的机场和平时一样平静，在大
分人都睡了以后，一直被哨兵严密看的弹药仓库却冒了
烟。
当巡夜的士兵发现不正常时，弹药仓库已经开始爆炸了。
连环的爆炸当然也惊醒了被关押的劳工们，当他们发现栅栏门今天居然神奇地没有上锁的时候，局势就彻底失去了控制。
被压榨到了极限的劳工们不顾一切地冲牢笼奔向了自由，当藤原靖一令放劳工们来救火的时候，却发现劳工们已经打死了守卫并且一窝蜂地逃散了。
直到第二天午，藤原靖一才堪堪扑灭了大火并平息了□，劳工们有的逃走了，有的被打死了，只有少数被抓了回来，而营地则由于没有人手救火被烧毁了一大片。
当焦
烂额的藤原靖一清损失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工程师松山秀幸和两个国俘虏不见了踪影。
文逸清并不知这个所谓的国军团
就这么在林里一动不动地呆着是要怎样，就算不去救人，至少要想办法自救吧。可是纪平澜就是哪儿也不去，文逸清也没有办法，想劝他又怕被揍，想自己走人又没底气，离了这个男人的保护，他大概只能在林里喂狼了。
为了接来不饿肚，文逸清只能在藏地附近寻找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和蘑菇，小罗在他旁边跑来跑去地试图抓住一只松鼠。
忽然小罗停了来，朝着一个方向嗅了一阵，然后“汪汪”叫着飞奔了过去。
“小罗，回来！”纪平澜赶叫它，小罗却置之不理，钻草丛三两就没了影。
纪平澜听到小罗跑走的方向远远地传来不知什么人的惊叫声，也不知是了什么事，只能招呼文逸清躲起来看况再说。
文逸清张地趴在扎人的
木丛里，不自禁地发着抖，他旁边的纪平澜不动如山地举枪瞄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文逸清不由佩服他的镇定。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清楚地听到有不止一个人踏着沼泽和
坑走过来的声响，终于一个日军军官拨开一大把芭蕉叶现在他们视线里，接着是两个国人和小罗。
文逸清更张了，纪平澜却突然放松了来，在文逸清惊诧的目光他收起枪爬木丛，向着对方走了过去。
文逸清看到了一幕即使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然
觉有如天雷
万
奔腾的画面。
一个国军军官和一个日军军官抱在一起
吻，而且他们还都是男人，两个鼻青脸
的国人在旁
着哨鼓掌叫好，还有一条狗在他们脚边兴奋地吐着
摇着没有尾的
钻来钻去。
文逸清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疯狂了。
☆、丛林（二）
纪平澜看到何玉铭的时候，一直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了来，虽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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